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这就将她送回去。”蝶姬早已见怪不怪了，但凡第一次见到月木的人，无不是如此。
“不必了。”月木淡淡道，手臂一挥，少女就消失了。
“啊，人呢？”蝶姬惊道。
“已经送回去了。”月木道，“今夜只是一个梦。”
“主人真是太厉害了。”蝶姬无比崇拜。。
阿九一声不吭，默默转身离去。
外面已是黎明，东条大街空无一人，若是有人在此时上街的话，那一定是觉得悄无声息，然而阿九不是人，在它听来东条大街并不安静，那三只流浪猫还没散去，它们远远地尾随着阿九。
阿九用计甩掉它们。
“让它给溜了。”黑白毛的大花猫大为光火，原本流脓的左眼彻底瞎了，完好的右眼则是过分的凌厉，目光阴毒，还不如瞎了的左眼令人舒服。
“回去怎么同主人交代。”有着绿幽幽眼睛的大黑猫埋怨。
没了右耳的花狸猫自暗处走出，一双琉璃似的眼精明无比，“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个人在这里，它是跑不了的。”
“迟早有一天我要拧断它那高贵的小脖子。”大花猫阴测测道。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一只隐藏在黑夜中的蝶挥动着黑色的双翼，出现在巷子口。
“是黑隐士。”花狸猫喊道。
“一定是主人在召唤。”大黑猫追上那黑色的蝶，另外两只也紧随着朝巷子深处而去。
三只流浪猫很快消失在巷子深处，过不久，就在它们先前谈论的巷子口的南侧阴暗的墙脚渐渐显现一只猫来，是那只像布偶的猫。
它学会了隐身，骗过了那三只流浪猫。它不喜欢它们，可以说是厌恶，它们没教养、粗俗、野蛮，虽然它们曾经也十分热情地讨好过它，但它不欲与它们同流合污。
黎明，天色宛如被水稀释的墨。
它到了灵素馆，医馆已开门，樱姬如同许多人类一样，矜矜业业，此时她在整理账簿，一盏昏黄的灯摇曳，其实她们根本不需要灯火，夜里同白天一样看得清，但既已为人，那就努力做人，做到人模人样。
天色渐渐明亮，蝶姬也来了，她一来灵素馆就热闹了，一个人叽叽喳喳，樱姬总是笑着听她说，阿九受不了她，便索性去了屋顶，从屋顶可见对面棺材铺的后院，当初它就是在这里观察过公羊无亏之妻孙氏，此时那小院摆着的已不是花花草草，而是一排又一排的棺木。
待到天大亮，樱姬去了刘府，蝶姬一人顾着医馆，独自一人，也能自娱自乐。
“我看那老妖物八成还在帝都。”
“不知道给它躲哪里去了，估计又算计着如何祸害人间。”
“这回儿要是逮着，决不让它溜了。”
“丑陋又狠毒，可真是恶心，要是抓来，千刀万剐。”
“不，最好用开水烫，用火烤。”
“把皮给剥了。天哪，它的皮实在太恶心了，现在想想还觉得不舒服。”
……
蝶姬自言自语，絮絮叨叨。
樱姬来去很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蝶姬见她回来，便就问起刘红的情况。
刘红还是那样，活死人一个，但时不时需要樱姬输真气护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