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冰下，如何引它们上来，不如凿开冰。”阿九说着手中多出一柄冰斧，就要往那冰面砸，镜妖连忙拦住她，“万万不可，你这一砸，别说这些冰虫会跑掉，估计这冰面都要塌。”
“那怎么办，难道还等它们自己爬上来让我们抓不成。”阿九不服。
“当然是这样。”
阿九不可思议地看镜妖一眼，“你说笑吧，这么厚的冰层，它们如何爬上来？”
“山人自有妙计。”镜妖冲她一笑，然后蹲下身子，单膝跪地，一手掌按在那冰面上，口中念着咒语，很快就听到咔咔的冰裂声。那些冰虫就好像受了什么蛊惑一样，纷纷朝这里靠近。
“这样多。”阿九看着脚下的冰层之下越聚越多的冰虫，忍不住露出震惊之色。
发着蓝光的冰虫密密麻麻地自四面八方涌来，在阿九与镜妖脚下的冰层下涌动，原本死寂暗淡的湖泊流光溢彩了。
镜妖按在湖面的手掌移开，只见那处的冰消失不见了，成了一个冰洞，发着蓝光的冰虫自冰洞中跳出，阿九惊奇不已。
镜妖丢给阿九一个透明的匣子，“取个十多只就差不多了。”
“哦。”阿九接住匣子，蹲下身子去捡那自湖里跳出的冰虫。
冰虫一离开冰就缩成一团，也不再发光，几近透明的身体好似冰球，阿九手捏着，却是那种蠕虫所独有的带有弹性的柔软。
阿九捡够十余只，镜妖将那冰洞封住，冰虫很快散去。
“快看，有两只鸟儿。”阿九突然指向天空道。
两只漆黑的鸟儿慢悠悠地在雪域之巅上空飞着。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能看到鸟，阿九很是兴奋。
“那是光阴老者派在人界的使者，无脚鸟夫妻。”镜妖不以为意。
“无脚鸟？”
“它们没有脚，永远无法停止飞行。”
“若是停下呢？”阿九问。
镜妖想了想，“也许那就到了它们生命的尽头吧。”
“那它们真的就这样一直飞呀飞，不累吗？”
“它们一千年一轮回，从出生地死，又在死亡地生，今生带着前世的记忆，来世又忘不掉今生之事。”
阿九骇然，“它们可觉得寂寞？”
“也许吧。”镜妖轻叹，寒风凛冽，吹拂着他的衣袂，清瘦的他似乎要乘风而去。
“看呐，是那迷恋主人的妖镜。”飞翔的无脚鸟甲突然说话了。
“可惜那火狐爱的是那月神。”无脚鸟乙说道。
“它们好像在说你。”阿九看向镜妖。
镜妖苦笑。
“嘿，你们这两只爱嚼舌根的多嘴鸟，小心被人打下，烤成火鸟。”阿九高声喊道。
“她是谁？”无脚鸟甲问道。
“一只七尾猫妖。”
“七尾猫妖怎么会变成人。”
“它是月神的徒弟。”
“难怪了。”
“嘿，我说你们这多嘴多舌的丑鸟，快快闭嘴。”阿九朝二鸟丢去一块冰砖。
“好粗鲁无礼的猫妖。”无脚鸟乙嘎嘎直叫。
“据说以前是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猫，因为贪嘴误食了一只千年狐妖的妖丹，才变成猫妖。”无脚鸟甲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