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犹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一张纸上两个名字便把他们之间距离拉的无限大。这中间的风霜雨雪都不算,春夏秋冬都是空。她第一次在秦厝眼前做一回重大的决定,这样算不算第一次逆袭。
“你也快点签吧!”她催道。
秦厝看起来勉为其难,给陆姗姗的感觉就是不愿意。她尽收眼底,把纸又重新挪动到他眼前:“快点吧,签了就生效了。”秦厝万万没想到她如此着急,他紧闭了一秒钟的眼睛,眉毛皱的厉害。中间出现了严重的川字,他睁眼看着离婚协议,本想去拿那只笔,可是手在颤抖他紧紧握了握拳头,随后张开。像是在放手一样东西,这件东西看似无形其实有形。他拿着笔写了一个字:“秦。”他立马停顿,把笔重重的放下。严肃的看着陆姗姗道:“这份离婚协议不算!”
这句话之后陆姗姗感觉到她的心还在为秦厝跳动,她问道:“为什么?”
“财产部分你为零,这点不好。改!”秦厝申明道。陆姗姗摇头:“不用了,这都是婚前财产,我嫁给你的时候是分无身文的进来的,出去的时候我也要干干净净的。我不想让你觉得我们曾经的爱情是一种污点!”
“没有!”他否认道:“你改一下协议,这个房子给你,签好了之后我会尽早搬出去。”
“你是打算施舍给我的吗?还是让我对这份爱情愧疚?”
秦厝想不到陆姗姗会这样说,他绝对不是施舍,他只是不想让陆姗姗吃亏罢了。
他只不过…
“没有!”
“秦厝,在这份爱情里请保留我最后的尊严!”
“我是男人,我更加需要尊严。这套房子归你,我无话可说。”秦厝的样子开始耍赖皮了。陆姗姗依旧执念:“如果你需要尊严可以,卖了吧。”一句卖了吧,破坏了他们十多年的回忆。他们谈恋爱到结婚一直都在这套房子里,陆姗姗随便一句卖了吧让秦厝再也呆不下去了,他感受到了所有的压力。
“离开也种幸福,秦厝,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希望这一次你不是逃避。”她对他说道,他的性子她如此了解,怎会不知。
“我没有逃避,我只是想让你改一下…”秦厝没有说完就转身离去,他不敢面对她。其实陆姗姗说的对,感情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和任何人无关,爱,或者不爱,只能自行了断。他快步的走出来房门,一路快步的按电梯键。又在电梯里焦躁不安,平时觉得坐电梯最快。今天却慢了许多,他突然之间有点害怕陆姗姗会追过来。他从来都没有如此懦弱,他在她眼前都是男子主义男子汉。可是今天,他逃了。他一个交代也没有,此时他有点恨自己。他去了地下室,左看右看都没有找到自己的车。原先老地方不是自己的车子,他紧张的不记得今天的车子放在了隔这个地方的2m远,如此之近。他居然差点看不到,还好他找到了。按了按钥匙之后车门自动打开,他坐了进去。重重的关门,这响声让他定了一丝心。他闭眼靠着,想对天狂吼却发现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他能听到的也只是自己哽咽声。
他总以为,在最初的地方,有一个最原来的秦厝,就也会有一个最原来的陆姗姗。他一直认为他只要叫秦厝,就有一个叫陆姗姗的人陪伴着他。
风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她的笑容在他的回忆里一直摇晃。
他逃得仓促,她说的从容。
他想找人喝酒,唯一想到的人是郑茜。秦厝像是去逃难一样,把车开的特别快。他要立刻马上见到郑茜,他走的急促,呼吸有点大喘。一见到郑茜就抱住她:“我想喝酒。”郑茜有点莫名其妙,吩咐小光:“你去把中国白酒弄过来吧,他要喝。”小光点头,很快就搬上来了。
“白酒要不要?”她举杯给秦厝,秦厝也不管什么酒了。接住就往嘴里倒,他没有停下来。嘴边一直流出液体,郑茜觉得气氛不对。她道:“你习惯喝白酒吗?”
秦厝没搭理,他一口一口的喝着。往死里喝,他没告诉郑茜什么原因。他亦不会说,她亦不会问,很有默契一样。她陪着他,不言不语不问。
醉酒的伤痛蔓延着随着血液流淌至身体每个角落。其实,秦厝只是有点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