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左攸恒踏出将军府,看着门口两头恶犬,霍宁惋惜的轻叹了口气,她本是想在左攸恒面前告个罪状,但想着刚才左夫人的警告,这事现在也不太合适说,只得暂时把这恶气先压着,事后再来收拾他们俩。
一抬头便看见两双担忧的眼睛正望着她,霍宁心中一暖,恭恭敬敬的待左家三口乘上马车,二人便急急忙忙的上来询问着她的情况。
霍宁赶紧安抚着两颗提心吊胆的心,拉着她们二人的手,温声道:“已经没事了,左将军要我们在府内暂住,嫁服剩下的部分将在府内绣制,由兵卫们保护着谁也动不了我们了。还有,将军还要赏我们呢!”
婼姑松了口气,心中乐开了花,连连合掌拜道:“谢天谢地,吓死我了。还是小宁你有办法,快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连左将军这样不好对付的人,你都能说动他。”
“婼姑!”霍宁立即厉声制止,朝她摇了摇头,“言多必失,不可再问,总之你们就安心的把嫁服剩余的部分赶紧绣制完成吧。乐溪姐姐,婼姑,你们都快上马车,准备前去古神庙祭拜。不用担心了,有我呢。”
“宁儿,你身体觉得有异样吗?忙了一早上,会不会哪里不舒服?”乐溪恋恋不舍的握着她的手,担心的问道。
霍宁抬起左臂,右手拍了拍,神气的笑道:“没有,我好着呢,简直强壮如牛。祭拜结束,我就去那个叫李永延的大夫那儿要个方子,喝些药驱驱余毒,差不多也应该就好了,乐溪姐姐尽管放心。”
乐溪笑着点了点头,便随婼姑一同回到了马车内。
霍宁刚一钻进马车,吕逸就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立马抓着霍宁的手臂一个劲的问道:“小妹,你都跟他说了什么?刚刚我看左将军的表情很是害怕,以为真的完了。但实在没想到,他不仅同意了我们可以继续绣制那件嫁服,还赏赐了我们。”
霍宁弧着手在嘴边神秘的说着,“此话是仙者传达给左将军的,只有他一人能知,不可传于他人!”
要让她说出这话的来由,她也说不清楚,只是通过这脱口而出的句子,非常模糊的映射着小时候的她正努力在背诵着,她为何要背,却是想不起来。不过正巧能用上,也算是小时候的自己帮了一个大忙。
吕逸拍了拍胸膛道:“好吧,我就不为难小妹了。总之这一次小妹功不可没,对我也是再造之恩,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告诉我。”
霍宁连忙抱拳作揖,像个来自江湖的小少年,道:“哎,少公子,你可别这么说,实在是折我寿了,霍宁可担当不起,你要感恩的话,以后就多做些善事,报答神灵的庇佑。”
“好!就依小妹所言,以后我一定多行善事,每月都为神灵焚香。孙姑,小妹对锦和有恩,您就不要再说话为难小妹了。”
孙姑的态度依然强硬,反过来还教育着吕逸的思想问题,“少公子,尊卑有别,她做的再好,那也应该是报答锦和的养育之恩,怎能说她有恩于锦和呢?是这丫头蛊惑你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霍宁白眼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
霍宁转而天真无邪的眨巴着眼睛,好声好气的笑脸道:“我说,孙姑说的对,是报答养育之恩。这养育之恩,霍宁应该是一次性全额付款了吧,劳请孙姑对霍宁还是稍微有点爱心,别总是说话咄咄逼人。好歹我听人说,我也是替你而死的,怎么的你也不能对我这么凶,对吧!”
孙姑扬头只用余光看着她,“此事等老主公回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真是个油盐不进的老妇人!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霍宁有些不耐烦,道:“哎,查查查!肯定查!就算弄得人心惶惶也得查,生意不做了也得查,费了半天劲查出来又不能怎样也得查。”
吕逸一听,赶忙追问道:“小妹此话何意?难道,你知道谁是凶手?”
霍宁愤愤的侧过身去,“我怎么可能知道谁是凶手,我又不是神仙。”
“小妹!又使起小性子来了,你就快告诉我,到底是谁想害锦和。”
霍宁转过身来,无奈的看着吕逸,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乐溪怎么就能看上这么一个软蛋,不是乐溪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她才不乐意说这么多去提点他,“我真不知道凶手是谁!我的意思是,就算是要查,也不是现在。人家都把尾巴藏起来了,警惕性比咱们还高,已经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查到了又能怎样呢。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吕逸呆愣的看着她,像是把自己之前所学都忘了个干干净净一样,接不上话。
“最重要的就是一门心思,上下齐心的,把将军府这一大单子做好!广告我也给你打了,炒作我也给你炒了,现在你不应该想的是借给绝美三王妃做嫁服的机会名扬天下,把生意做大做远吗?我听婼姑说昨天下午有许多客人前来要求退款,你想好怎么去跟这些商客谈判了吗?他们是欺负你年轻,只认你爹,不认你,故意趁火打劫刁难你呢。”
吕逸尴尬笑着,自责的摇了摇头,“这我还真没有想到。”
“我也想知道谁他大爷的毒我,但这哑巴亏还只得先吃着,假装不做计较,平日里把眼睛耳朵都带上,暗中留意做好防备。等对方放松警惕,再露出马脚来时,见机行事。少公子,咱们的目的是好好做生意,你就说说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主动站出来关心过你,去替锦和说过好话?锦和在这里根基不稳,有实力没势力,生意盘子不够大,出了事都得靠自己一人兜着,没人帮衬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在一时?”
吕逸挠了挠后脑勺,自嘲道:“小妹可真厉害,小小年纪竟不想这道理比我还懂得多。”
霍宁的分析,让孙玉芝忿然作色,“妖言惑众,一派胡言!听你这么说,只怕到时候锦和里的叛徒们一个个都全身而退了。”
“退了好啊!她退了你就能知道她去了哪里,为谁效力。何他们不愿替锦和做事,要冒被打断双手的危险,去投靠别人?”
吕逸认真的点头想着,“嗯,小妹说的有理,我是应该反思一下。”
孙姑的脸上显得有些酸楚,别过脸去,黯然神伤道:“少公子,看来你已经是不需要奴家了。”
“孙姑,你这可说的是哪儿的话,逸儿从小就是由您悉心照料着长大的,逸儿一刻也不曾忘记,怎么可能不需要您呢?”
“那你是听奴家的,还是听这野丫头的。”
霍宁是恨铁不成钢,立即出手阻止了吕逸在相劝,“得了,少公子,你也不用为难,什么也别说了,我这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给自己找不自在,你就当小妹我刚刚什么都没说。还有孙姑,你说你老跟我叫什么劲呢,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绣娘,就应该做好绣娘分内之事,心思长歪了,你还有理?这些事情是你该插嘴的吗?你这野丫头心思也太重了,留着你这孽障必定是个祸患,不阻止你这以后还不知道锦和是姓吕还是姓霍?”
霍宁无语的砸吧砸吧嘴,给她顶了回去,“无理取闹,你说话好听点儿,积点嘴德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