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金……”
一声飘忽轻语,茉莉一个冷战回头望去。
“书叹哥哥……”
茉莉几乎要跳起,速速起了身,借着月光她将面前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只是有些不信自己的眼睛所见,竟喊了一声就呆住了,只眨巴双眼静然望着。
面前的黑衣人只露出一双眼睛,柔和的,回望着茉莉。
“如此也能瞧出”书叹轻声道。那语气带着往日的溺爱之情,茉莉毫不犹豫一把狠狠的大力抱住了面前的书叹,生怕他逃掉一般,跟着鼻子呜呜嘟囔起来。“书叹哥哥,金儿以为你真的……真的崖下不存。可是伤心了好久好久……金儿为了给你们报仇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才知道,这世上的坏人真是多的不可计数,更让金儿难过的是,书叹哥哥你都不在金儿身边。”
“这才是我的锦金大小姐嘛,起初听闻婵妃娘娘是个端庄贤淑的女子,谁想竟然是你个丫头。旁人可是不知你的真面目,你若拿了这些性子给皇上看,估计你几辈子也是选不上皇妃的。可得快些带你离了这处,不然皇宫里头的人可是要跟着吃些苦头了。”
书叹依旧忍不住爱逗趣锦金,惹的锦金一把在他身上掐了一把。
“还有闲情逸致逗趣金儿,倒是该跟金儿说说一年多的光景,书叹哥哥如何过得?这面纱……”锦儿说着轻拽下那面纱……月下可见一刀长疤。
两人未敢盏烛,摸索的做到桌前,书叹沉气讲来。
说书叹那日纵身跳崖,实在抱着九死一生之念。可当他再醒来之时,已是在略有颠簸的马车上,身盖华衾,旁坐一蒙纱女子。褐珠长纱垂腰,额中点朱,衣袖挂珠完全不是秋朝女子的装束。
书叹沉思良久,才敢啃声。
“姑娘……”
“你可是醒了,谢谢本姑娘吧!”
那女子本瞧端庄之像,谁想一开口便是淘气公主的气势,倒是让书叹觉得她的傲气有几分与锦金相向。
闲聊几句,才知面前的原是西域公主,只是躲了父王,偷来秋朝游山玩水,不想竟瞧了跌落山崖的书叹。那道长长的疤痕也是跌落山崖之时被山石所伤。
书叹虽心忧金儿,可想自己重伤在身,只得虽她回了西域。并假话自己是一孤儿,练武之时失足落下。更不承想,西域国王性情豪爽甚是赏识自己,竟有意收自己为义子,因西域公主不能继位,便意由书叹继位,并改名为塔丘。可事情自己不会如此简单,那西域公主塔梦娜独恋塔丘,西域国规王位必须由塔氏王族子孙,公主之夫不得继位。
国王与塔梦娜争执不下,此时更是两国交战,起和亲之意,书叹觉趁此机会更可进入皇宫深查血仇之事,这机会定要争下,便有了更荒唐之事,书叹答应了与塔梦娜私下成亲,日后即便秋朝公主嫁来,也只是名存之事。
……
“书叹哥哥……你成亲了?”
锦金一抹泪下,想着这些时候受尽的各种委屈,不知怎的胸口一阵阵钻心疼痛,说不全话。
书叹再去抓着她的手,她只大力甩开,不想理睬。
“你若气了,那我更是应该气了,锦金你还不是嫁了皇上做了高高在上的皇妃。瞧皇上对你如此宠爱,本想着干脆不认你。”
说话书叹语气不悦竟似打了醋坛子,歪头跟着耍了脾气。
自小锦金便就吃这一套,往往一抖便喜,这招果真好用,歪过头的锦金“扑哧……”乐了起来。呛声道:
“我怎是心甘情愿的要当这皇妃,还不是拼死一搏要为爹娘和书叹哥哥报仇。不入皇宫只凭我一己之力如何能让那三个老贼现形,就算我有几个分身也未必都做到。”
“三人……你都知了?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三人的勾当的。可你是如何……”
“锦金自是遇了贵人,更是因奶娘才知了这一切。说来,一直想给奶娘报个信,可实在一时找不到可信之人,不知她过得可好?”
“奶娘?”
……
“果真是李娘,实在厉害。放心这几****便去见见李娘,定不让她为你担忧,本想着在这事查明之前不见你的,忍了好些日子。可……那会儿听说皇上气怒离了你这处,可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是担忧此事才来的,他未伤着你吧?”
书叹说着摸索起锦金的脸。
锦金顺势钻到书叹怀里,委屈说:“锦儿还不是为了你……”
两人相谈甚欢,不舍分离。可眼看天色微微亮起,几番依依不舍书叹只能借最后的夜色快些回了自己的住处。
……
而天亮之后,唐沉然那处传来惊人喜事。
一晚上吐个不停的唐沉然实在觉得身子乏力,吐意不断。
请来御医将脉一把,竟是已有半月的身孕了。这喜事一时间就细雨纷下,传遍了整个皇宫。
除了一直身子不适的雨彤,酣睡未起的婵妃,他人真情或假意总之众嫔妃纷纷聚集来了“芳人居”。
“姐姐真是有福气,才几月便为皇上怀上了龙种,倒是我们可是不如。可要好好沾沾姐姐身上的喜气。”
萧芳轻手摸着唐沉然的肚子羡慕道。
旁边那曲氏姐妹跟着点头应着,可这萧芳偏要问她们。“两位姐姐也甚的皇上宠幸,可怎还无动静?”
“是呀,可是肚子不争气些。好在有“妩妃”妹妹起个好头。可说来……那婵妃怎还未到?可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还未消气。”
曲丹只得如此败下阵来,更是话锋一转,扯到了还未起身的茉莉身上。
桃花歪嘴听着,顺话道:“人家婵妃可是要当皇后的人,怎会记恨那等小事。”
一提皇后之时,屋里的人马上多嘴起来。
“论起来,还是“菊妃”和“丹妃”姐姐还有“妩妃”姐姐三人为后更为合适。论家世,家教也是三位姐姐更适为后。可不知太后怎突地喜欢婵妃,娘还是心疼儿的,顺着皇上的意思也是对的。可如今姐姐有孕这等喜事,她都迟迟不来,也太过自以为是了,丝毫没有把咱们这些姐妹放在眼里头。”
萧芳如此大胆说话,众人也跟着无所顾忌,大肆说起婵妃的坏话。
说她起初整日霸着皇上,可太后一说要封她为后便立马作态给外人瞧,不让皇上在自己那处过夜。
一屋人各怀鬼胎,假情假意,夏妃文妃怡妃三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生言语。
正在说的不亦乐乎,余氏进了屋来。
“太后吉祥”
众人行礼,余氏步前,后头清嬷嬷提着木盒跟上。
唐沉然快些送榻上起身,余氏好生劝下:“好好呆着才是。这时候吐得厉害,夜里恐你都睡不踏实。特地上好花盒过来,这里头有几种不同的花香,喜欢哪一种便就留下,保你隔几日便就不吐了。”
“怪不得这几日平日喜爱的胭脂香粉都闻不惯了,原是如此,多谢太后。臣妾定当精心好好用着,还劳太后挂念了”
唐沉然虽折腾了一夜面色苍白些,可依旧端庄有礼回着。
余氏突停下笑颜,问众人:“昨日皇上在婵妃那处,是怎回事?后来可是翻了你们的牌子?”
众人纷纷摇头。
余氏扶着自己的手脖,似是为难道:“那婵妃定是皇上平日宠了些,瞧她,这时候都未过来,怕是上次的事我还未给劝下。妩妃可是还得多忍让些才是。这日后婵妃为了皇后,你们也都要亲人般相处才是。”
“臣妾哪里会如此,本就是臣妾的不对。”
……
回了“正梦宫”。
清嬷嬷端水伺候上前,慢声话道:
“太后,如今这妩妃有了身孕,您可是想让她来压住那婵妃?想来这倒是一上上计策。”
“怎会……那妩妃家教极好,为人也算聪明,礼仪也是得当,家父又是大将军。这等佳人若跟了皇上定能辅佐昌隆,可……若如此,那皇上岂不是真的成了一代贤君了?我自要好好地选上一位无能之辈才是,多做蠢事,让后宫乱事不断的人。”
“原是找等人,老奴呀,早就替您寻摸着了。可不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夏御医的闺女,夏妃。比起旁人,可就是她实在能做些让人啼笑皆非之事。”
余氏沉着一思,前不久好似倒是略有所闻,问:“果真,上次可是她带着那个文妃还有怡妃去瞧婵妃?”
清嬷嬷应道:
“正是她,本夏御医便常年效忠太后,自然寻亲近的人更为放心。加之,老朽私下打听了许多,这丫头也是真的爱做些蠢事,自说为了见皇上,竟然假意去瞧那半死不活的婵妃一事就能品出,这后宫上下可是都妃子谁不是躲得远远的,可偏就那三人毫不避嫌。民间俗语“一个臭皮匠能顶诸葛亮”可老奴倒觉得也未必放在她们身上觉适。”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带人过来,这等苗子再好好调教几日,定能做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余氏盘着手中的玉佛珠,面色甚悦。歪身侧依榻边,盘算起下一步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