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尼科莱塔自称道,“我是凭感情办事,我对感情和友谊看得很重,我不会欺骗我自己的感情。在这一点上,我同帕瓦罗蒂不一样。他总是顾前思后,总要反复思索,权衡利弊。如果谁委屈了我或歪曲了事实真相,我不会饶了他,甚至会去拼命。而帕瓦罗蒂则是不愿将事情闹大,总是看到有利的一面。
“我特别喜欢小孩,10岁的时候,我就帮助别人临时照看婴儿。我要培养帕瓦罗蒂这方面的爱好,而不是像过去一样,演出完后在大街上许多小孩围着他,而是在家中有我们自己的孩子。我们的朋友来看望我们时,也总是把小孩带来。
“我喜欢旅行、自由,这是从帕瓦罗蒂那儿学来的,别的爱好就没有了。我的烹调技术很糟,而帕瓦罗蒂就比我强百倍。我是不太讲究穿戴的,有什么穿什么。为了穿戴,他也常批评我: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任何人比你穿得还要随便。刚开始时,他常对我这样说。我们没事时,常去时装店。他常给我买一些华丽的衣服,我很少穿。在衣服颜色方面,我喜欢深色的。我很少穿连袜裤,这对于我来说就是受罪。
“在音乐方面,我们的习惯和爱好也完全不一样。我了解帕瓦罗蒂唱的歌剧,但我从来不去观看没有他在场的演出。我更喜欢流行音乐、歌曲、唱片、摆舞等。他常试着教我唱歌,遗憾的是我经常走调,或似一座钟似的,老是一个调子。常常为了一个音符,他让我重复十遍甚至十五遍。
“我更喜欢送礼物,而特别喜欢接受别人的礼品,当然同帕瓦罗蒂在一起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他已有不计其数的小领带,我把它收集整理好,这也是我做的一个较大的工作。
“我还有一些其他爱好,特别喜欢大自然及动物。我的另一个梦想,就是开个专门收养野狗的地方。我是大自然动物保护的支持者。帕瓦罗蒂是一位不关心政治的人,他认为作为一名艺术家不应受各党派的影响,不应涉及与政治相关的东西。我非常讨厌穿着过分讲究、华而不实的妇人,我看见某些妇女穿着水貂皮衣,我恨不得冲上去涂上油漆。有一次,我想在帕瓦罗蒂的门口贴上一张告示:请将裘皮大衣挂在门外。
“对大自然的喜欢,是我父亲传给我的,而且影响很大。我父亲毕业于农业大学,从我是小孩子的时候起,他常带我去郊外的树林里玩耍,教我识别可食蘑菇。我的童年是幸福快乐的。那时,我们住在离波伦亚不远的一座小镇上,基本上是工人住宅区,住的全是年轻的夫妇,而且小朋友特别多。
“我念完了文科高中之后,就上了大学。我当时特别不想上大学,是我的父母说服了我,加上当时我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因为我特别喜欢大自然,我就选了自然科学这门学科。上大学时想得比较天真,只是想有一个小家庭过正常的生活。而一切并非是那么简单,当我遇上帕瓦罗蒂之后,我的人生之路徘徊在十字路口。
“这是偶然的一件事。当时我正在上大学,有时为了挣点零花钱,经常为大型会议或其他一些大的活动服务。1991年,我受雇为帕瓦罗蒂举办的国际音乐演唱会去服务。帕瓦罗蒂每年在莫德纳举办一次,这是我首次遇上帕瓦罗蒂。他当时对我的印象并非很好,我开始时主动向他打招呼,他从来不理我。后来他告诉我说,主要是人太多,没有看到我,而不是不愿意理我。
“1992年,他们第二次邀请我去,这次去莫德纳主要是谈一些工作的细节问题。当时,我一下子推错了门,进了帕瓦罗蒂的房间。我正准备表示歉意,退出来,但他很客气地请我进去。当时,我的脸一下红得橡个小辣椒,不知说什么好,说了不少傻话。
“几天之后,我的上司、帕瓦罗蒂的得力助手突然病了。这样,就我一个人为他服务,这下子我可忙极了,两个人的活我一个人干,我是尽我最大的力量把各项工作干好,只要我想干的事,我会拼命去办好。当时,我几乎是24小时地工作,这也是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踏踏实实地工作。另一方面,也是想显示一下我的能力及才华,将我过去学的知识全用上去。这样,我每天同帕瓦罗蒂见面的机会就更多了,谈话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另外,他的女秘书准备动身去别的地方工作,正好需要一位女秘书来接替她的工作。帕瓦罗蒂问我英语讲得好不好,他又让我留下来试用三个月。这样,在举办1992年国际演唱会后,我就留下来了,成了他的第八任女秘书。
“1993年,我们背着所有的人,几乎谁也不知道,开始了我们不寻常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