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接下来与尤安说了自己的林子影的身份,而当问到尤安为何去东临王府时,尤安更是毫无隐瞒,当年叱咤风云的云烈生是他的父亲,在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却终究抵不过那些尔虞我诈,而云室满门被灭,则是出于崇胤与东临王之手。这两人与他有着不共在天的仇恨,自然是要阻隔他们一切事。
崇胤想要当上太子,自然是不能让他如愿,所以尤安要做的,便是让老皇帝亲自端了他的皇子的头衔,最终落为庶民之时,便是他尤安开始折磨他之时。
听尤安的话,东临王手里似乎有着崇景的把柄,而尤安那夜潜入王府,就是去偷取这物,他并没有与崇景合作,只是想借崇景之手除去这两个人。
回府的路上,谢晓都在思忖,尤安要的是崇胤贬为庶民,东临王满门抄斩,可要这样的结果,是要多大的事才能成就这样的祸端。
而王府里的人对自己都还不错,自己又怎能坐视不管。想到自己,忽然更不想回王府了,便从后门去了林府。
回府刚换了身男装,管家便来告知,容公子与风公子求见。谢晓赶紧让人迎进来,又命人备了酒菜。
等到两人到了竹屋里。谢晓顿将先前的阴霾一扫而光。与风染还好,可容巽竟是与那次一别,后来便在不得见。
而见容巽见了谢晓,也不行礼,当即寻了位置便坐下,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做外人,倒是风染行了礼后,见容巽如此,与谢晓相视而笑。
“容兄可还恼我?”
容巽见酒上来,便不让丫鬟伺候,当即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下后说道:“恼你又如何?当下你已然是卷入那风波当中,我恼你,难道你便不做了?”
谢晓随即眼神便暗淡下来,她自然知晓容巽这般也是不想自己卷入其中,以免引来祸端。
“你可知晓,风染他经历多少才幸免不让自己卷入其中,可是你,明明可以不介入,为何要进?”
容巽说完拿起酒杯又是一杯。风染见此赶忙劝阻:“阿巽,你今日来明明是要说别的,何故又说这些惹子影不快。”
“你知晓我是郡主身份,我作此不过是不甘于那一纸婚约,我便要嫁与那晋国皇子。我虽是女子,可也不愿沦为工具,我不过是为自己争取一番,我有何错?”
容巽听到这里,将酒杯往地上一掷,对着谢晓厉声道:“那晋国皇子竟那般不堪,让你这般不愿?你心高与顶,莫不想还想入宫坐那正宫娘娘?”
容巽说完便觉自己这话说的似有不对,有突觉自己语气过重,见着谢晓眼里的震惊模样,眼眸之中竟还显露出一丝悲凉,竟是悲凉,就好似容巽的话深深的刺痛了谢晓,让她产生一丝悲凉。
容巽不禁有一丝慌乱,连忙站起身,走向谢晓,伸出手去想要拍拍她的肩:“对不起,我只是因你介于那事,过于紧张,说话..”
容巽话音还未落,手便被谢晓打了开去,她笑着说道:“你们都是一尘不染之人,不似我这般全身沾满尘土,满是污秽,那么若容公子竟这般瞧不上林某,还请快些出了这污浊之地了。阿普,送客。”
“子影,阿巽他..”
“风公子请。”
谢晓对着两人做了请的动作,风染看着容巽似还有话要说,便赶紧想要拉着容巽想要离开,却见容巽似不愿离开。想到容巽这执拗的性子,便也不在拉扯,自己倒是慢慢走出了竹屋。
屋内,容巽见谢晓正眼也不瞧他,犹豫片刻,说道:“我方才说的话,你莫要多想,全不是我本意?今日来,本就是想劝你一番,可现下,你既意定,我便与你做一回那污浊之人吧,只是切莫拉上风染便好。”
谢晓听到这里,抬眼瞧着容巽那无奈的神态,却还是笑脸相迎,殊不知他这话一出,给谢晓顶了多大的压力,她从未想过要将他与风染拉进来,可是容巽现在竟然要为自己进入那浑浊的争斗之中。
“拉你们进来不是我所想,你有这心,子影已是感激,刚才你那话我也知晓全是你无心的恼话。这趟浑水,我一人便可。只是愿那一日,我从这其中安然出来,还望你们拉我一番,让我做过假清高之人便可。”
容巽却是摇了摇头,只是接下来所说之事,谢晓知晓,容巽已然是为了自己去查了不少了。
“崇炎未死,现下正在朝兴国。”
“这事还有谁知晓?”
“崇桦。”
谢晓不禁愕然,他怎会知晓,难道..。
“崇桦暗中设计,才有了这次出征的机会,想来,班师回朝之日,朝中又会是另一番景象了。”
谢晓自然知晓崇桦部署多年,既然对崇炎出手了,便是要让自己顶上了他的位置了。不过谢晓还是想听听容巽口中又是那番景象。
“为何?”
“兵符在手,手握重兵,朝中便是三人鼎力了。而据我所知,崇桦虽人在外,却已经准备开始对崇胤下手了。”
谢晓不由得惊叹容巽这人的脑子,居然将自己即将准备做的事,猜的这样清楚。而崇桦似乎一开始就不太看好自己,那么若是自己不出手,也定会有人出手。
也就是说,崇桦不过是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如他所期盼,做好那事。眼下的情形来看,不久,崇胤便被拉下来,而崇景一直都是个废物,那么到时候便是他一家独大了。
容巽见谢晓沉思,也知晓谢晓已经对其中缘故有所思量了,沉吟片刻,又继续说道:“你帮崇景怕是因为崇桦的缘故吧,想来你想通过他逃脱那场和亲,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日崇桦真的成功,你会不会就进入另一番虎穴了。”
“他允诺我会安排另一身份,到时候还我一世清宁。”
容巽听到此处,便是笑出声来:“谢晓,你总是低看你自己。却不知与你相熟的明眼人都不会放过你这般人。更何况是崇桦。再者说,你以为晋国二皇子是什么小白兔吗?”
“容巽,若是有一****远离了这纷争,你这明眼人会带我这般人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