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聚会结束后心里很乱,有一种心在泥淖里痛苦挣扎,还是被厚厚的泥包裹着的感觉。
想着周卓尔离去的场景,我总是心疼,那个男的,和她根本不配。
后来在一次聚会,我喝了很多,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南云卿听了我说的胡话之后,给我讲了一个佛家的故事。
“有一个人,很爱他的妻子,结果有一天,他的妻子与他分开并嫁给了另一个人。
这个人非常痛苦,找到佛寻求解脱。佛给他看了一幅画面,画面中,一个裸体女尸倒在海边,第一个人过去了,没有管,第二个人,就是这个失意的男子,过去给她盖了一件衣服。
最后,第三个人经过,把女尸埋了起来。
佛说这个女尸就是你妻子的前世,而你是第二个经过的人,你给她盖了一件衣服,但没有埋葬她,她今世与你这一段姻缘,是来还恩,恩情还完了,她也该离开了。她现在的丈夫,就是第三个经过掩埋他的人。”
南云卿说,你是第二个经过她身边,给她衣服的人。
我听了呆了很久,那个男人从这个故事中解脱了,而我开始更加痛苦。
如果真的是这种因果循环,那我岂不是注定得不到她?
不。我不信。我看着南云卿,我说,她是我的,不管是佛还是妖,谁也不能改变这件事。
说完我就离开了,心里还痛,是因为醉得不够彻底,于是我打通了吴梁的电话。
到晚上的时候,吴梁他们几乎都来了,我们选了家烧烤店,点着烟扯淡。
宋华容问我:“这次咋没见嫂子?”我心想这事谁不知道,这不找茬么。
我看也没看他,把烟头按进烤鱼汤里,没说话。
汤里的烟头滋滋响过马上就灭了。吴梁跟周卓尔很熟,发生的事他也都知道,拍了拍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我举杯与他干了一杯。
后来他们又提到周卓尔,说这个人人品太次,最花心的女生之一。
我还记得,忘了是谁,说她是昌笑实验中学第一交际花。
听得更不是滋味,我说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起身往外走。
吴梁追出来,伸出右手大拇指,反向晃了晃,我咧嘴笑着,他用拳锤了我一下,也笑了。
我转过身,离开的时候,眼睛朦胧了。
这是吴梁制定的手语,左手比二的话就是,昌笑中学第二帅。我还记得上次篮球赛,他进球之后全场在喊吴梁二帅,他用左手伸出二的手势,傻的不行,底下的女生还激动的不行不行的。
认识他不久的时候,他说我是他的右手,右手伸大拇指,意思是昌笑中学第一帅,我笑着开玩笑说,一帅老子占了,做你右手就算了。
我走在黑夜里,忽然想起那场篮球赛之后,主席台上,身边的吴梁狂妄的对我说,昌笑实验中学,有我有你,其他人就都是配角。
我一路恍惚,借着酒劲,穿过整座城市的黑。
来到我们家公寓楼下时,我发现街道旁边还有一家店亮着灯,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的就走了进去。
这家店只有一个女店员,很熟悉的脸,我觉得我应该见过。
看周围满是花,我才知道,这是那家“心语”花坊,以前在这里给高娅安买过花。
那个店员看到我,眼睛闪动了一下:“李温煦?”
我说你认识我?
她跑过来过来扶住我:“我也是昌笑中学的。你怎么喝成这样呀。”
“怎么你一个人?”我强撑着,打量这个人,竟然有几分像周卓尔,我说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
“嗯。你叫我‘小沫末’吧。”她刚说完我就软倒在沙发上。
她无奈的看着一身酒气的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我说你没有男朋友吧?
她很轻的嗯了一声。
我掏出三百,压在沙发上,嘟囔着说,这些钱买60支玫瑰送你,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她听到很惊讶,很快又把钱塞回我口袋,说:“我当然可以陪你说话,花就不要了。让那些女生知道她们会嫉妒死我的。”
“和我说话没让你拍马屁,别把我说成一副情圣的样子。”我醉意朦胧的看着她,越看越像周卓尔。
可惜她不是,周卓尔对我,不可能这么温柔。这是我在人间的一生中,唯一能确定的事。
“本来就是啊。你多受欢迎,老师都说过你的女生缘好。”
“女生缘?别扯了。我是最没有缘分的那个。今晚怎么没有买花的人?”我说着这话时似乎一闭眼就能睡着,却又头痛难耐。
“吱——”她把门拉上,说:“淡季。今天打烊了。”
“你这.不会是想泡我吧。”我开玩笑的说。
“早就想了。”
我听得心花怒放,一下把她拉到我身上,抱着她从沙发上滚到地上,两个人奋不顾身的缠在一起.
*吴梁:第二章的吴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