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浮自小没爸妈,她这个人呢,也没怎么渴望亲情,得知自己重生后爹不疼娘已死心情也就忧伤了会儿。
云浮这副两岁多小身躯是没什么自己的思想,估摸着还不知道什么是死,还没替她娘的死默哀,灵魂就没了。
云浮没心没肺地没娘就没娘吧,毕竟自己上辈子有记忆起就没妈,活着重要,而且她好像饿了。
小肚子咕噜地响,但是奶娘还在抱着自己稀里哗啦地哭,云浮无奈地喊:“饿。”
奶娘吸着鼻涕:“小姐、小姐饿了吗?老奴这就去拿吃的。”
于是奶娘走了,但云浮的衣服她没有帮忙穿上,云浮崩溃着把外面三层给穿上,那层层叠叠复杂得要死!
在闺房里头东摸西摸,有好几样纯金的首饰,摆在房子墙上的各种瓷瓶,云浮两眼冒光。
这可是古董来着!拿出去卖一件就能致富啊!没错云浮除了内心逗比,她和大多数人一样都爱财。
哎!又回不去,拿了也没用。云浮垂头丧气。
奶娘怎么去了这么久?云浮饿的轻轻皱眉。
又过了一会儿,云浮肚子饿得快抽了。谁知道小孩子的胃这么弱,忍一会儿就跟饿了一天似的,前胸贴后背,云浮由于再三,还是打开那闺房大门。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云浮被这堪称五A级景区的小花园镇住,花草肯定每天有人裁剪,种花的瓷盆绝对是对现代相当于古董的东西,好奢侈……
朱红色纹着奇怪纹路的大柱子,沿着房屋形成走廊,蔓延到转弯云浮看不到的地方,只是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云浮脚上穿着一双暗纹边小白鞋,情不自禁踏出去。
春天气温刚适合,穿着四件薄薄裙子感受风微凉。
前头有一座假山,四五米高,走廊不远处,假山上一米多的地方还有朵朱红色小花,是云浮从未见过的品种,一时好奇,云浮就跑过去。
“赵姨娘,老奴……老奴不能啊!”云浮站在假山后头,隐约听到奶娘的声音。
云浮凝神去听,只听得一个娇媚的声音道:“您也当了相府这么多年下人,就该知道啊,一时不同一时,您有个儿子,七岁了吧?若是您继续跟着那贱丫头,您以后儿子吃不吃得饱还不知道呢。”
另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笑道:“就是,别不识趣啊奶娘,看人家香儿多聪明,刚刚一有其他活儿,立刻跑掉了,您老应该知道以后啊,这媳相府后宅谁做主还不定呢!”
接着一阵寂静,云浮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刚想动,又听到奶娘的声音。
“……我儿子……平安……”
“真识趣……失魂散……一次……”
声音实在太低,云浮听不到,但只言片语也把她吓得够呛,刚刚那丫鬟是香儿吧她很识趣丢下我这两岁多孩子走了,妈呀现在这是奶娘也要叛变的节奏?
云浮听到脚步声,很慌乱的步伐,明显是奶娘心慌慌拿着应该是毒药的东西答应赵姨娘后心神不宁。
云浮花也不摘了,她表示:妈呀这后宅如此恐怖,求带走!
总之云浮不敢回去那房间了,她爹不疼又没娘的,还是个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的小不点,回去拆穿奶娘说不定奶娘恼羞成怒就给她灌药。
想想那场景云浮就怕啊!
于是云浮很机智地——开溜!
但人生地不熟,走来走去云浮只能感叹这地方真够大,走了起码有两个时辰,竟然还是没走过重复的地方,最主要的是还没有人!
云浮走过一大花丛,忽地看到几道人影。
身着白衣那三十岁男的,长得还行,有点小胖,身高预估一米八,满脸哀伤。
眼睛光有泪水没有悲痛,可惜是装出来的,云浮想。
那男的用长袍袖子抹了抹脸:“小女苏云浮有病在身,实在不宜与亲家相见啊!恐是被夫人去世,给吓着了。”
苏云浮……不会就是我吧?谁特么说我吓着的,我可健康了!
云浮死死盯住那男人。
“哎!怪我儿,命不好啊!”素衣男人悲痛着脸直摇头。
在场那十几人无一不垂头叹气,道节哀。
卧槽怎么有这样的爹!云浮心里不舒服了,就算云浮对他没感情吧,他起码也是这个身体的爹。
云浮这么想着,就站在原地脆生生叫了声:“爹。”
那个白色衣服的果然身体一僵,朝云浮看的时候笑容勉强得不行,还“关切”问道:“浮儿怎么出来了?身体不好也不注意点!丫鬟呢?”
一位穿着白袍的老人摸着胡须,神色微微嘲讽:“这,云浮小姐气色有些苍白,却不似那有病之人呐!”
云浮心里暗骂: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老娘这是饿的!饿的!
我那便宜爹泪痕没抹干又强笑,现在那脸还真是乱七八糟,还勉强地回道:“小女许是病刚好,下人来不及通知罢了。”
“云浮!快给他们道歉。”我那便宜爹斥喝道。
啥啥啥?我做错什么了要我道歉?我从小到大除了我闺蜜我还没对别人道过歉,凭什么!
云浮不服。
便宜爹怒目一瞪。
云浮轻呼口气:这是相府,好吧,爹最大,我忍!
“云浮失礼了。”
云浮那便宜爹语气很是不好,对站在一旁恭迎客人的婢女喝道:“绿儿,还不把小姐搀扶下去好好休息?”
那绿儿吓一跳,低眉顺眼道:“是,相爷。”
绿儿,也就是那起码十五岁的婢女低头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温柔劝道:“小姐,咱们先回屋里去。”
然后硬扯着云浮回去,当然这个绿儿扯的也很有技术,捏得云浮小手臂红了一圈,但外人看来却只是绿儿轻轻牵着云浮往前走。
那力度,不是两岁小孩能承受的,只可惜红痕在衣裙下,没人看得到。
“小姐可不要再乱跑了!”绿儿“温柔”提醒道。
然后她诧异地看两眼云浮,因为云浮作为一个两岁多小孩,被捏了竟然不哭?然后又觉得自己多虑了,斥喝云浮几句便离开。
这也再一度证明之前这些人对她就不好,许是她娘在世不敢动手,现在她娘不在了,便肆无忌惮起来。
一天下来见识到各种人心险恶的云浮暗地里皱眉。
“原来是大小姐啊!”挺着大肚子的赵姨娘走进来,眼里的厌恶明晃晃毫不掩饰。
问云浮为啥认得出来这货是赵姨娘?听声音就能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