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以上调查情况看,我们认为黄陵县文管所对黄帝陵区枯死、倒伏之柏树的清伐,除手续上不够完备外,从文物法、森林法看,没有什么政策性错误。说“监守自盗”也没有充分的理由。(1)黄帝陵的古柏和林木年代久远,加之天灾和人为的破坏,特别是“文化革命”期间两派组织以黄陵山林为武斗场地,对古柏破坏更为严重,枯树枯枝到处散掷。窝根倒伏树木不少,对这些枯树断枝如不及时清理,一则容易引起火灾,二是易被群众偷伐,三则阻碍交通影响观瞻。(2)按照有关政策也是允许的。1982年1月4日省五届人大四次会议通过的《陕西省文物保护管理暂行办法》第10条规定,“各级文物行政部门和管理单位,对文物应当保养维修,定期检查,消除隐患,防止自然损坏”。同时期颁布的省《森林保护管理暂行办法》中也明确规定:“五大山系主梁两侧一公里以外的水源涵养林、水土保持林……名胜古迹林……只许抚育采伐、卫生采伐和更新采伐,不得皆伐。”所谓卫生采伐,“就是为了改善森林卫生状况所进行的采伐,采伐的对象是枯死木、病死木、病腐木、虫害木和风折、雪压、火烧的树木。”据此,我们认为省文化局的批复和文管所的清伐工作不违犯有关政策规定。但省、地、市文化部门在处理这一问题时没有和林业部门联系,征求他们的意见和指导,这是欠妥的。(3)从调查结果看,不是随意清伐,而是经过县革委会研究决定,并经省文化局批准清伐的。所清伐的树木,除窝根倒伏树木之外,目前无法证明是伐了活树。所伐的树木解成棺板、档板的处理是经县委研究同意的,文管所所长高增安和所内其他同志,除一人用等量松木换去一副棺板外,其他任何人没有动用过。对处理棺板、档板所得收入,完全作为伐木工人工资和其他修建陵园费用的支付,没有发现他们个人有经济问题。
黄帝陵文管所在全面清山工作中主要责任是,事前没有征求县林业部门的意见,清山拖的时间过长,清山的账目记载不清,黄陵县政府和县委对黄帝陵庙的管理工作,从思想上重视不够,陵庙以往长期只有一个人管理,近几年虽制定和采取了些措施,但贯彻落实不力,陵区修窑、埋坟、群众盗伐树木的问题尚未彻底制止,同时,对《森林法》和《文物法》的宣传贯彻还不够有力。省文化局在批复之后,检查指导不够。这些问题,都是需要认真总结经验、加以改进的。特别是黄帝陵、庙的古柏,是我们国家的宝贵财富,必须加强严格管理。鉴于以往文物部门和林业部门联系不够,影响工作,今后都要积极采取主动态度,互相配合,互相监督,把黄帝陵、庙的柏树管理好。
对黄帝陵、庙的管护和建设,中央和省上领导都有明确指示,赵总理今年视察黄陵时指出:不准在陵区埋坟,陵区周围耕地收回种树,种些常青树。省长李庆伟视察后指出:庙门不够宏伟,上陵的道路也需整修,否则不能适应当前旅游事业的需要,省人大副主任李连壁今年视察时也指出:文管所要把山上的枯立木做成工艺品,为旅游服务。这些指示都很好,要很好组织实施。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是:建议省上文物主管部门协助县上尽快划定陵区界限;收回耕地、房屋、迁坟、扩建庙门、整修道路需要大批经费,需省上统筹考虑解决。未用的棺板,应改作他用。
省地工作组
1983年9月1日
附:
省委书记马文瑞在此报告上的批示
我意,此报告可即转报中央纪委和其他上级,以明真相。因《新观察》和《人民日报》做了不符合实际的夸大的歪曲的报道,在国内外造成坏影响,可写一个真情实况的,也就是揭露其撒谎的报道,在《陕西日报》登载并向《新观察》和《人民日报》投稿,请他们转载,以正视听,挽回影响。这个报道请文化文物厅写稿,宣传部审查定稿。请速办,不要拖拉。
马文瑞
12月28日晚
美国总统里根和夫人参观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
1984年4月29日下午,美国总统里根和夫人,在文化部长朱穆之陪同下,从北京乘飞机专程到西安参观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
李庆伟省长、李连壁副主任等接待。美方代表团16人,随从600人,中方接待人员和记者900人。
29日下午里根专机在闫良机场降落。里根和夫人一下飞机,不顾旅途疲劳,就驱车到兵马俑博物馆参观。李若冰、吴梓林、杭德州接待。
在参观一号俑坑时,里根总统问道:这些兵马俑是不是就在原地出土?主人回答是的。接着里根和夫人下到坑里参观,连连说“塑得真好!”
参观了铜车马后,里根总统说“真好,真好”。
李庆伟介绍说:中国古人认为“天圆地方”,代表天的车轮有三十根辐条,象征一月有三十天,车轮转动如同日月轮回不息。车厢是方的,象征地,辔绳末端刻有“安车”二字,是秦始皇出巡时用的“驷马安车”。这种车能坐能卧,安全舒适,是古代的“高级卧车”。里根总统听后露出惊讶的神色。
走到体型高大的陶马跟前,爱好骑马的里根总统问,是否可以让摸一摸马,并风趣地说它不会踢我吧?李庆伟同意后,里根总统摸了摸。当发现马腹有个洞时,追问这是为什么?主人说当年留下这个洞,工匠们可以把手伸进去将空心马肚内部抹匀,同时避免烧时破裂。里根听后连声说,真有意思,真有意思。接着他走向前面仔细端详马头,赞叹地说,真像活的一样。
里根夫人情绪很高涨,不断说“真漂亮,真漂亮”。当有人告诉她衣服上沾了土时,她回答“没关系”。
在坑里,里根夫妇紧靠兵俑让记者照相。走出坑时,里根回头望了望兵俑阵容,开玩笑说“解散!”
随后,里根和夫人参观了北展室,在留言簿上留言。博物馆向里根总统赠送了一枚刻着他的中文姓名的玉石印章,向夫人赠送了刻有“彩虹”两字的印章,他俩在签字后面盖了章。
参观博物馆后,里根夫妇还参观了附近的农贸市场。美国记者大声问里根夫人是否买些什么,她回答说:“我要为今年的圣诞树买些小装饰品”。她选了几个具有中国农家风格的小香袋和其他玩具,里根总统掏出一张10元外汇券替她付了账,卖主还找给他5元零钱。
里根总统在访华期间不止一次地说:“百闻不如一见。”
让璀璨的明珠更加灿烂——我省文物保护工作取得显着成绩
我省文物保护工作是在建国后才大规模开展起来的。在党和政府领导下,通过那些勤勤恳恳、默默无闻的文物干部的不懈努力,取得了显着成绩。
我省文物保护工作能取得显着成绩,首先是由于党和政府制定并颁发了一系列的法令、政策和规定。建国前,我省文物的惨状同全国一样,损毁、破坏、盗卖、外流情况十分严重。许多古建筑成残梁断柱、破砖烂瓦,大批石刻被损毁,无数古墓被盗掘,上千件青铜器被盗往国外。建国后,文物成了人民的财富,政务院针对当时文物保护中存在的严重问题,发布文物方面的第一道命令就是《禁止珍贵文物出口令》,紧接着又颁发了文物征集、古建保护和文物发掘的命令,使文物破坏、盗掘和外流情况得到制止。第一个五年计划开始时,为了加强文物保护和正确解决基本建设与文物保护的矛盾,政务院又先后颁发了在基本建设和农田基建中保护文物的两道命令,并提出了“两重两利”的文物保护方针。为使文物保护工作建立起正常秩序,纳入计划管理,走向稳步发展的轨道,1961年国务院又颁发了《文物保护管理暂行条例》,根据条例规定,又陆续颁发了文物保护单位、考古发掘、古建维修、文物出口、文物商业等许多具体管理办法。1982年,根据文物保护工作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又制定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法》,把文物保护中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原则,用法律形式固定下来,成为全国人民共同遵守的准则。我省根据中央的方针政策,于1982年制定了《陕西省文物保护管理暂行办法》,1983年省政府又作出了关于加强文物保护管理的决定。建国以来,中央和省上颁发文物保护方面的指示、政策和法规有100多件,组成了一套完整而系统的保护和管理办法,成为我们做好文物保护工作的依据和根本保证。
在中央的方针政策指引下,我省从无到有,创建了一支文物保护队伍,建立了一批文物机构。现有人员1800多个,机构92个,同时还建立群众性文物保护小组7000多个,发展文物通讯员20000余人。各县文化局设了主管文物的专干,文化馆配备了一至二名文物业务干部。这样,从省上到基层,从专业到业余,形成了文物保护网,使国家文物得到了有效保护,基本上没发生重大破坏事件。
为了加强文物保护,我省进行了两次全省文物普查和三次专业性文物普查,参加人数达4000多人次。共发现古遗址920处,古墓葬1240处,古建筑170处,革命纪念建筑297处,石刻1384处,石窟寺98个。在普查基础上,已公布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84处,县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420处,报请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的24处。各级文物保护单位逐步实行有保护标志、有科学记录档案、有保护范围、有专门机构或专人管理的“四有”。
建国以来,对古建筑、革命纪念建筑和石窟寺等进行了大规模的整修工作,整修项目达700多个,投资5000多万元。使一些文物单位过去那种残破不堪、颓垣断壁、梁断瓦碎的状况得到根本改变。大、小雁塔经过多次整修,巍峨壮观;钟鼓楼整修好了残梁破柱,又展现出了原有的风姿;西安碑林经过历年的整修和充实碑刻,成为名碑荟萃的宝库;还有遍及全省各地的许多古建筑,革命纪念建筑和石窟寺,经过整修后以生机勃勃的姿态吸引着成千上万的观众前往参观游览。现在已有23个文物单位经过整修对外开放,近百个文物单位和文物点对国内群众开放。据23个对外开放单位统计,近三年内接待国内观众1600多万人次,外宾110万人次,经济收入250万元。文物在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启迪人们思想、开展国际文化交流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
由于基本建设和农田基建的开展,地下许多文物暴露出来,为了保护好这些文物,做了大量随工清理工作,仅清理古墓葬,就达4500多座,抢救保护下来的文物百万件以上,许多闻名中外的稀世珍宝,如利簋、淳化大鼎、流云纹镶金铜犀牛、汉玉马、鎏金银竹节薰炉、镶金牛首玛瑙杯等,都是这样保护下来的。这些文物充实了各地博物馆藏品,为科研提供了资料,还有许多在国外展览,受到了赞赏。
对于一些重要的典型古遗址也做了大量保护工作。“蓝田猿人”遗址,经过多年的建设,现已成为具有一定规模的参观点;半坡遗址发掘后,在遗址上盖起了保护大厅,建成了我国第一座遗址博物馆;秦俑坑发现后,在一号俑坑上盖起14000平方米的保护大厅,在厅内进行考古发掘,现已建成了我国最大的一个遗址博物馆;大明宫麟德殿遗址,现正进行复原性保护,不久也将成为吸引人的一个参观场所;章怀太子墓、懿德太子墓、永泰公主墓,进行了原地复原保护,现在成为别具一格的参观内容。
流散文物的保护也得到加强,现已建立文物商店两个,成立文物收购点10个;各博物馆、文管所、文化馆积极开展了文物征集活动;物资回收部门和人民银行开展了文物检选工作,现已收集流散在社会上的文物50多万件。为了防止珍贵文物外流,还成立了省文物鉴定组,同时加强了文物安全防护措施,建立起经济民警队伍等,在文物保护方面发挥着积极作用。
文物是国家的瑰宝,在四化建设中有它特殊的功能和作用。我们要进一步做好文物保护工作,让遍及全省的璀璨明珠发出更加灿烂的光辉。
西安广播电台广播稿
1984年6月6日
关于秦始皇陵破坏情况的调查报告
秦始皇陵是国务院公布的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驰名中外,自1982年以来,秦陵连续遭到一系列人为的破坏。特别是登陵路及内城东南角滑冰场的兴建,严重破坏了秦陵原有的风貌。为此,省文物事业管理局派专人于1985年3月29日至4月4日对破坏情况进行了调查,现把调查结果及处理意见汇报如下:
一、破坏情况
1.秦陵路的修建
秦始皇陵是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在陵上修路,按规定要报文化部文物局批准。前年为修陵路,我局曾两次上报中央,均因影响秦陵风貌,未被批准。但1984年9月20日,西安市绿化委员会在秦俑馆召开会议,又提出在秦陵上修一条登陵路,并在会后发了(1984)16号文件。根据这一文件精神,1984年12月,临潼县委作出《以旅游业为中心,大力发展第三产业的决定》,县人民政府为此作出具体实施方案,其中决定“从临马路到陵冢顶修一条宽三米的青砖便道”,并规定“秦陵旅游点的开发,由骊山镇负责”(见附件“临潼县人民政府文件,临政发[1984]157号文件),县文化局也向西安市文物园林局上报了修路的预算方案,“共需资金肆万叁千壹百元”(见临文发[1984]135号文件)。当时县文化局要求县文管会帮助划线,文管会提出异议,要求上报省文物部门,但文化局不予理睬,登陵路未经中央和省文物主管部门同意,便由骊山镇委员会承包给秦陵大队,于1984年12月底动工兴建,到1985年元月前完工,开业售票,路位于秦陵北侧正中,全部用青砖砌成,总长为201.7米,宽4米,现由秦陵村委代行管理。
2.滑冰场的修建
1982年8月,临潼县晏寨公社毛家大队没有征得有关文物部门的同意,擅自决定在秦陵东面的重点保护区修建滑冰场。他们不听县博物馆有关同志的劝阻,对外谎称修建农业科研站,却在1982年春节后开始动工兴建滑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