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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生活

这两天,这座城市没有下大雪可依然很冷。我和多数下班的人一样,在寒冷刺骨的风中等回家的公交车。等车的人群中,有人不安,有人焦急,有人兴奋,更有人一声不吭,脸上毫无表情。看着他们那发红发烫的脸,以及嘴角呼出的雾气,我也突然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刺痛感,整张脸感觉就像将要裂开的大地,在风中倔犟地拒绝寒冷。车来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人群和呼啸而过的车流,再想想自己每天早出晚归、风吹雨晒的艰辛,我突然想到一个词——生活。

是的,我们所忙碌的、所经历的艰辛与苦难以及所享受过的幸福与快乐,这些都是生活。它可以是时间概念,也可以是空间概念;可以是具体的,也可以是抽象的;有眼前的,也有未来的。

我想,生活,大抵,为生也为活。生即生存,好好地有勇气地坚强地活下去;而活,就是活出人生的意义,活出精彩,活出生活的真谛与内涵。

思考中,车上上来一位老太太,满脸笑容,她的女儿在旁边搀扶着她,坐我前面的一小男孩见到她们上来,赶忙让座。老太太见了笑得更乐了,脱口而出:“我也要像你一样,天天这么年轻。”一下子,车厢内躁动了。

“老太太,您还真逗,我看您都八十多了,还想年轻啊?”

老太太笑了笑:“是我的心永远保持年轻。”

接着,她女儿说老太太两年前被查出肝后叶长满结石,必须得切肝动手术,不然……就在家人都在担心老太太的身体会吃不消的时候,可是她却很乐观地接受了手术,并且宽慰自己的家人,别为她担心。结果手术真的也很成功,之后老太太每天在家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和家人有说有笑,而今天是她特地让女儿陪她逛街买东西的。

听了她女儿的讲述,车上的人顿时感悟,老太太的确年轻。我想,她的坚强和她对自己病情的良好心态,是对“生”的最好诠释了。我又想到,从80年前的学者王国维,到作家老舍;从翦伯赞夫妇,到傅雷夫妇;从台湾女作家三毛,到诗人海子、余地,演员张国荣,甚至至今的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余虹……他们都以自杀的方式告别人世,或许他们脱离了物质上的“生”,获得精神上的“生”,这也为“生”的一种方式吧。当然,也有一些人,自身条件本不差,可自暴自弃,自甘堕落,日子过不下去就选择放弃生活的权利,这也为“生”,这样的人,生不如死。

《检察风云》一期刊杂志刊登一则反腐败报道,说贪官夫妻同堂受审,丈夫许道明是位正厅级干部,而妻子江黎是正县级干部。他们本可以为党为国为民办事,享受官禄,却走上了贪污受贿违法之路,最后只能过监狱生活。而另一文章《高墙里的萨克斯手》则叙述了因盗窃罪而被判有期徒刑16年的罗霖,在服役期间,表现良好,积极进取,经常汇报个人思想情况。更可喜的是他向监狱内的李警官学习萨克斯,通过自己的努力和老师的指导,先后通过了六级八级证书,并获得省级比赛的一等奖,同时得到了减刑,不久就将可出狱。罗霖和两受贿夫妇的案例,也是对“活”的诠释,一种是自我觉醒,奋发向上的“活”,而另一种则是自毁前途,损人损己的“活”。

有人曾云,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那么我想生也是一样,有生命上的轻重之分,而活得精彩也就有了生存的意义。生活有很多种,就看我们如何去选择。酸、甜、苦、辣,人生五味,需要我们自己去品尝。生活如同花朵,它需要艰辛与苦难的浇灌,经历的施肥,积极向上的心态的小心呵护,然后才能开出幸福之花,结出真谛之果。

下了公交车,再回首相望这步履匆忙回家的人们,我知道,他们都在生活,而且都在支配着自己的生活。汽车启动的喇叭声,唤醒并告诉我:我也正踏在生活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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