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风金关又赶了一天多的路,疲惫又开始了,宁凯旋还是觉得睡觉比较舒服。
“公子,有刺客!”她被乱七八糟的马蹄声和刀兵交火的声音吵醒。
“杀了秋烈王……”
“活捉秋烈王……”各种声音传来,无非就是这两个意思。
白羽偷偷看了两眼,关上车门,拿起自己的斗篷披到她身上,又把短剑塞到还懵着的她手里说:“外面人不少,你骑上我的马,杀出去。”
计云天披上她的斗篷道:“我引开他们,陛下走。”
她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有几秒钟她在想是不是该像电视剧上一样,说不走,或者上演个依依惜别的戏码,然而,她抄着剑就出去了。正好白羽的马正在马车边,她骑上马就杀向那黑压压一片杀过去。
江愿等人看出了白羽的用意,只管掩护。宁凯旋见人就砍,她觉得在这个时候什么剑术高明不高明都已经不重要了。都不知乱砍了多久,她终于杀出重围,驾马一路狂飚。
她以为逃过了一劫,但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发现有几个人一直追着她跑,她慌了,一撩缰绳继续跑。好在马给力,成功的甩掉了刺客。然而,祸不单行,她迷路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上还有厚厚的积雪,她根本找不到路,没办法只好骑马继续往前走,整整两个小时她愣没见到一丝人气,山路又难走,她已经看不到希望了。
“苍穹,你冷吗?你爸这披风真长。”宁凯旋跳下马,感觉举步维艰。苍穹这匹马当然不会说话,她只能自言自语并自嘲。
“公子,天这么冷,该回去了。”就在她快绝望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提了提剑,拉着马寻着声意找去。
终于,她见到一个书生模样的小伙子和一个约十三四岁书童模样的少年。她激动的不行,想快走过去,不料脚下一个磕绊,摔了个大马趴,左手磕在一块石头上破了皮,流了不少血,她心里骂:打架没受伤,阴沟里翻了船。
“姑娘没事吧?”那书生忙跑过来扶起她。
宁凯旋坐地上问:“书生,我迷路了,你能带我出去吗?”
书生见她身上不少血忙说:“山那边便是寒舍,姑娘若不嫌弃,可先……”
“这不太好吧?”宁凯旋巴不得有人把她带出去。
那书生没说话,只是笑笑对那书童说:“俞童,帮我扶姑娘上马。”让她没想到的是苍穹难得温顺一回。在平时,秦明牵它都时不时挨上一蹄子,此时,这书生一拉疆绳它就走。
俞童赞道:“姑娘,你这马有灵性。”她只笑笑不说话,那书生也不说话。
这书生的家不小,但看起来很冷清,她没见有别人,想是只有他们两个。
书生栓了马,将她带到卧室,转身对俞童说:“你去抓些外伤药,就说我摔伤了。”
“我就是磕破了手掌,不用……”
“姑娘稍待,在下去拿些热水。”书生压根不听她这些。宁凯旋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她感叹自己的幸运。
她摘下斗篷,扯下一块里子将剑鞘和剑柄缠了起来,又将那一身的环佩塞到衣服里面,这个时候不宜张扬。
过了不久俞童端了热水进来,想为她清洗伤口,却被那书生打发走了。
“在下帮姑娘包扎一下吧!”那书生低着头,有些腼腆。宁凯旋一拉袖子伸过手去,只见袖子上也沾了些血,郁闷的很。
“书生,你叫什么?”她是非常不客气的。
“在下俞子期,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宁凯旋。”
“在下唐突,望姑娘不要见怪。”俞子期忽然有些难为情。
见他包扎完了,宁凯旋拿回手,转了转手腕活动自如,没有伤到筋骨。
“对了!”她不没明白过来什么事,俞子期早就出去一趟又回来了,手里抱着些衣服说:“这是家母年轻时的衣物,姑娘若不嫌弃这是遗物,就先做换洗用,明日在下再去帮姑娘买些成衣。”
“谢谢。”宁凯旋想去接,俞子期却有些紧张的将衣物放在桌上:“姑娘手有伤……姑……姑娘……我先出去……”
“这傻书生!”宁凯旋看了看这些衣服料子都挺好,只是颜色不怎么敢恭维。她挑了身绿色花样又相对简单的换了下来,衣服有些大,裙摆拖地,她又自嘲了下自己的身高。
“姑娘,可换好了?”敲门声响起是俞子期。
她随口道:“好了。”俞子期便进来了,他见她换下的衣服都扔在了地上,忙一一捡起顺在一边的短榻上,刚要捡那被撕烂里子的斗篷,就听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子期哥,你找我?”她一抬头,见一小姑娘约十五六岁的模样,皮肤黑了些,脸上有些细微的干裂纹,天气太冷两腮冻的通红,穿着过于朴素,没穿外衣,红色的袄上打了两个绿色的补丁。
俞子期说:“红秀,你把姑娘这些衣服拿去洗了吧!”
“好。”红秀先去捡地上斗篷,见宁凯旋包着的手,又抬头端详她一会才问:“子期哥,这个姐姐长的真好看,都说绿衣服显黑没人敢穿,姐姐长的这么白,穿绿衣真美。”
俞子期道:“哪就那么多话?”
“这斗篷怎么破了?”红秀记起还有正事。
“这个扔了吧!不用洗。”宁凯旋的洁癖又犯了,沾了刺客的血,就是洗干净了她也穿不下去。
红秀翻过来一看,瞪大眼睛说:“姐姐,这扣子都是珍珠做的?”
“你要是能用的上的你就用,用不上就扔了吧!”屋里很暖和,一暖和她就开始犯困,想睡觉。
“这些珍珠换了钱能够我们一家好吃好喝一年的。姐姐真不要了?这斗篷的料子是真的很好……”红秀的眼睛就没敢怎么眨,生怕眨几下眼这些珍珠就跑了。
宁凯旋打个哈欠说:“真不要了,拿走吧!”
俞子期忙将她的衣服放到包袱里,塞到红秀怀里说:“快干活去吧!你去柴房洗,俞童烧了热水。”
“我先回家和我娘说一声。”
红秀走后宁凯旋才问:“这孩子手都冻裂了,怎么还让她帮我洗衣服?”
“她母亲就是以浣洗为生计。”
“这便好。”宁凯旋知道俞子期是在帮红秀了,只有在天冷的时候她们才能多挣些钱。
吃了饭,客套了几句,她心里记挂白羽和计云天,怕他们出事,但又累的很,不知不觉抱着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