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店中,眼光扫过,已经人满为患,眉头轻蹙,小厮快步迎接过来,神色恭敬无比,丝毫没有以貌取人:“请问公子,是在楼上,还是楼下?”言语间,也没有蓄意的奉承。
“怎么如此多人,还有没有位置?”离萧淡淡开口,问道。
小厮立刻笑了,回答:“当然有位置,您楼上请!小兄弟有所不知,再过几天,可就是剑玄宗下山收徒的日子。方圆五千里,但凡有子弟的,都纷纷来到空明城,我们天意楼可是空明城最好的酒楼,自然人多!”
离萧眼睛一亮,不想听闻到这个消息。离萧没有再打听,随即缓缓说道:“带我上楼吧!”
“好的,您请!”
离萧缓缓走出,一步步正要踏在楼梯,阴冷声音自背后传来。“楼上,也是你可以上去的?”
小厮立刻抛下离萧,迎接过去:“方少爷,您来了!”
离萧眉头皱起,眼中闪过怒色,慢慢转身,看向来人,居然是在大街上遇到的那少年。少年不过十五岁,神色却不是一般的高傲,此时,他趾高气扬,对于小厮的话理也不理。他目中蕴含鄙夷之色,看向离萧时,更是倨傲,中年人见到离萧,眼中流露出一抹诧异,他静静站在少年身后,如同一座厚重的山峰,一股霸道气势压迫过来。
离萧心底怒火勃发,淡然回答道:“上与不上,你做不了主!“
那小厮脸色立刻白,他飞快走到离萧身边,低低地说:“这位公子,你还是不要上去!方家,您得罪不起的!”
方少爷听到此言,立刻得意无比,浅笑起来。他低头,轻轻抚摸自己那如同白玉的手指,嘴角掀起一抹笑意。
“呵呵,无妨!”离萧也笑了,云淡风轻,他摆了摆手,说道:“这空明城,也不是他方家说了算!我倒要看看,这天意楼是不是真的要将顾客赶下来!楼上,我去定了!”
中年人再次诧异,望向离萧,满是赞赏,方少爷脸色陡然阴沉,眼色阴毒无比,沉沉的说:“好小子,居然敢得罪我!你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也敢在这里撒野?你真的是活腻了!你可知晓我是谁?”
离萧颇觉好笑,看着方少爷,语气恬静淡然,完全没有方少爷想象中的惧怕神色:“你是谁,与我何干?你无故拦我,究竟是何用意?”
方少爷脸上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走近离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离萧,说道:“我的身份,不是你可以知晓的!你只要知道,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方家!这就足够了!”
“哈哈!”离萧仰天而笑,笑声震动如意楼。许多宾客纷纷望来,一见是方家大少,全部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这样的情形,他们司空见惯,早已麻木,止住笑声,他目光澄澈,望向方家大少,直看得后者心底一慌。
“是不是,每次遇到外乡人,你都要如此欺凌一番?”
“是又如何?我方家行事,还轮不到谁指手画脚。我方于明的名字,谁不知晓,他们敢管么?”方于明脸上流露出自得神色,眸光转动,扫过在座所有人。无人敢与他的目光对视,纷纷低头。
离萧眉头微微皱起,低声道:“看来,你方家在空明城,威风还不小嘛!”
“你才知道,已经晚了!你已经得罪了我,今天休想再善了!”方于明大笑不已,放出自己的气势,向他压迫而来。在他眼中,离萧不过是穷乡僻壤来的,能有什么本事。
灵武境!离萧也是一呆,似乎,这方于明也有骄傲的资本,看他年纪,也不过十七,此时已经踏入灵武境境界,天资惊人!
方于明的灵武境气势压迫,离萧却浑身不动。他垂着头,目光落在自己脚尖,说道:“看不出来,你已经是灵武境,确实可以骄傲了!不过,你真的以为,我就是任人欺凌之辈?”
话音一落,他气势爆发,铺天盖地的朝方家大少袭去。锐利的锋芒透出,令人遍体生寒。顿时,方于明如同那大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时有覆灭的危险,方大少只觉得全身如坠入冰窖,冰冷无比,脸色发白,骇然望向眼前之人,脚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中年人终于有所动作,一步踏出,地面微微一震,离萧爆发的气势立刻被其消散无形,他伸出右手,扶住方大少,眸光沉凝,扫了过来。
其他宾客见到这种架势,立刻站起身,然后悄悄溜走,哪里还敢留在这里看热闹。至于楼上的客人,也是空明城中有身份的人,方家也不敢太过跋扈,离萧脸色淡然,毫无畏惧,迎上中年人的目光。
“少年,你胆子不小!”
“我不过是说出自己的话,如此而已!”
方于明自惊惧中醒转,回想自己居然被眼前少年吓退,深觉丢脸。他上前一步,紧紧盯着白色身影,脸上神色疯狂:“你这是作死,怪不得我!”
离萧脸上带着嘲讽,讥笑不已:“方大少,你的嚣张跋扈,在我面前一文不值。在我眼里,区区灵武境,有什么骄傲的,你那方家少爷的身份,又有什么值得夸赞的。抛开这些,你方于明,屁都不是!”
“好!好!很好!”方于明一连三个好字出口,心中已经怒到极限。在空明城,除了有限几人,还没有谁敢如此说他。可以说,他是方家的骄子,平日里也得意惯了,此时,离萧居然如此奚落,怎叫他忍得住。
方于明伸出右手,指向后者,语气怨毒:“小子,你很好!你成功的激怒我了!我要让你知道,在空明城,我方家,不是你可以招惹的。”
离萧脸上似笑非笑,看着歇斯底里的方家大少,“白痴!”
一句话出口,犹如捏住方玉茗的痛脚,后者身体颤抖,手指也不断抖动,他说:“你死到临头,尤不自知!五叔,这小子不知死活,我们也没有必要客气!”方于明转身,对中年人弯腰说道。
方五胸中郁积怒气,却毕竟不是小孩子,不会失去理智。他深深扫了眼眼前的少年,又在大堂里扫视一圈。收回目光,说道:“少年,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惹下大麻烦了?”
“哦?”离萧转动脑袋,望向方五,问:“难道我就只能闭嘴不言,任你们欺侮吗?”
“哈哈哈,你说对了!你就是要站在这里,然后任我方家欺凌!否则,我就让你走不出天意楼!”中年人大笑不止,几步走过来。灵武境三重的气势压迫,如同热浪袭体,莫云毫不畏惧,脸上流露一丝凝重。他在盘算,若是与方五交手,结果会是如何。
“我不想招惹你们,你们却偏偏要步步紧逼。真当我悲无情,是任何人都可以拿捏的,未免太瞧不起我了。你们仗着几分势力,飞扬跋扈,恣意妄为,我很不喜欢!”离萧说道,为了掩人耳目,他用了一个假名,无情之子,悲无情。
“我悲无情今日就要来试试,你方家真的能一手遮天么?”离萧声音陡然加大,震动整个如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