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这两日忙着准备出门的事宜,倒是没那么多闲功夫去想多余的事。再加上心中有了底,气色反倒好了些。而陆平乐则是加紧修炼言灵之术。
这天,到了启程的时候,一大早陆平乐就被叫起来梳洗,等到了门口,陆夫人已经等在那,二姨娘和三姨娘也站在门口,陆夫人正和她们交待些什么。
“娘,二姨娘,三姨娘。”陆平乐打过招呼,两位姨娘也还了礼。陆夫人见自己女儿来了,转过来问:“乐儿可准备好了?”又亲自去看行李。
见三姨娘没有注意自己,二姨娘询问地看向桑梓,桑梓点了点头。得到肯定的答复,二姨娘心中大定,故意说:“桑梓,我有些冷,去给我取件衣服来。”
“是。”
二姨娘悄悄撇了一眼三姨娘,心中得意地想到:等我找到证据,看你这个狐狸精还能嚣张到几时。
陆夫人检查完,便和陆平乐分别登上了自己的马车离去。
三姨娘正要回房,却被二姨娘叫住:“妹妹先别走。”
“姐姐有何事?”不知道这个甄氏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二姨娘忙笑道:“看你说得,以前是姐姐不对,姐姐向你赔不是。可你我总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该生分才是。“
这个甄氏最爱捻风吃醋,往日老爱找她麻烦,今日不可能是转性了,估计又是想出了什么鬼主意。自己反正无事,不如陪她玩玩。
”那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三姨娘也道。一个蠢妇罢了,它还不看在眼里。
二姨娘欢喜地去拉她的手:”谢妹妹不计前嫌,你我姐妹去园子里散散心说说话可好。“
”也好。“
说完二人各怀鬼胎,却执手而行,言笑晏晏。
与此同时,一个小丫头端了一盘珍珠到了三姨娘院子外,说是老爷是送给三姨娘的,于是便有下人引她去往房中。等到了院子里,那小丫头忽然摔在地上,那一颗颗莹润的珍珠滚得到处都是。
“哎哟,”小丫头痛呼,“这可如何是好。”
院子的丫鬟婆子也只好帮忙找寻。
桑梓在园子外听见动静,知道事情成了。在那小花园一个较隐蔽的墙外四下环顾一圈,见无人便爬上了园墙。幸好小花园这边墙不高,她费了一些力气也总算翻了过去。躲在花丛中看去,那院子里仍然乱作一团,便悄悄往自己在买通的一个下人说的那处假山走去。
据那个下人说,有一次晚间无意间见一个人影进了小花园,他生怕来了贼,进园子四下搜索却没有找到,过一会又见一个人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等那人走到灯光下,赫然是三姨娘。那下人唯恐自己卷入什么麻烦中,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敢声张。
直到桑梓来向他买消息,他才将这件事说出来。二姨娘和桑梓认定三姨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今日这才演了这一出,以抓住三姨娘的痛处。
桑梓四下摸索着,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低下头,只见是一段铁做的东西。忙将铁环周围的泥土扒开,原来是一个铁环,她试着将铁环往起拉,没想到真能拉起来,露出了一个地窖的入口。
桑梓心中一喜,果然有有门!当下不在犹豫,顺着阶梯走了下去。
陆平乐这边的车队还没有走出城,听得街上热闹的吆喝声,陆平乐本身也不好热闹,再说上个月也出来逛过。
秋分倒是像没见过似的,挑了窗帘子津津有味地瞧着,一边看一边不停地说:“这家虽然不起眼,但他家的油茶那是一等一的好吃,还有那家的烤鸭!这家的凉粉!。。”
夏至疑惑地看着她嘴角可疑的亮晶晶的东西,鄙视地说:“就知道吃。”
秋分也不恼:“民以食为天嘛!“忽然她眼睛一亮“哎?那边来了个美人。”
只见一位红衣美人在街上纵着马,众人慌忙躲避,避之不及的就被一鞭子抽飞,一时间闹得人仰马翻。
“都给本郡主闪开!”美人眉间有着戾气,一边纵马一边挥着鞭子。
陈家的车队也赶紧避让。
“竟然毫无顾忌在街上纵马伤人,也不知道是哪位郡主。”陆平乐皱眉说。
“还有哪个郡主,就是当今越王府的南碟郡主。只因陛下膝下没有女儿,众皇子中唯有越王最早生了个女儿对这个长孙女是百般宠爱。而南碟郡主有陛下撑腰也越是骄纵蛮横。”夏至说。
“那郡主又为何千里迢迢到江陵来了?”
“据说郡主的妹妹玉柯郡主在江陵失踪了,大概是来寻找妹妹的。”
一说失踪,陆平乐忽然想起今年以来,不时有失踪的案件发生,大多是十二到十五之间的女孩子,而官府焦头烂额案子却至今未破。如今竟然连郡主也失踪了,想来这下官府压力大了。不过有了越王府的力量应该会容易些吧。
着说着,南蝶郡主已经到了近前,秋分仍然挑着帘子好奇地看着。南蝶郡主见一辆马车上竟然有人毫无顾忌地盯着自己,不由冷哼一声,鞭子一挥便要抽到秋分脸上。
秋分吓呆了,也不知道躲闪。然而鞭子却没有落下来,原来是一个玄衣男子接住了鞭子。在南蝶郡主发作之前,那男子松了手,行了一礼道:”郡主息怒,不必跟无知小民一般见识。我家公子已经等候郡主多时,请郡主随在下去见公子。”
南蝶郡主收了鞭子,冷冷道:“看在你家公子份上,我就不责罚你无礼之罪。”
“谢郡主开恩。请。”
南碟郡主一行人离去,秋分才瘫在车上心有余悸,那一鞭子下来,自己的脸怕是要皮开肉绽了,她何尝见过这样的场面,这个郡主也太狠了,完全不把人当人看。
陆平乐和夏至也吓了一跳,不想这郡主竟然说动手就动手。
见秋分吓得不轻,两人也好言安慰一番。
桑梓顺着台阶往下走,先前的兴奋在黑暗中已经变成了忐忑。底下越走越黑,她只得摸着墙壁前行。
再下了几阶,像是到了平地,手边也像是摸到了一盏油灯,她摸出火折子,点亮了油灯。
眼前的景象出乎意料,震惊慢慢地变成了恐惧。她只想快些离开这里,一只手却抓住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