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百灵来到夏烈殿却被人拦住,幸亏蒋佩在殿中,便让人放她进来。
“奴婢多谢蒋子良。”
蒋佩面无表情的说:“这又是谁多嘴多舌,这是陷我于不义。”
“子良何需自谦,想必是人心所向。”
“你读过书?”蒋佩坐到榻边翻书。
戚百灵沉思一下道:“读过几年。”
“怪不得侯爷肯留下你当丫环,进去看看吧!”蒋佩继续低头看书。
戚百灵激动的冲进寝殿,见计云凡站在一旁,还有一男子为宁跃施针。
“你怎么来了?”计云凡道。
“你不必惊讶,想必是求了陛下的恩典。”
戚百灵见这男子风度翩翩,眼底含笑,不禁拜道:“奴婢鲁莽,谢大人不罪之恩。”
计云凡说:“他哪是什么大人,就是一个医者。”
计云天道:“秋烈殿见过的,姑娘品性倒与下官有些相像。”
戚百灵见躺在床上的宁跃面无血色,嘴唇干裂,眼圈有些发黑,不禁流下眼泪。道:“将军,睁眼看看百灵吧!”
计云凡说:“你这般旁若无人,小心引得祸来。”
“事出从权,国姓侯毒已解,伤也无大碍,却迟迟不好,恐怕是心伤,姑娘若有法子尽可以试。”计云天收了针起身走了出去。
“可有好转了?”蒋佩若有所思。
计云天冷冷的说:“难!”
两人开始沉默之时,寝殿传来歌声,真真的像百灵,宛转幽扬。不一会儿计云凡出来说:“这几个月,百灵每天傍晚都会给师兄唱歌,我等都是在帐外偷听。”
计云天说:“果真名如其人,此歌喉不输上官白雪。”
计云凡好奇道:“陛下会不会唱歌?”
“陛下……这……闻所未闻……”蒋佩嗑吧了一阵没了下文。
计云天说:“师哥,你把陛下当神了。”
“陛下不应该是琴棋书画都了得吗?”计云凡吸了吸鼻子。
“说了便是大不敬,陛下书画了得,琴棋是真的不懂。”蒋佩偷偷笑了一下。
“不懂音律自然不会唱了。”计云凡有些失望,他忽然想起司马飞絮是不会唱歌的,想起往事又有些伤怀。
计云天骂道:“你这小人!”
“闻得计云凡大人寡言谨慎,今日一见,确有出入。”蒋佩是有些惊讶的。
“他装的!”
计云凡说:“陛下与师傅面前自然谨慎些,做为医者,病人面前必要沉稳些,我只能得这一刻的自在。我不像计云天,心高气傲,开不得玩笑。”
计云天气的不说话,蒋佩却说:“难得,说的我等都是装腔做势了。”
“陛下喜爱你们稳重,我这等人只能被抛开。”计云凡忽然又不伤感了。
宁凯旋本来是要看宁跃,结果门边偷听到这三个“好基友”说话,哭笑不得。原来都跟她一样是在“装”,显然计云凡最高明。见几人谈笑风声便转身走了。
韩文青问道:“陛下不是记挂大将军吗?”
宁凯旋说:“若性命不保便有人来报,希望这姑娘的歌声能救他吧!你也回吧!”
戚百灵唱到第二天早上,嗓子已经不能发声,宁跃却始终不见好转,连眼皮都没挑一下。计云天从初烈殿过来,见计云凡皱着眉头把脉,便凑到旁边看了看说:“昨天倒也睁过眼,今天倒好。”
正在此时宁跃抬了抬眼皮,竟然睁开了眼睛,计云凡说:“与昨天一样,没神。只是为什么你在师兄就能睁眼?”
“我与你并无特殊。”计云天纳闷道。戚百灵红着眼过来,指指鼻子,又指指计云天。
计云凡说:“百灵,快去拿陛下赐的药包来,在师兄的随身物品里。”
计云天道:“不用拿了,症结所在不是物件,是人!权林,去请陛下吧!”
“是!”权林是宁凯旋给计云天派去的侍卫队长。蒋佩的侍卫队长是权森,与权林是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