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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醒来

黑暗,漫长的黑暗,灵魂沉入其中,却有种溺水的感觉,像是要抓住什么。

“呼…”这是第一次呼吸,胸腔里鼓出汹涌的气体,生命的节奏在体内缓缓响起,隐约传出一阵金属震荡的歌呤。

一丝光亮。

入目是一个建筑物内部,天花板有一个透亮的大洞,天空是瓦蓝色的,大把大把的阳光倾泄而下。

少年一只眼睛缓缓睁开,在短短的时间里,他感到身体上传来微弱的重物触感。

——知觉?

一大堆断壁残骸压迫在他身上,这些都是头顶那个透亮大洞落下的建筑物,少年的全身都被压在这堆废墟之下,在层层叠叠交错的缝隙深处,是少年睁开的右眼,让人触目惊心。

突兀的,一只手臂探出,压在身体上的一大块钢筋被轻飘飘的抛飞。少年以一种极具优雅的动作坐起,就像周末睡懒觉的大男孩顶着太阳无奈起床,身体上足足一顿重的钢筋混凝土就像被子一样滑落。

一切理所当然,他站了起来,齐肩的银发抖落散开,目光带着迷惘,这是在一个半塌的建筑物内部,四周都是被阳光照射的废墟。

似乎是无意识的动作,少年缓缓转头,废墟一角固定着一只黑色金属利足,尖端反射出一束阳光,打在脸上。少年定格了一瞬,呆滞的眼神微微闪烁几下。

他收回目光,往前跨出一步,走的身形一晃,又慢慢站直。就这样,一步一步,越走越快。明明正前方就是一个破开的大洞,可他却走向在另一边残留的建筑通道,那里有一个安全出口的标记。

他走的很机械,越来越平稳。似乎是在漫长的黑暗里,身体从大脑深处记录下的代码。

走过长长的走廊,最后的出口,入目是更大一片废墟,天地一片平静。

他没有回头,一路平稳的向前,纯白色的发丝间跳跃着光茫,身上的衣服十分破烂,一面成人手掌大小的玻璃斜插在破墙面上,边缘透着锋利的弧度,少年擦着边缘而过,手臂没留下一丝痕迹。

他停下来,低头看着脚上一双明显大了些的运动鞋,有些皱眉。

许久,少年弯下腰,把这双千疮百孔的运动鞋脱下,靠拢,放在路边的破烂花盆旁,光脚前行。凹凸不平的地面对他的速度没有任何影响,就像感觉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东西能伤害他。

……

地下停车场里,一扇变形的铝制门被推开,在这个小小空间里停放着一辆灰蒙蒙的兰博基尼,小空间里明显做了保护措施。这辆车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淡尘,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损坏。

白发少年机械的走进来,走到这辆车车门面前,像是在看一个很久未见的伙伴。

车门没有上锁,少年轻巧的拉开,熟练的坐在驾驶室。眼睛盯着前方,感觉大脑深处有无数的光华开始绽放。

他的脑海里出现一个夏天,也许是很多很多个夏季,更多的声音从教学楼传了出来,夏花沾满光阴在背后徐徐盛开。

画面里同样是少年的他,走在一条光影斑玻的道路上,两边都是法国梧桐。他的肩膀上多出一支手臂,一个同样瘦小的男孩搭着他一路谈笑。

他想听清楚说的是什么可是怎么努力都没法靠近,这就像电影里面的片段,你只能看见进度条向前推进,也许到了很煽情的时候,内心的某根旋开始颤动,可是你没有纸巾只能很用力往嘴里塞进爆米花。

可他连爆米花也没有,只有一种叫哀伤的感觉从他嘴里蹦出,变成沉默这样的视线,落在两个钩肩搭背远去的少年影子里。

“…启…动”白发少年张开嘴,出口的声音却很嘶哑,车内一片沉默

“启…动”

“启动”

“嗡,嗡”最后一声平淡的指令落下,车内的引擎传来振奋的轰呤,这辆改装版的兰博基尼跑车仿佛活了过来,车身随着频率自主震动,灰尘迅速滑落,露出银白色的完美线条。

李佳明目光渐渐清晰,恍惚间看见一个人影义无反顾的冲向浓雾深处,他看见那根穿透胸膛滴着鲜血的金属利足。然而,在他目光清晰的一刹那,白色的长发瞬间退去颜色,重新变为黑色。

“三倍”

“嗡,嗡,嗡”银色娇车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金属的铝制门被咆哮过的车轮碾压出刺耳的声响,这辆昂贵的改装跑车带着足够的震撼动力从地底冲出,银白色的车尾浮现出两扇后翼,两侧轮胎在接触到地表阳光的一瞬间自动脱落。

“轰”带有一丝极沉的轰呤,这辆兰博基尼悬浮在废墟半米之上,后翼的四个炮口喷发出火焰,车速瞬间再次提升,化成一道银色闪电。

车内已自动切换为自动驾驶,车前的玻璃变成了淡红色的电子屏幕,整个车身都变化很大,像一架小型的飞机。

李佳明并未看窗外,他只是输入几道口令后就看向自己的身体,这是一个少年的体型!车内的显示器上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少年正对着自己打量。

抬起有些瘦弱的手臂,这是…16岁的自己?胸口的肌肤光洁如玉,没有任何伤口的痕迹,他明明早已被穿透,这是为什么?

他变的更年轻了,没有死去。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颠覆常理。虽然人类微工程一直在研究生命这个词语,但是这种技术从来只听过延长生命,更不会是所谓的时光倒流。

跑车…,不,应该是说飞车上的显示器标志了时间。今天的日期是——2021年3月17号。

李佳明沉睡了一年。

“英拉”李佳明的口中轻轻呢喃出。只要是超过人类认知的,那就一定是英拉的恶作剧了。

他们是更高等的生物,也许不是生物,至少直到李佳明昏迷的那一天,没有人知道英拉长什么样,是流有奇奇怪怪鲜血的哺乳动物还是变形金刚里的霸天虎,没人知道。

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英拉把他们失败的玩具们从天空扔下,就仅仅是这些钢铁机甲,就打烂了全世界的军事防线。

令人类们最悲哀的是,全世界都被打败了,你却不知到对手长什么样。

英拉的玩具当然也被打败过,人们拆开那些机器,却发现核心就是一块芯片,就算是地球上的那些二级工程师熬几个通宵都可以破译。

当你付出了众多的先进坦克飞机航母后,你绝对不会认为这个造型很本土化的秘密花园就在那。

它的原理甚至不能让机器人作出奔跑的动作,然而英拉的玩具们无比灵活,超越人类的肢体运动。

不过还有不知名的黑色金属外壳,可是没人想信这上面会带来什么成果。人们更相信秘密是被包在一层又一层的纸里,谁又会白痴的写在脸上呢?

英拉是未知的,代表着绝望,代表着不可预测,它不会犯低级错误。

眉心剧烈一痛,李佳明伸出16岁的手臂,手指按在那里。这时候一些记忆浮现,是昏迷前的最后记忆。漆黑的大厅里,红狗头部伴随着红光泯灭而裂开,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黑色金属核心,那把海盗宝刀的刀尖则稳稳插了进去。

画面一转,灵巧的金属利足从金属核心中探出,白金色的液体流趟,一个造型很本土化的针头扎进眉心。。

李佳明放下手臂,刚才的疼痛消失不见,但让他想起了昏迷前最后的画面。

“那个针筒,还有那个金属核心”他很迷惑。

黑色的金属本应十分坚固,红狗的防御让人绝望,但李佳明最后的刀尖却插入进去。就像…。插入肉体一样。

它是活的。李佳明被这个猜测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当时遇见的到底是什么怪物,还有那个不可思议的针筒。自己能活过来肯定就是那杆针筒里流趟的液体。

……

长发被车上的小刀截短成碎发,李佳明又恢复了以前的照型,虽然还是长了一点,但却显的飘逸起来。

他掏出那枚银币,上面刻了个大胸的女人在微笑。

“真是个吊丝啊。”李佳明喃喃自语

银白色的跑车冲出废墟,飞进茫茫的雪地。

【舞台开始,本作品会进行局部架空,因此有些地名和人文景观会不同。希望能看见这本书的书友多多支持,你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by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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