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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附则(32)

战国时,由于长期分裂,各诸侯国是“言语异声,文字异形”。那时各地区都出现了许多方言的假借字和不同字形的简笔字,在文字的形体结构上有很大差异,即是在一个国家内,一个字也往往有几种写法。这个诸侯国的人到另一个诸侯国去,就有很多字认不得。秦始皇在统一六国的当年(前221年),就下令实行“书同文字”,命令李斯具体统一文字,废除异体字,简化字形,推行统一的小篆。李斯、赵高、胡毋敬等人,为了更好地推行小篆,分别编了《仓颉篇》《爰历篇》《博学篇》等“字书”,作为推行全国标准文字的范本。范本不仅教学字体,同时还教学语法。后来狱吏程邈因犯罪坐了狱,他专心研究十年,创造出一种比小篆写法更省便的隶书,所以秦始皇在推行小篆的同时,也采用了隶书。文字的统一有助于中央法令的推行,有助于经济文化的交流和发展,对古籍文化的保存和传播也起了重要作用。

战国时期,割据的诸侯国为了保全自己,都利用险要的地形筑城廓、设关卡,阻碍着交通的发展,诸侯国又各自为政,根据自己的需要修筑起大小宽窄都不一样的道路。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下令将六国的城廓一律平毁,并于公元前220年下令统一车轨和修驰道。规定驰道宽五十步(每步六尺),路中央宽三丈,为皇帝专用道,专用道两边为一般人行道。驰道两旁高筑围墙,每隔三丈植松柏一株。同时又从咸阳修直道,通上郡(榆林东南)和通九原郡(包头市西北)。这些驰道和直道,都以咸阳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形成东穷燕、齐,南尽吴、楚,北抵九原,西达陇西、巴蜀的道路网。道路的统一和大规模修筑,便于国家政令的传达,物资的交流和军队调动,对巩固国家统一有十分重要作用。

战国时各国的田亩也不一致,秦始皇规定二百四十方步为一亩,直到后世一直沿用不变。

三、推行封建制,发展农业生产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为扫除六国奴隶制残余经济,用行政力量在全国范围内采取了一系列发展农业生产的措施。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下令将“民”改为“黔首”,从法律上肯定了劳动人民不再是奴隶。法令公布后,全国成千上万的“黔首”饮酒欢呼,热烈祝贺。

公元前216年,秦始皇又颁布了“使黔首自实田”的法令。命令全国地主和有田的农民自己报自己占有土地的实际数,只要按照制度交纳税赋,就可取得土地的所有权。这就调动了“黔首”的积极性,当地农民和外来垦荒者都能够安居乐业,所以非常感谢秦始皇的恩惠。

秦始皇还继续推行商鞅的重农抑商政策,规定“上农除末(商),黔首是富”,打击工商奴隶主,稳定和改善“黔首”的经济地位。在统一战争过程中,秦始皇就把一大批大奴隶主和大商人赶出老巢,强迫迁到边远地区,消弱他们的经济实力。统一战争结束后,秦始皇又以巨大的魄力将散居在六国的“豪富”十二万户迁到咸阳,置于中央直接监督之下;另将一部分分散到巴蜀等地。以后,又三次把大批商人和反对法治的官吏、赘婿(上门女婿)、小商人发配到边疆去充军;其次惩罚祖父母和父母为商人的人及闾右去充军。这就打击和消弱了奴隶主贵族、商人、富人的政治和经济势力。对待“黔首”,秦始皇则用免役十二年,赐爵一级等办法,奖励移民,先后将十多万户移居在琅玢台下(山东诸城东南海边)、骊邑(陕西临潼东北)、云阳(陕西淳化西北)、北河(内蒙伊克昭盟)、榆中(内蒙黄河以北地区)等农业劳力不足和比较荒凉的地区。这不仅发展了农业生产,而且也促进了各民族的经济文化交流。

秦始皇为发展农业生产,非常重视水利建设。统一六国后,秦始皇下令“决通川防,夷去险阻”,把阻碍水利的原六国堤防去除,疏通河流渠道。如动员大批人力疏通了鸿沟,以此作为水路中心,连通济、汝、淮、泗等水;同时,又在吴、楚、齐、蜀大兴水利,既行船又灌溉。特别是统一岭南后,派史禄在广西兴安县开凿了一条长34公里的灵渠,沟通了湘江和漓江,成为联系长江和珠江水系的纽带。

三、出巡全国示强威

统一六国后,秦始皇为了“以示强威,服海内”,在他统治的十二年中,先后五次出巡郡县,七次立碑刻石,宣示他统一四海的功德。

公元前220年,第一次出巡陇西、北地二郡,登上鸡头山(甘肃泾源县西),向匈奴示威,表示秦始皇的威力无比。

公元前219年,第二次出巡,登上邹峄山(山东峄县),刻石颂功,赞扬秦始皇的正义战争和统一的中央集权制封建国家给老百姓带来的好处。又召集山东儒生开会,商议祭山川之事,目的是收罗人心,顺服秦始皇的统治。随后登上泰山,刻石颂德,叙述秦始皇在全国范围内申明法令,充分利用法律权威来保护刚建立起来的中央集权制封建国家的各项制度,要臣民们很好的遵循法制。之后,沿渤海,经黄县、文登县、荣城县,登上之罘山(烟台市北),又刻石颂德。最后到诸城县,登上琅玡台(诸城县东南),又立石刻辞,宣传秦始皇制定统一的法律制度是办事的准则;宣传重农抑商政策,打击工商奴隶主,发展地主经济;统一度量衡,巩固国家统一。秦始皇在琅玡台留居三个月,迁黔首三万户居住台下。原因是,东周时越王勾践灭吴国后,迁都琅讶,筑高台会盟诸侯,尊奉周天子。秦始皇那样做,目的是表扬勾践尊周,鼓励南方越人向内。接着,离开山东南巡到衡山,乘船到了湘山(湖南岳阳县西南),遭到大风袭击,船不能走,秦始皇发了怒,问博士官是什么神在作怪,博士官说是湘君神,她是尧的女儿,舜的妻子。秦始皇听后即派三千刑徒将湘山上树木砍光烧尽,向湘君神表示皇帝的强大威力。然后过南郡,经武关回到咸阳。

公元前218年,第三次东巡,行至阳武(河南原阳县)博浪沙,张良等藏人道旁,令力士用铁椎击杀秦始皇,结果击中副车(皇帝备用车)。秦始皇抓捕未获,就命令全国大搜捕十天。秦始皇继续东巡,途经之罘山,登山刻石颂德,颂扬秦始皇统一六国的战争是正义的,是拯救了老百姓,安定了四方;同时抨击了六国连年攻战,“虐杀不已”,给百姓带来了灾难。秦始皇登之罘山在山上刻石后,又在之罘东观刻石,歌颂自己在统一六国战争中的功勋,同时叙述了为统一度量衡所采取的具体措施,这些措施是巩固国家统一必不可少的。

公元前215年,秦始皇第四次东巡,登上竭石山(河北省昌黎县西北),在竭石山刻石,叙述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拆除六国原有的某些关塞,开通六国利用河堤所修筑的障碍,铲除了六国搞分裂割据的凭借,扫除国家统一的障碍。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第五次出巡,到九嶷山(湖南宁远县),顺长江东下,经云梦、丹阳、钱塘,到会稽山(浙江绍兴),刻石颂德。进一步颂扬统一战争的正义性和强调法治。当时会稽山一带的越国,自勾践时起男女间关系不严,秦始皇在刻石中提示“禁止淫泱(音义yi)”,宣告用严刑(杀奸夫无罪)来矫正,号召老百姓讲究道德品质,树立廉洁清白的社会风尚,使这一带的风俗不异于中原。

五、抗击匈奴,修筑长城

秦始皇统一六国时,我国北方的匈奴还处在奴隶社会阶段。匈奴主拥有几十万骑兵,经常对秦的北方地区发动突然袭击,武装掠夺财物和人口,造成中原地区的动乱和不安,给劳动人民带来很大的祸害,对新生的秦王朝也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劳动人民对匈奴这种野蛮的掠夺非常痛恨,纷纷要求抗战。

秦始皇为了保卫国家安全,维护统一的中央集权,解除劳动人民的痛苦,派遣大将蒙恬(音甜tian),率领三十万大军攻击匈奴,收复了河套以南的地方,接着又夺回了黄河以北到阴山一带的地区,在那里设置了三十四个县,并移民垦荒。

战国时七个诸侯国互相攻伐,各自根据战争需要修筑了自卫性的长城,如“楚方城”(长200多公里)、“齐长城”(长400多公里)、“魏长城”(长500多公里)、“韩长城”(长200多公里)。其中秦、赵、燕三国,为了防止匈奴、东胡的搔扰,又分别兴建了北方的长城。燕长城从现在的河北北部直走辽宁,赵长城在今内蒙古自治区和山西省之间,秦长城在今甘肃、陕西一带。秦统一六国后,针对匈奴骑兵多,常采取闪电式突袭,秦骑兵少,防线又长的特点,于公元前213年动员军队和农民数十万人,把秦、燕、赵的北方长城进行了连接和加固。修起了一条西起临洮(甘肃岷县),经过河套以北,沿着阴山山脉逶迤向东,直至鸭绿江边,全长5000公里以上的举世闻名的万里长城。长城的筑成,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集体智慧的结晶,对保护中原先进的经济文化不被破坏起了积极作用,对秦的中央集权巩固也起了积极作用。

长城筑成后,秦始皇命大将蒙恬率重兵镇守,并派他的大儿子扶苏去监军。迫使匈奴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

六、焚书坑儒

公元前213年,秦始皇召集群臣在咸阳宫举行宴会,博士七十个人参加。会上馔射周青臣首先赞颂秦始皇统一六国、建立中央集权、推行郡县制的伟大功绩。博士齐人淳于越听了,暴跳如雷,指责周青臣对秦始皇当面讨好,叫喊:办事情不学习古代而能长治久安的,从来就没有听说过。针对淳于越的论调,丞相李斯挺身而出,严加痛斥说:“五帝的事业各不相同,不是一个重复一个;三代的制度也不是一代照搬一代;统治的办法各不相同,并不是他们偏要相互反对,时代不同了,统治方式就要改变。如今陛下开创大业,建立万世的功绩,当然不是那些无知儒生所能懂得的。”李斯接着又强调指出:“现在的儒生不学习当代的法令而效法古代,目的是借古非今,扰乱人心,反对当前政治。”李斯根据商鞅“燔诗书而明法令”(韩非子和氏篇)的政策,为了禁绝“私学”,强制人们“学法令,以吏为师”。使国家法令“定一尊”(史记·始皇本纪),所以向秦始皇提出焚书的建议。规定除皇家图书馆藏书外和民间所藏的《秦记》、医药、算卦、农书外,其他各国史书及《诗》《书》全部烧毁。有敢私下谈论《诗》《书》者斩首示众;借古非今者灭族;吏见而不检举者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者,脸上刺字,罚服筑长城劳役四年。秦始皇毅然决然地采纳了李斯的建议,发布了“焚书令”。这就是“焚书”事件。

“焚书”后第二年(前212),卢生、侯生等又在一起议论攻击秦始皇是“天性刚戾(音立li)自用”,“贪于权势”,“专任狱吏”,“乐以刑杀为威”,“事无大小皆决于上”等等。秦始皇听到后发了怒,说“卢生等人我尊赐甚厚,不想今日竟诽谤我!”于是下令追查。经儒生们相互揭发,弄清了案情,牵连主要犯禁者四百六十人。秦始皇亲自给他们定罪,全部活埋,并传令全国。以示警告。这就是“坑儒”事件。相传现在临潼县洪庆公社的“坑儒谷”,就是当年秦始皇坑埋儒生的地方。这与“焚书”事件合起来,称“焚书坑儒”。

秦始皇进行“焚书坑儒”,并不是他的独创发明。早在战国时候,各国就实行“诸侯恶其害己也,而皆去其籍”的政策,禁毁不利于自己统治的书。商鞅变法时,也焚了很多不利于推行新法的书,并坑了一些反对变法的儒生。秦始皇进行“焚书坑儒”,无异是从政治出发,为了巩固他的新兴政权,镇压反对派。但是“焚书坑儒”是种粗暴的行为,是件简单而又不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秦始皇对人民的残酷压迫和剥削

秦始皇在位十二年,做了许多有利于国家统一和生产发展的事情,是符合社会需要和人民愿望的。但他又是一个地主阶级的代表,穷奢极欲,严法暴虐,残酷压迫,做了不少使人民不堪活命的坏事。

一、造骊山大墓

秦始皇初即位时,就开始在骊山为自己造大墓。统一六国后,又惩罚所谓罪人数十万到骊山墓服役。修造的大墓高五十丈(现高46米),称覆斗形,周围五里(现封土堆底部东西350米,南北355米,四边与原封土已削去40-50米)。墓极深,用铜液灌入加固,墓中修成宫殿,有百官位次,藏的珠玉珍宝不可计数。又用水银灌入,造百川、江河、大海。用人鱼膏(娃娃鱼)作灯烛。在墓中燃烧。整个墓室辉煌旷大,上具天文,下具地理。秦始皇害怕有人掘墓,又令工匠特作机弩,有人穿过,自动就会发射。秦始皇尸体人葬时,又令后宫中无有生子的宫女全部殉葬。又怕造墓室的工匠泄露墓中机密,殡葬秦始皇时,不等工匠出墓室,即封闭墓门,把工匠全部活埋在里边。

大墓周围修筑陵园,陵园筑有内城和外城。内城南北长1355米,东西宽585米。东南西各有一个城门,北边两个城门。在内城的东北,用8米厚的城墙围成一个周长2500米的长形苑。西边是巨大的便殿、寝殿和庙宇。

外城南北长2165米,东西宽940米,东西南北有4个城门。

在陵园之外又布置许多建筑物。在东边距外城1.5公里处,考古工作者发现了三个兵马俑坑,均为地下木结构建筑。一号坑东西长210米,南北宽62米,里边排列着近6000个真人大小的陶武士俑和真马大小的陶马。武士俑手执实战武器,排列成一个军阵场面。从兵种来看,是以步兵为主,战车次之。二号坑在一号坑东北20米处,面积6500平方米,呈曲尺形。兵种有步兵(包括跪式弩兵)、车兵和骑兵。三号坑呈凸字形,面积500多平方米,有武士俑66件,兵车一乘,是一、二号坑中军队的指挥部。

秦始皇修造骊山大墓,其石料和木料大都从渭北的淳化运来。当时运输十分困难,人民怨声载道,有歌谣曰:“运日甘泉口(淳化县),渭水为不流,千人一歌,万人相吼,运石堆如山阜。”由此也可想见当时修造骊山墓所动用民力是何等之多。

秦始皇煞费苦心经营的这座陵墓,并保不住他死后的安然,反而成了报复的对象。公元前206年项羽入关后,用30万人盗掘了一次,运物三十日不绝。后来牧羊人到墓中寻找失羊,又使墓中失了一次大火,烧了数十日。唐末黄巢起义,又将墓捣毁了一次,五代时(907-923年)陕西军阀温韬为筹备军饷,又组织人将墓盗掘一次。经过这几次破坏,规模宏大的陵墓变成了废墟。所以清代文学家袁枚有诗云:

“生则张良椎之荆轲刀,

死则黄巢掘之项羽烧。

居然一坯尚在临潼郊,

隆然黄土浮而高。”

二、大造宫室

秦始皇穷极奢侈,暴用民力,在他一生中修建了许多供自己享乐的大型宫殿。根据史书记载,在关中地区就有300个,关外有400余所。

早在统一战争过程中,秦始皇每攻破一国就将这国的宫殿绘制下来,在咸阳北坂上仿造。西至雍门,南至渭河,东至泾渭交汇处,布满了殿屋、楼阁,共有145处。又将所得的各国美女藏人,共一万多人。这就是所说的“六国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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