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泽寺为当地人民游览的胜地,每年农历正月二十三日,相传这一天是武则天的会期,广元人民都喜欢到这里“游河湾”。估计这一天可能是武则天的生日。
《太平广记》卷二百二十四《武后》条又说:“武士彟之为利州都督也,敕召袁天罡诣京师。途经利州,士彟使相其妻杨氏。天罡曰:夫人骨法非常,必生贵子。遍召其子,令相元庆、元爽,曰:可至刺史终亦屯否。见韩国夫人,曰:此女夫贵,然不利其夫。武后时衣男子之服,乳母抱于怀中。天罡大惊曰:此郎君男子,神采奥彻,不易知。遂令武后试行床下。天罡大惊曰:日角龙颜,龙睛凤颈,伏羲之相,贵人之极也。更转侧视之,又惊曰:若是女,当为天下主也。”相面时,武后尚在怀抱中,但又能行走,看来有一二岁,武后有一个妹妹,相面时没有提到,可见还没有出生。此也证明,武后在贞观初年诞生在利州。
此段记载也可知道武则天的相貌,袁天罡说她是“龙睛凤颈”,“龙睛”是指目大而有神,“凤颈”是指颈柔而丰满。《资治通鉴》天寿元年条说武则天之女“太平公主方额广颐,多权略,太后以为类己。”说明武则天也是长的“方额广颐”,这正是唐人好尚的美人形象。
635年(贞观十年)六月,太宗的文德皇后死去。636年(贞观十一年)十一月,武则天已年十岁左右,太宗闻其貌美,召入后宫为才人。这时,武则天的父亲武士彟已死,其母因女儿被召入宫,痛哭起来。武则天对母亲说:见皇帝你怎么知道没福,为何要哭?武则天被引见了唐太宗,太宗给赐号“武媚”。
“才人”是唐代皇宫中的女官,正五品。按唐的宫廷制度规定,宫中内职是皇后一人,妃三人,嫔九人,婕妤九人,美人九人,才人九人等。才人武则天主要是侍奉皇帝、皇后、妃、太子等人的。
武则天人宫开始了她的政治生涯,使她有机会了解国家的政治情况,更重要的是她能熟悉唐朝一些统治措施和制度,当时唐朝皇帝是唐太宗,唐太宗制定、推行的一些统治措施和制度,以及唐太宗的作风不能不对武则天起很大的影响和熏陶作用。
唐太宗统治的23年,历史上称为“贞观之治”。所谓“贞观之治”,就是在经济上,大力推行唐高祖武德七年颁布的均田制和租庸调制,提倡发展农业生产,缓和剥削,为社会经济恢复和发展奠定了基础。在军事上,实行“寓兵于农”的府兵制度,减少了军费开支,使中央拥有强大而战斗力强的军队。在政治上,制定了一套新的职官制度,在提高皇权的前提下,把过去宰相职权分散成三部: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尚书省下设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三省之外还设御史台,任务是监察各级官吏。新的政治机构使中央集权加强,行政效率有显着提高,唐朝的各项政策和法令能够比较顺利地贯彻执行,封建专制统治也比较巩固,对人民来说,社会生活比较安定,创造了社会生产力发展的条件。对官吏的任用,唐太宗也比较重视,他把各州都督和刺史的名字写在自己寝宫的屏风上,名字下记录他们的作为,以决定奖惩。在人才选拔上,唐太宗确立了一套科举制度,权力全部集中到中央。选拔人才的标准是要有真才实学,不管他的出身种族,只要有才能就加任用,有功劳就提升。
唐太宗比较能接受和听取批评意见。魏徵是个提意见最多,最尖锐的大臣,使唐太宗发怒说:“总有一天杀死这个乡下佬!”但魏徵病死,唐太宗大哭,说:“人用铜作镜,可以正衣冠,用史作镜,可以见兴亡,用人作镜,可以知得失。魏徵死去,我丧失一面镜子了。”
另外,贞观十一年(637)唐太宗颁布了《唐律》,设史馆编晋、梁、陈、北齐、北周、隋的历史,提倡儒学,购求图书,奖励学术和文艺活动,开办学校等。
贞观年间实行的措施和政策,使社会安定,生产得到恢复和发展,为中国的封建社会空前繁荣创造了条件。
武则天在唐太宗宫中十余年,唐太宗的政策和作风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在她执政期间,史说她有唐太宗的遗风,有承继贞观的功绩,是一点也不错的。
当时,太宗有一匹壮马叫狮子骢,非常暴烈,没有人能制服得住。武则天对太宗说,我能制服住,但要有三件器物:一铁鞭,二铁锤,三匕首。用铁鞭打他,不服,用铁锤打它的头,再不服,用匕首割断它的喉。唐太宗听后很称赞她的气概和无畏精神。
649年(贞观二十三年)太宗死去,活了53岁。唐太宗的死,使武则天在政治上受到了沉重打击,她和其他宫女被赶到感业寺削发当尼姑,开始了另外一种社会生活,时间有六年之久。
三、武则天与唐高宗
唐高宗李治,是太宗的第九个儿子,靠母舅长孙无忌的帮助,才被选为太子。太宗对他随时都要训诲,见太子吃饭,就说:“你知道耕种的艰难,你就常常有饭吃”;见太子骑马就说:“你知道马的劳逸,不用尽它的力气,你就常常能骑它”;见太子乘船,就说:“水可以载船,也可以覆船,民众好比水,人君好比船”。太宗并总结历史上各代特别是隋代统治经验,作“帝范”十二篇:君体、吏亲、永贤、审官、纳谏、去谗、戒盈、崇俭、赏罚、务农、阅武、崇文,传授给继承人高宗。对高宗说:“修身治国,都说在这本书里。我死时用不着再说别的话了。”
唐太宗死后,649年高宗即位当了皇帝。高宗是个懦弱的人,臣下奏事,他不会做判断,也没有自己的主意。这样的昏君,势必助长统治阶级内部腐朽势力的发展,引导国家走向从乱到亡的道路。可是,唐高宗启用了武则天,使这个刚强机智的政治家掌握了政权,尽管自己是个亡国害民的昏君,但有武则天执掌政柄,腐朽势力并没有在他这个昏君扶植下滋长起来,贞观时期取得的统一和强盛,在武则天统治时期得到切实的巩固和加强。启用武则天,可说是唐高宗一生所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高宗为太子,武则天入侍太宗时,高宗“见才人武氏而悦之”,两人就有了交情。654年(永徽五年),高宗到感业寺行香,遇见了武则天,则天哭,高宗也哭。高宗的王皇后闻之,叫武则天留发,并劝高宗收入后宫。高宗更是巴不得即收武则天入宫。武则天非常巧慧,“卑辞屈体以事后”,王皇后很喜欢她,多次在高宗面前为武则天美言。不多久,高宗即拜武则天为昭仪,正二品。
高宗与武则天日久情深,又念王皇后无子,产生了废王皇后立武则天为后的念头,但又怕大臣不许。高宗同武则天到太尉长孙无忌家吃酒,席间拜无忌宠姬三人为朝散大夫,并以金宝缯绵十车送赐无忌,言说王皇后无子,欲废之,无忌不同意,高宗武则天不乐而归。武则天让其母杨氏又到无忌家祈请,无忌还是不同意。礼部尚书许敬宗也多次劝无忌,无忌仍不同意。
高宗无法,欲破例立武则天为宸妃。由于韩瑗、来济反对,认为制度不许可,先前又无例子,欲立宸妃又没成功。
中书舍人李义府,得知高宗欲立武则天为后,因大臣反对,犹豫不能决,于是就给高宗上书,请废王皇后,立武则天。高宗非常高兴,亲自召见,并赐珠宝一斗。
武则天二次入宫的第二年(655)九月一日,高宗召长孙无忌、李积、于志宁、褚遂良到内殿计议立武则天事,李勋装病未去,高宗问无忌:“皇后无子武昭仪有子,今欲立昭仪为后,何如?”褚遂良对说:“皇后名家,先帝为陛下所要。先帝临崩,执陛下手谓臣曰:“朕佳儿佳妇,今以付卿。此陛下所闻,言犹在耳。皇后未闻有过,岂可轻废!臣不敢曲从陛下,上违先帝之命!”高宗听后很不高兴。第二天高宗又召见褚遂良,遂良说:“陛下欲易皇后,伏请妙择天下令族,何必武氏。武氏经事先帝,众所具知,天下耳目,安可蔽也。万代之后,谓陛下为如何!愿三思!臣今忤陛下,罪当死。”说罢将手中笏扔到殿台阶上,解巾叩头流血说:“还陛下笏,乞放归田里。”高宗听罢大怒,命引出内殿。韩瑗接连三次上谏高宗,反对立武则天为后,高宗皆不采纳。
李积入见高宗,高宗问道:“朕欲立武昭仪为后,遂良固执以为不可,遂良既顾命大臣,事当且己乎?”李积答道:“此陛下家事,何必更问外人!”高宗即有了主意。这时,许敬宗在朝中也宣传说:“田舍翁多收十斛麦,尚欲易妇;况天子欲立后,何予诸人事而妄生异议乎!”
655年10月16日,高宗下诏废掉王皇后和萧淑妃。10月22日,百官上表请立中宫,高宗下诏说:“武氏门着勋庸,地华缨蔽,往以才行选入后庭,誉重椒闱,德光阑掖。朕昔在储贰,特荷先慈,常得侍从,弗离朝夕,宫壶内,恒自饬躬,嫔嫱之间,未尝忤目,圣情鉴悉,每垂壹蔌,遂以武氏赐朕,事同政君,可立为皇后。”11月22日,李积绶册皇后武则天,同日,百官朝皇后于肃义门,一场激烈的废立斗争才算结束。
四、武则天与佛教
佛教的创始人是悉达多(前565-前485),生在尼泊尔王国境内的迦毗罗卫。他一生活动在印度北部、中部恒河流域一带。
佛教在印度开始传播的时候,正是印度奴隶制社会发达时期,所以,佛教一开始是为奴隶主阶级服务的;后期佛教中出现的大乘,则是为封建地主阶级服务。
佛教在东汉初年传人中国,因为它对中国封建地主阶级有用、有利,自然得到了统治阶级的大力支持。南北朝时,佛教寺院经济有所发展,僧侣可以和地主一样,靠收租过活,隋唐时期,寺院有了自己的产业,佛教徒可以像封建地主阶级一样,按封建宗法制度把寺院财产传给嫡系的弟子们。
佛教由于有了雄厚的独立的寺院经济,在隋唐统治者支持下得到了发展。唐朝是我国佛教最繁荣的阶段,已经形成了许多佛教宗派。主要的有天台宗、法相宗、禅宗和华严宗。
天台宗的创始人是南朝时陈朝的智顗。他创立的天台宗在隋朝得到流行,唐朝时传于海外。法相宗的创始人是玄奘和他的弟子窥基,唐代早、中期盛行一时,华严宗兴起后,法相宗逐渐衰落。禅宗为惠能创立,安史之乱至北宋一段最盛。华严宗是以阐扬《华严经》而得名。《华严经》是龙树所造,龙树自称入龙宫读了《华严经》,遂传于世。后来经过很长时间,到了唐代法藏时,才正式建立宗派,确立了名称。它的发展和传播与武则天关系很大。法藏曾得到三品官的奖赏,死后赠鸿胪卿。法藏曾给中宗、睿宗授菩萨戒,得皇帝门师的地位,王公贵族对他都很恭顺,声势极盛。直到唐武宗发动灭佛之后,华严宗才一蹶不振,衰落下去。
唐初、本是儒、道、释三教并存,皇帝认为三教都能为自己服务,所以哪一教都不弃废。每逢节日,请三教教徒到宫廷讲论,各述教义,并常常得到皇帝奖赏。后来佛教发展,唐朝统治者认为佛教最能为自己服务,佛教就在统治者支持下,几乎成了独枝繁荣,取代儒、道二教。
武则天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她被赶人感业寺为尼的六年期间,对佛经很有研究,特别喜欢的是大乘。
武则天二次被召人宫,她为做皇帝,690年指使法明等一批和尚伪造《大云经》四卷,为自己当皇帝制造舆论,《大云经》说:“佛授月光天子长寿天女说当于支那国作女主。”意思是说武则天是弥勒佛下生,应该当皇帝。武则天就颁布《大云经》于天下,并令各州都建大云寺,对《大云经》大加表扬,大加宣传。接着睿宗等6万人,上书给武则天,请求她当皇帝,并改国号。武则天认为自己当皇帝正符合《大云经》中女威伏天下的宗教预言,正是一合符命,二顺众意,就立即当了皇帝,改国号为“周”。
武则天当上皇帝后,认为《华严经》最能为自己效劳,就到处寻求晋译《华严经》六十卷未果。听说于阗有新梵本,于是遣使去求访,从于阗请来译人实义难陀与菩提志重新翻译,沙门复礼缀文,法藏笔受,弘景证义,译出新本《华严经》八十卷。《华严经》新本译出后,武则天就大力支持,并为新译本亲自作序,请法藏讲授。在新译本序中,再三重复她做皇帝是符合了佛经的预言,说:“朕曩劫植园,叨承佛记:金仙降旨,《大云》之倡先彰;玉扆披拜,《宝雨》之文后及。加以积善余庆,俯集微躬。遂得地平天成,河清海晏。殊祯绝瑞,既日至而月书;贝叶灵文,亦归臻而义洽。”
《华严经》在至圣二年(699)十月八日译成,武则天命令十月十五日在佛授记寺开讲。在十二月十二日晚上,法藏讲到《华藏世介品》海震动一节时,讲堂及寺院中恰遇地震,那时道徒数千人,有目共睹,大大惊奇起来。法藏及大德明诠律师、德感法师,赶快把“堂及寺中地皆震动”事情报告给武则天。武则天又利用这一“奇迹”作了一番自我宣扬,她亲笔批答:
“昔状具云:昨因敷演微言,弘扬秘赜。初译之日,梦甘露以呈祥;开讲之辰,感地动而标异。斯乃如来降迹,用符九会之文;岂朕庸震(虚),敢当六种之震,披览来状,饮畅盈怀,宜付所司,须示天下。”
这是十二月十九日批的。当新译《华严经》颁示天下时,山西晋祠水赤红如流血,流了很长一个时期。武则天知道了这事。念并州是她的故乡,晋祠又在并州,她认为煞是反常,急令麟台楷书令张山丘书写,判官通直郎行洛州参军事宋之问等经办此事,用各不相同的六角、四角石柱,把全部新经开成经幢共126块,纳诸风洞,以压之。载初时,武则天造创体字十九,通示天下,书契石刻,这些经幢,凡遇到创体字,皆用之。
武则天靠佛教当了皇帝,她对佛教就大力支持,特别是支持华严宗。她选僧人怀义作男宠,封他做白马寺主。又命怀义作夹紵大佛像,佛像小指中能容数十人。又造明堂,高294尺。明堂北造天堂,高五层,供大佛像。天堂第三层已能俯视明堂,想见天堂与佛像的高大。武则天又命大批人开凿石窟、石龛,洛阳龙门石窟百分之六十为唐代开凿,武则天时开凿的尤多。石窟中的奉先寺是武则天出两万贯胭脂钱资助建的,四年时间完工。开元十年的铭记说:“佛身通光座高八十五尺,二菩萨七十尺,迦叶、阿难、金刚、神王各高五十尺(唐尺)”,规模之大,在龙门诸石刻中称第一。
在武则天的支持下,佛教盛极一时,公私田宅多被佛寺占取,中宗李显时,佛寺更盛,僧人敢和权力最大的武则天爱女太平公主争碾硙(水磨),并取得了胜利。可见佛教在当时盛行的一斑。
(未完成稿)
第四编深切怀念——同仁亲友心目中的陈孟东
文博战线上的忠诚战士——悼念陈孟东同志
《文博》编辑部
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陕西省文物事业管理局副研究员、文物处副处长、陕西省整顿文物市场打击文物走私办公室副主任、中国考古学会会员、中国长城学会理事、中国秦俑学研究会理事、陕西省考古学会副秘书长、陕西省考古工程协会副秘书长陈孟东同志,积劳成疾,以致医治无效,不幸于1988年2月25日逝世,终年50岁。我们怀着极其痛惜的心情悼念文博战线上的忠诚战士陈孟东同志。
陈孟东同志1937年农历9月26日出生于河南省偃师县李村乡陈家村一个贫苦农民家庭。1954年10月加入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1960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西北大学国防俱乐部书记兼队长,并历任本年级的团支部书记。1962年西北大学毕业后,先后在陕西省文化局、文物局从事文物管理工作,26年来对工作、对党的事业全心全意,一贯认真负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