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遇到什么难题了,竟差人去找水念,你这是无视我。”计云天大摇大摆进来,后面跟着权森。
蒋佩道:“我也只能利用内职之便唬一唬别人,你如何来了?”
“回来的路上正好碰见权森,先不说了,本官进去看看。”计云天是行动派。
“能得太理寺卿亲审,你这丫头必是上辈子积德了。”蒋佩并未陪同进去,只命人在院子里多点了些灯。
倪婉玗头上不断冒着汗,杨明眉问:“你怎么了?”
“奴……奴……真的没放火……”她吓坏了。
“你先别害怕,计子良断案十分高明,若真有隐情或可从轻处罚。”杨明眉不担心,即使今天是她在,别人也不会拿她怎么样,毕竟她后台硬。
“是……”倪婉玗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没多久便恢复了理智,她越想越不对,小声问杨明眉:“大人,沈侍郎究竟有何内职?竟能与计子良如兄弟一般?”
“他哪有内职?刚才说话的是蒋子良,为你求情的才是沈川。”杨明眉看了沈川一眼又低下了头。
“什么?”倪婉玗这声惊讶有些腔调,被妥妥的被他们听见了。
“你们嘀咕什么?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说?起来吧!”蒋佩还是面无表情时不时朝里面看一眼。
倪婉玗抬头看着沈川,中等身材,面目清秀,一身清白的文气,无一丝官僚气息。蒋佩的字她是见过的,跟那位“侍郎”的字对不上号,但他又自称户部侍郎,她竟弄不明白和她“笔谈”的是谁了。
杨明眉本就孱弱,这会跪累了,听有人发话,她忙起来并把倪婉玗拉起来,无耐她心虽平静了,腿还不平静,站是站起来了,但也间断性的打软。
计云天出来问:“今下午到傍晚来了几个人?”
倪婉玗忙上前说:“回子良,三个,桌案上有记录。”
“你倒底查的如何?”蒋佩知道他有底了,不需要盘问。
“此事另有隐情,起火之处闷了许久,在那深远之处并无灯盏,纵火者又将迷药放入倪氏茶杯中,使她深睡无法察觉,心思颇深,这事必要严查。倪氏是被冤枉的,具体的我去和陛下说一说,本殿走了!”果然是行动派,一分钟不见人了。
尹讳为难道:“子良,您看这……”
“本殿只待他们取完证将书搬出去,闲事管不了。”蒋佩又开始心疼他的书。
尹讳无奈道:“虽有大理寺卿证实倪氏冤枉但仍有失职之罪,按律杖刑三十。杨明眉用人失策,闭门思过三天。”
“杖刑?”沈川急道:“她一个小丫头如此孱弱,这三十杖下去怎么也得一个月下不来榻,尹女官开个恩,可否寻一个折中的办法?”
“这……你若有好主意便说一说,若子良觉得可行,我也不好说什么。”
沈川忙道:“我等连夜将烧毁的书籍名字列出,再寻拓本誊抄,这小丫头较通文墨,杨女官又精通书法,不仿让她们将功折罪。”
蒋佩听了说:“可行,不过有些书是罕见,或有孤本但在亲王那里,这个情本殿不会去求。一月之内,若不见这些书齐全,这仗刑就不能免了!”
“是,你们还不多谢子良。”沈川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两人忙施礼扣拜。
沈川没走,一直在帮两人做记录,直到半夜才整理完。
“这整理好说,誊抄也好说,就是那孤本……不行我去求求兄长让他与亲王说说?”杨明眉虽冷但心不坏,她还是愿意帮倪婉玗的。
“中子良与亲王接触不多,明儿我正好要去陛下那里回事,我试试。”
“这事儿惊动陛下……不然就让奴婢挨几下板子吧!”倪婉玗实在不想连累别人,她觉得今天已经算是万幸了。
沈川道:“不可,上次术子属卫挨了板子一个多月才好,你一个小姑娘还不得打残了?放心吧!陛下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奴婢多谢大人。”倪婉玗实在想不明白又问:“为何那日蒋子良来拿书,却称是您?”
沈川笑道:“子良的外职是户部侍郎,那日我托他带了几本书带去了户部。”
“原来如此,那……”
“蒋子良向来严谨,有些时候也会带些风趣。”沈川打了个哈欠又说:“熬不住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这些明儿慢慢弄。”
“恩。”杨明眉都快睡着了,一听有人建议休息,她立马服从,拉着倪婉玗走了。
倪婉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满是刚刚发生的事以及沈川和蒋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