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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前尘往事浮于今

有了唐杰的带路,再加上时夜空对各处机关惊人的破坏力,三人终于在翌日的中午走出了万劫之窟,虽然每个人身上都有小处要伤痕,但万幸有唐杰在,身上并没有中毒。

万劫之窟的出口其实还是在泌阳阁之内,在出口入处是一处假山群,这里怪石林立,成片的青苔覆在上面,不小心用手一摸滑得另人心底特别的不舒服,三人一身狼狈的在假山群中穿梭着,突然一段对话让三人一同停下了脚步。

“顶天,你怎么可以让杰儿进万劫之窟呢?”听这声音是唐杰的母亲的声音。

“杰儿的性格你这做母亲的应该很清楚,他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不是吗?”唐顶天阴邪的声音冷得听不出了丝人性。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听唐母的声音非常的激动,而唐杰在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呆住了,原来扶着卫青青的扶此时无力的垂了下来,双腿踉跄的退了好几步,这时时夜空突然伸手在他的身上打了几处穴道,而他却晃若不知,就这么直直的站着,这时,声音再次传来。

“儿子?哼,这些年来他有把我当老子尊重吗?”唐顶天不屑的说道。

“你们父子不能相认的原因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怎么能怪他呢?”唐母的声音也颇为激动,听她的口气,这其中似乎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担心那母子会回来报仇,现在那小子已经被我关到万劫之窟里了,想必有死无生,这下你可以让他认我这个爹了吧?”对于儿子,唐顶天似乎并没有像他嘴说的那般不在乎。

“现在还不能确定那小子到底是不是时令兰那贱妇的儿子,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唐母在说到时令兰这个名字的时候竟似在咬牙切齿。

这时,听到了唐顶天一声不屑的笑声:“哼,你还在恨呢?当年唐傲天就是不喜欢你这种性格,才会爱上那个西域来的贼女,而你不也最后选择了和我合作除去了你的心头恨吗?二十多年了,你还恨不累吗?”

“这不用我管,总之你把儿子给我救出来!”唐母突然尖叫,接下来竟是久久的沉默,二十五年前的一幕幕在二人的脑中渐渐清晰起来——

“来人啊,有人闯入泌阳阁了!”一声大喊打破了夜的平静,顿时火光四起,一条黑影迅速的跃上屋顶,几个起落到了泌阳的禁地——藏宝库!

这时藏宝库里突然串出另一条黑影,飞速的向泌阳的北面而去,先前的那条黑影立马飞快的追了上去,直到出了泌阳阁,到位于唐家堡边界的地方,那条黑影追上了从藏宝库串出的黑影。

“喂,你很烦耶,追了这么远了,你就不累吗?”前面的黑影竟然是个妙龄女子,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让她的身段彰显的惑人已极,露出黑色面纱外的双眼竟是透明的冰蓝色。

在看到那双眼后,一直追在他后面的那个高大的身影稍稍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冷冷的说道:“东西拿出来!”

“不要!”女子向后退了一步,冰蓝色的眸闪着坚决的光芒。

女子后退一步,男子就上前一步,天也渐渐亮了起来,男子的脸渐渐也显现出来,一张冷峻坚毅却极其俊美的脸,双眼冰冷的看着女子,让女子冰蓝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害怕,不过她还是紧紧捂着胸口向后退,而男子却不再给他后退的机会,只见他身形一闪,竟突然消失于女子眼前,当他再次出现时已在女子的身后,一把精短的匕首就放在女子的脖子上。

“把东西交出来,你走,不然——”男子冰冷无情的危险道。

“女子明显感觉出了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虽然有些害怕,但她却突然将身体转了过来,面纱也随着她的动作被揭开来,露出了一张绝世的美颜,美得另那冰冷的男子都闪神刹那,就在这一刹那间,女子的身形已在几丈开外,而男子亦不是省油的灯,在回神的一瞬间又将女子给控制住,这一次,他没有再上当。

“少耍花样,把东西交出来,不然绝不留情。”男子放在女子脖子上的匕首刃处已有血丝渗处。

那种惊人的杀气另女子知道,他会真的杀了她的,所以她自怀里取出了样奇怪的筒子交到了身后的男子身上,同时男子的匕首也收回了,不过女子却没有马上离开,她突然转身将红艳欲滴的朱唇突然凑向男子的脸颊,另男子的身子突然一僵,而她人早已在几丈开外,并留下了豪言壮语:“不管你是谁,我是不会放弃偷蜂芒筒的,还有姑娘我还要偷走你的心,要小心哦!”

此时,天已大亮,清晨的阳光轻柔地洒向大地,女子消失了,唯留一片幽香,男子仍呆立在原地,手中的匕首上还有女子刚刚流出的血迹,他的脸依旧平静得如万年冰川,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女子已在他的心中划下了一道不可抹灭的痕迹,想想这事情竟然这般的不可思议,只见了一面的贼女竟然让他——动心了!

那女子说得果然没错,一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她果然又出现了,她的目标依然是蜂芒筒,然而这一次蜂芒筒却不在藏宝库了,但是那夜的男子却在,一个月了,他像是在故意等她一样,每夜都会在藏宝库附近,这一夜,他终于等到了她。

“咦,你是在等我吗?唐傲天!”女子坐在屋檐边上,双腿垂在半空打着晃荡,冰蓝的眸闪着调皮的光芒,嗓音清脆的叫着男子的名字。

“你到底是什么人?”唐傲天一越身越到了屋顶,站在女子旁边,而女子却没有要跑的意思,反而抬起头,伸手拉着他的衣襟说道:“来,坐下说嘛,在这里看星星不错哦!”

本想拒绝的唐傲天不知为什么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听她的话坐下了,然后同她一样抬起头看着满天的繁星,接着便听她说道:“我叫时令兰哦,你要记得!”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蜂芒筒!”唐傲天转过头看着时令兰,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不是中原人,而她脸的轮廓很深,倒是很像是西域人。

“我是西域人哦,我的部落被别的强大部落侵袭,我听我们那里一个中原来的老者说这里一个叫做蜂芒筒的暗器很厉害,可以抵挡千军万马,所以就来喽!”时令兰双腿仍在打着晃,貌似无所谓的说着。

这时,天空突然划过一道流星,时令兰突然兴奋的跳了起来:“哇——好美!啊——”流星下兴奋过了头的她一不小心,脚下不稳就这么直直的掉了下去,唐傲天此时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时令兰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怀中,四目相对,一股莫名的情素在二人的心中慢慢滋生开来——

爱火从此在二人的心间点燃,然而世事却不能总如人愿,原来唐傲天在半年前已成亲,虽然对方是一个他从没有爱过的女人,可是对了家族他并没有反对这门亲事,而成亲的当日他就让新娘独守空房,空闺怨怼,直至再发现自己从未新过新房一步的丈夫竟然同别的女人眼来眼去,爱得死去活来,她不能再忍受,最先,她想通过唐家的长老来说服唐傲天,可是他根本早已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即使她再怎么作践自己,也得不到他的半分关注,最后她的心死了,所以,她决定要报复。

沉浸在爱情当中的唐傲天根本没有发觉在暗有一双恶毒的眼睛在看着他,每日他与时令兰对酒言欢,竹箫伊人舞,他将蜂芒筒借给了时令兰,让她帮助了族人,当她再次回来时,却已是身怀六甲,那天,他就决定休妻,与她相伴终老。

当唐傲天回到唐家堡和长老人商谈休妻之事时,意外却发生了,他的妻子也怀孕了,长老坚决不同意休妻。

这怎么可能?唐傲绝对不相信他的妻子会怀孕,如果她真的怀了,那么,那个孩子也不会是他的,成亲以来,他第一次进了他成亲时的新房,他怒火中烧的提起妻子的衣领吼道:“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是你的妻子,孩子当然是你的!”归心莲任他揪着,面无表情的回答他。

“放屁!”唐傲天像是扔垃圾一般丢开她,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识相的话自己交待出真相,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与那个男人!”唐傲天一甩袖离开了,归心莲颓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脸上悲凄得让人心酸。

突然,她站了起来,刚才悲凄的脸转若冰冷的恶毒,惨白的唇勾起了一抹阴毒的弧度,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就这么走出了房间。

时间很快过了半年,然而唐傲天的休妻计划却仍停滞在原地,那日正是时令兰的临盆之期,等在房门外的唐傲天心急如焚,来回的走动着,当一个时辰过后,一声“哇哇”的婴儿啼哭声划破了夜的沉静,也颤动了唐傲天初为人父的心,他一个箭步冲进房门,爱人正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虽然苍白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产婆将婴儿交到了他的怀中,他慢慢的走到爱人的面前,将婴儿放在了她的身旁,坐了下来,一手轻轻抚着她满是湿汗的额头深情说道:“兰儿,你受苦了!”

时令兰慢慢的摇了摇头:“不,一点都不苦,相反,我觉得我很幸福!”

听了她的话,他慢慢的俯下身子,将母子二人搂在了他的怀中,那种幸福不言而喻,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唐傲天的别院外,竟然被唐家堡的人围得滴水不露,原因就是这里藏有妖女魅惑唐傲天,而唐傲天亦犯下唐门门规,竟私自将蜂芒筒借于他人,由四长老出面来缉拿二人。

眼看事情已没有了反还余地,唐傲天当下决定派亲信送母子二人先行离开,然而时令兰却固执得不愿离去,最后只得由唐傲天将她打晕让亲信带离。

面对四大长老的质问,唐傲天只说了一句话:“我爱她,别说是蜂芒筒,就是命我也毫不吝惜!”

为了拖延时间,唐傲天与唐门所有的高手大战了两天两夜,最后终于因体力不支而被擒,最后被恶毒的唐家人关入了万劫之窟,本来他以为她们母子会平安,终会回来,所以留下了血字,然而他却想不到,他的妻子归心莲早已在半路拦下了时令兰,最后时令兰终因刚刚产后而负于归心莲,身中剧毒,但她还是以一个母亲的执念带着孩子逃离了归心莲的魔爪,并发誓会回来报仇,所以当时夜空出现后,她才会那么的害怕!

在唐顶天与归心莲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又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不管怎么样,当年,我们能除去他的父母,那么今天就能将他斩草除根!”唐顶阴邪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打心里的不舒服。

“不管怎么样,反正不能让我们的杰儿出事!”归心莲放下结论,然而就听到了脚步声,时夜空站在原地不动,此时卫青青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就连唐杰都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她只能陪着他们一起沉默,直到那两个声音的主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当唐顶天看到时夜空时脸上的表情真不知是该用惊愕还是恐惧或是不可思议来表达,那双与唐杰相似的细眸此时已经瞪得溜圆,总是扬着诡异笑容的嘴张得足可以放时三个大鸡蛋,脚步就那么一只前一只后的站着,久久说不出话来,倒是归心莲更快的从冷静中恢复,只见她不着痕迹的碰了碰唐顶天,然后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是知道了!”时夜空淡淡的说道,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想报仇吗?”归心莲手不经意的摸向她的发鬓。

“……”时夜空的冰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不发一语,差不多半注香过去了,对着那双似乎相识的蓝眸,归心莲的冷静再也持续不下去了,无数的飞针仿佛是从她的头发上长出一般,手只是在头上轻轻一按,针就如雨箭一般射向了时夜空与卫青青,时夜空一把捞起她纵身跃起,那一片雨针就这么直直钉入了假山石上。

“呼,好险!”卫青青缩在时夜空的怀里,大大的吐了一口气,可是还不等这口气吐完,又是一波暗器,时夜空只好再次将她带离,在几次纵跃之后,他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将她放了下来,说道:“乖乖在这等着,别出来!”

“嗯!”她点头答应!她这个时候才不会出去咧,而且她什么也帮不上。

“把这个吃了!”临走前他又将一粒药丸给了她,虽然这粒药不能解百毒,但至少一般的毒不在话下,见她吃下了后,他这才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卫青青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按理说她对他的信心是百分之一千的,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感觉呢?

揪着心里头那股奇怪的感觉,卫青青将脑袋悄悄的探了出去——

唐杰依旧站在原地,尽管他的穴道已经被解,面对着叫了二十几的叔叔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只能用一双与之相似的细眸死死的盯着他。

“杰儿——”归心莲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轻声叫道。

“母亲,你告诉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突然唐杰像发了疯了一样抓着归心莲的双肩,嘶声喊着。

面对着这一切叫他情何以堪,一直他都在恨着那个抛弃他们母子的父亲,可是却又深深的崇拜着他,而今日却告诉他,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男人不是他的父亲,他只不是母亲与人通奸而生下的一个私生子而已,这样的事实让他如何去接受?

唐顶天这时将他抓着归心莲的扯开,回手给了他一巴掌,说道:“不管怎么样,你必须接受事实,我是你的父亲,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你走开,不要你管!”被打了一巴掌的唐杰冷静了一些,可是对于唐顶天依然不能接受,当时夜空安置好卫青青回到这里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唐顶天首先发现了他去而复返,他一步站上前来毒蛇一般的眼睛盯着时夜空,说道:“人家来报仇了,你们母女就不要在那里哭哭唧唧的了!”

唐杰这时回过头来,正好看到时夜空在看着他,二人迅速又将目光移开,只是唐杰站到了母亲身前,对于母亲做的事他不能接受,但他也绝不能眼看母亲受伤,即使他明白自己根本不是时夜空的对手,但是绝不对坐视不理。

对唐杰的举动时夜空不置可否,他冰蓝色的目光看向了唐顶天,接着缓缓的抬起右手指向他,唐顶天的动作说时急那时快,一瞬间竟先攻向了时夜空,只见时夜空身形一移轻而易举的躲过了他的袭击,身体稍稍一偏,一直抬着的右手猛然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迎着唐顶天而去,唐顶天顿觉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逼着自己后退,直至他的后背一阵剧痛,后面的假山也随之碎成千万块。

这一击中包含了时夜空心中的所有恨意,唐顶天已颓然倒在地上,唐杰看着这一幕脑中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是对的,出手帮他,可是他心中恨他,不出手,但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心里快要窒吸了,这时,归心莲悄悄的消失在了他的身后他都毫无所觉,直到时夜空再一次将唐顶打得口吐鲜血再也起不来之时,她用着一把短刀挟持着卫青青再次出现了。

“不准再动手,不然我杀了她!”归心莲的短刀紧紧的逼在卫青青的脖子上,对着时夜空威胁道。

时夜空停下手来,转过身看着不远处被挟持在刀下的卫青青,而她则一脸抱歉的看着他,然后又开始小心翼翼的提防那把架在脖子上的短刀。

“放了她!”时夜空的蓝眸一眨都不眨的盯着归心莲手上的刀,脚步开始慢慢的向归心莲靠近,但归心莲却不是简单角色,立刻喊住了他:“别再靠近,不然我现在就杀他她!”

“啊——不要杀我啊,不要!伯母,你放了我,我保证可以劝他不杀你们,好不好?”虽然那可水汪汪的可怜眼神在她背后的归心莲看不到,可是她觉得自己的语气是很有诚意的。

“是吗?那好啊,只要他答应放了我们,那我就放了你!”归心莲艳的嘴唇勾起一条恶毒的弧度,但是某笨蛋却没有发现,竟然喜滋滋的答应着:“好,好,一言为定哦!”

时夜空看着归心莲的笑容,根本不相信她会真的信守诺言,所以甘冒大险,称归心莲这时的精神不够集中,一个飞身串向归心莲,在她反应过来之时已被一掌打得老远,但她还是大笑起来,直至口吐鲜血跌倒在地。

唐杰连忙跑到她的身边扶起她,在他正想转过身准备与时夜空正式交手之时,他看到了卫青青竟然一脸紫气的躺在了他的怀中,而这时她听到了归心莲的话:“‘离伊’是我新制出的毒,连我自己都没有解药,哈哈,当年时令兰让我失去所爱,今天我就让她的儿子来尝这苦果!哈哈哈——噗——”突然,一大口鲜血自归心莲口中喷出,接着她软软的跌入了唐杰赶忙扶上去的手臂当中。

时夜空看着脸色发紫,早已昏迷不醒的卫青青,狠狠的看了一眼早已满身鲜血的归心莲,没有再说一句话,迅速的转身离开了。

唐家的人这时都赶过来了,唐顶天与归心莲被带走疗伤,而唐杰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时夜空与卫青青消失的地方,久久露出了一抹苦笑,自言道:“母亲啊,你杀她,何其只有他会心痛,您的儿子我也是一样啊!唉——”一声叹息过后他仰起头看向蔚蓝的天空,思绪飘向很远很远——

卫青青所中的毒真的是时夜空前所未见,之前他让她服下的解毒似乎起了一些作用,她脸上的紫色退却了,但是那块紫色却是移位了,虽然现在的她清醒如常也未有什么不良情况,但是胸前的那一小块紫色印迹却是每天都在变化,一点点增大,她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二人依旧在川域境内,因为时夜空相信可以解毒的药草一定也在这里,这时卫青青在量完今日的印迹变化之后来到了时夜空的房间,对于自己有可能随时死的事实,她终于接受了,不再像前几天又哭又闹,她知道这些日子他比她还难受,看着他日日消瘦下去,她怎么忍心,所以,在她面前,她总是一副乐观向上,坚信人会治好他,但是,在她内心却没有太大的信心。

“嗨!”不敲门,她直跳进了时夜空的房间,他正把一颗奇怪的草药放进自己的嘴里。

“喂,你在干什么?不是告诉你了,不要胡乱试药!”卫青青一箭步冲上前把他手中的药抢了下来,她还没从上次他因试药而昏迷不醒的惊吓中缓过来呢,他又来?

“没事,这是解毒草,没有毒的!”此时的时夜空已经会展颜淡淡的笑了,这也是她用着中毒的身体硬逼的呢,想想还挺成就感的,嘻嘻——

“哦!”卫青青松了一口气,可是突然她又跳起来,指着他喊道:“你没事吃解毒草干什么?”

“没什么!”他竟然有些心虚,那次他试草药过度晕运去,是她拖着受伤的身体满城找大夫,其实他的身体早已是百毒不侵,遇到剧毒的东西也不过是晕过几个时辰,可是她却吓坏了,在他醒来说明原因后,她发起了认识以来第一次火,火得简直可以把他们住的客栈给烧了,然后她就禁止他试药,不管他有什么样的体质都不可以,不然她就要先死,让他的神医名头受损!

这种话也只有他说得出,可是他偏偏怕极了她这句话,他不管什么神医不神,可是他却不能没有她,所以此后试药他都是在偷偷进行着。

夜深如幽,一灯如豆,一抹忙碌的身影映在了纸窗户上,这时,个娇小的黑影悄悄的出现在了这间房的门口,只见那身影不断的在门口踱来踱去,一会儿抓耳挠腮,一会儿无声的嘶喊,就在她还是犹豫不定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时夜空穿着白色的内衫走了出来。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外边这么凉不要随意乱走!”时夜空边把她拉进房间,一边轻声对他说着,语气之温柔,堪称不可思议。

卫青青任由这温柔迷迷糊糊的给迷去了心智,傻笑着跟着他进了房间,然后她看到了满桌子的草药还有一大堆医书,脚步顿时停了下来,满满的感动在心里翻涌。

“夜,你——”原来,他日渐憔悴是因为每晚都在找寻救她的方法,如果不是她今晚怀着那个想法过来,还不知道他会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呢。

时夜空没有理她那感动得乱七八糟的情绪,将她拉到身前小心的检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在他认为她大半夜闯入他的房间一定是因为身体时的毒有所变化了。

“没有啊,一直是那样嘛,胸口闷闷的!”卫青青无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朝着他灿烂的笑着,只是那笑容却不再发光,他知道,她怕死,怕得可以看到她日见发黑的眼圈。

“那为什么不早点休息?这样对你身体不好的!”他拉着她坐到了床边,看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心疼道。

“我睡不着!”她将头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上说道:“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然后我终于做了个决定!”

“什么决定?”他问道。

“我决定今天晚上我们就圆房!”卫青青抬起头瞪着一双黑眸坚定的望着他。

时夜空万年冰封的脸上突然裂了一个缝,然后裂缝越来越大,直至他脸上一直冰冷的表情被错愕的不可思议取代。

“青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我要和你圆房!我不想到死还没有尝过做爱的滋味,而且我还要你今天晚上娶我,既然没法一生一世,那我也要做你的大老婆!”说着,她开始胡乱的撕扯着他的内衫。

他轻轻抓住在胸前胡乱撕扯的小手,低头动容的看着她:“青青,你听着,你不会死,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我不许你这么说,更不许你这么想。”

“我不管啦,我就是要和你圆房啦,一句话,你要还是不要?”一想自己随时都可能死,而他也会渐渐的忘了自己,她就受不了,所以不管怎么样,她也要让自己在他的心里留下不可抹灭的印迹,想了几天,终于让她想到了这个轰烈的办法了。

他不语,只是用蓝眸深深的望着她,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的唇突然落到了她的唇上,吻如狂风般袭来,她勇敢的迎接着他的热情,两的舌激情的缠绵在一起滚倒在身后的床上,床幔被慢慢的放下,旖旎的一幕在里面上演着——

缠绵过后,卫青青在时夜空的怀里沉沉睡去,看着怀中如婴儿般的睡颜,甜蜜在他的心间尽情的挥洒着,这就是爱情吗?就是父母当年的感受吗?她说是怕死了之后他会忘了她,所以想了这个让他记住她的办法,可是她可曾想到,就是死,他也会随她,是她自己自愿成为他世界中的一切,怎么可以扔下他不管呢,所以他不会让她死,就算死他们也要同路相伴!

翌日清晨,客栈的天字一号房间内来了一位客人,当房间的主人打开门后,看到客人,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外的神情。

“怎么?不欢迎吗?”唐杰俊美的脸上挂着招牌的邪笑,不等时夜空让路就径自走进了房间。

“你来干什么?”时夜空关上门转过身来一脸淡漠的看着唐杰。

唐杰不理会他冷淡的态度,自己倒了一茶冰茶,小小的啜了一口,又放了回去,说道:“你认为我是来为父母报仇的吗?”

“……”时夜空不语。

“呵呵,那是我父母欠你的,而且虽然他们都受了门规的惩罚,但至少他们都见在,况且我就算是要报仇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唐杰边说边自怀中取一张纸来,交到时夜空手上:“这是‘离伊’的毒方,相信你会制出解药的!”语毕,他欲转身离开,却被时夜空叫住了:

“等等,她一直担心你,怕你承受不了打击,要见见她吗?”

“算了,只要你可以治好她,那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要知道,我可是从思过崖偷跑出来送这个东西的!”他转过身,挥了挥走,走了出去。

卫青青睡眼朦胧的自内室走了出来,刚刚她明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可是这时却只有时夜空一个人,于是她问道:“咦?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小二吗?”

“是唐杰!”时夜空回答她。

“唐杰?他来了?你为什么没有叫醒我呢?他还好吧?”对于唐杰她一直当他是一个值得交的好朋友,面对那样的事情,她相信他一定难受极了,身为朋友的她应该给他些安慰,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送来了这个!”时夜空将手中的纸交到了她的手上,要是看了半天,她也没看出个什么东东来。

“他大老远的就是为送这个?这到底是什么啊?”她将纸交到了他的手上,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你身上所中的毒的配方!”他坐到了她的对面。

“那是做什么的?难道你要再毒回去?”她不理解他的意思。

“有了毒方,就可能制出解药!”他回答。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她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抢过那张纸,宝贝般的捧在手心道:“有了它,我真的就可以不用死了?”

“可以这么说!”到底有多少希望,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想看到她真诚灿烂的笑容。

“耶!太好了,太好啊,夜夜,我好爱你哦,小唐唐,我也好爱你哦!”兴奋的她先是抱着时夜空大大的啵了一下,又朝着刚刚唐杰离开的门口送了一个飞吻,却在飞了半路被时夜空用高大的身体硬是挡了回去,落到了地上,并且被狠狠的踩了几脚,发冷的蓝眸死死的盯着她说道:“你爱唐杰?”

某人这才发现自己兴奋过头了,忽略了这个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的,只好涎着小脸,讨好的说道:“哎呀,那只不是表达一下感激之情啦,爱情有爱,可是亲情友情也有爱啦!不要那么小气啦!”

“你只能爱我!”他霸道的要求。

“我是只爱你啊!”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也说爱唐杰!”他就不不能接受。

“都说了,那只是表达一下感激!”她有些不耐烦了。

“感激不需要用爱来表达!”他固执己见。

“我晕——”最终,她被他的固执打败!

卫青青一直觉着自己好像忘记什么了,可是又想不起来到底忘了什么,终于在某个早晨她突然自时夜空的怀里蹦起来,叫道:“糟了,我们把严齐轩落在唐家堡了!”

可怜的严齐轩在听到这句貌似很关心,可实际上很伤人的话后,会作何感想?

“他不会有事!”时夜空把她拉回了怀里,对于她这么关心别的男人很不快。

“呃,也对,他那么鬼,应该不会有事的!”卫青青颇有同感的点点头,小脑袋用力向时夜空的怀里钻了钻,再次闭上了眼睛,准备再睡着回笼大觉,可是时夜空却不打算再躺下去,在她迷迷糊糊中他将她的头轻轻放回了枕头上,自己则悄悄的下床,穿好衣服,在他刚刚背起药篓准备出门时,躺在床上的卫青青突然坐了起来,双眼紧紧的闭着,说道:“你去哪里?”

“我去采药,乖,你再睡会儿,醒了我就回来了!”他重新从到床边,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听到他的声音,她安心的笑了笑,闭着眼睛又躺了回去,看着她幸福得如同一只小猪的神情,他的嘴角漾起了由衷的笑,接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有毒方之后,时夜空制解药算是事半功倍了,但这事毕竟急不来,虽然现在他已稍有眉目,却是不能完全解了“离伊”的毒,原本他打算在这里再呆上一段时间,可是卫青青竟坚持要离开,时夜空拗不过她,只好采集一些需要的草药带着她,与父亲的遗骇离开了川境。

二人回到了竹林小居,时夜空将父亲的遗骸小心安葬了,卫青青亦在他精神的调养下慢慢的好了起来,余毒在慢慢的清除中,原来她还在幻想一段似小说或电影里的凄美爱情,结果她失败了,不过她喜欢这个失败的结果,她宁要平淡无奇的永远爱情,也不要不能厮守的半路子爱情。

竹林小居还似平日的那般宁静淡雅,徐风一过,竹香飘散,一个看似很泼妇的女子正掐着腰站在竹屋前的菜园子里对一个老者吼叫,只听她喊道:“马叔,告诉你多少次了,我现在是夜的妻子,你就喊我一次少夫人又怎样啦!”想想少夫人这名词多威风啊,她的要求也不高,她只是要他喊一次嘛,可没想到马叔这老头实在太固执,说什么一定要等那个不知是不是跑到火星上的公冶老头回来为他为做主,才算真的过门,他才会正式喊她少夫人。

切!她只是想听一次别人这么喊她好不好,要一辈子喊她,她才不要呢!

“青丫头,女子要懂得矜持,不要总这样还没成亲就让人家喊夫人不夫人的,让别人听见,你的名声不好!”马叔将一根竹笋放进竹篮里,语重心长的说道。

“矜持一斤多钱啊?要是我够矜持,我和夜到今天还在原地踏步呢!”很鄙视的看了马叔一眼,然后故作行家的拍拍马叔的肩说道:“马叔,爱就要大声说出来,明白不,虽然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至少要真真切切的爱过,不然这辈子不是白活了,你敢说你这辈子没有爱过一个女孩子?”

听了她的话,马叔愣了一下,那个他始终藏在心底的承诺这时又浮现在了脑海中,此情此爱,天涯永隔,千秋不异,至死方休,若是找到了老爷,让他与水宫主重休旧好,那么他与她是不是也——

想到这,马叔赶紧甩甩头,想将自己的想法甩出脑子,可却让卫青青抓住了尾巴,并且一脸得意的笑道:“怎么样,马叔也是有初恋情人的吧?看你那副追悔莫及的样子就知道当初没有表白,错过好姻缘了吧?”

“丫头,别胡说八道,看公子来叫你回去喝药了!”这时,马叔正好看到朝他们走过来的时夜空,借此转移了卫青青高昂的兴致。

中午时马叔出了山谷,在傍晚时他回来了,并且带回了一个消息,一个让卫青青无法坐视不理的消息。

“马叔,你说的消息准确吗?真的有人敢杀怜月宫的人?”在她的心里,虽然怜月宫有时做事有欠公平,但她们全都不是坏人,而且以干妈的名头与武功,哪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与她作对?

“消息是准确的,听说想尸体现在就是修家庄,但是却没听说到底是什么人干的!”马叔将办置的生活用品放到厨房,又走出来说道。

“不行,我得赶去修家庄,不能让她们就这么白白死去,我要查出凶手!”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那些都是可怜的女人啊,要么被丈夫抛弃,要么无父无母,况且在怜月宫时,每个人对她都很好,她再怎么怕麻烦也不能装作不知道了。

“你毒还没清!”时夜空站在栅栏的门口,淡淡的说道。

“反正有你跟着,我怕舍啊!”她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右臂一脸的陶醉相,她那种完全信任的举动让他的嘴角淡淡的扬起,映着渐渐消失的夕阳,他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浓厚了!

幸福总是让人快乐,也总是会让人变得勇敢,曾经只要面对困难就会退缩的卫青青,在了时夜空的支持后,学会如何面对困难,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头脑也不够聪明,但是,至少她懂得去做了,因为如果不做就永远不会知道答案。

其实,对于怜月宫的宫徒被杀的事,她一点把握都没有,更别说是哪何去追查,甚至她都不知道应该不应该报出自己的身份,但因为有他,所以,她有勇气承担下来。

再次踏向了江湖路,对于一入江湖身不由己的话,卫青青一直是知道的,但她从不认为真的是身不由己,也许踏入了就无法摆脱,但至少可以改变自己的心态,谁说在江湖就一定要当第一,当英雄,就算是当个倒一,当个狗雄又如何,自己开心就好不是吗?就像一首歌唱的那般:

江和湖波浪滔滔

看我浪迹多逍遥

谁最难受谁知道

天下第二也挺好

风和雨来的刚好

谁比我的武功高

大笑一声地动山摇

江湖危险快点跑

想着,那首《大笑江湖》的高潮版在她的嘴里流淌出来,虽不是特别的好听,却有着一股欢乐洒脱的韵律,朝阳高升,瀑布飞流,刚刚出谷的三人,在朝阳的照耀下,缓缓踏上了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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