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了张史氏，雷明觉得要弄清古寺的大火之谜和闹鬼一事的缘由，还得到荒坟地里刨坟揭棺，证实一下张史氏的口供。
他得到局长的同意，便带了五狗和几个同伴赶到了坟地，用十字镐刨坟。
一会儿，一个荒坟堆的土被挖开，露出了一块棺材板，棺材板上了一层黑漆，但也开始剥脱，斑斑点点的，有蚂蚁在上面爬动。临近大头子的地方，木头还遭了水，已经腐烂发朽。
“快递过一把十字镐来。”雷明捋捋袖子，往棺头一站。
一个公安人员递过一把十字镐，打趣地说：“可得小心呀，说不定里面有鬼。”
“有鬼就好，我们开开眼界。”
十字镐放进了棺木板下的缝隙中。
雷明使劲一撬，棺木板开了。
有两个人下了坟坑，抬起棺木盖往上扔。
“哎呀，怎么不是空的？”当盖子扔了上来，人们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
果然，棺木不是空的，里面躺着一架骷髅，一条锄头把粗的蛇还在懒懒地睡觉。过了一会儿，它才抬起头，慢慢在棺木里爬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骷髅难道是张天飞？”
“张史氏骗人！”
大家望着这具骷髅，闹闹嚷嚷的。
雷明却不动声色，想：这具骷髅真是张天飞的？这真是咄咄怪事。他的眼光在棺木里瞄来瞄去，最后落在一件腐朽的衣裳上。注视了一会，他跳下坟坑，拉起衣裳的一角用手狠拉，只听“咝”的一声响，裂开了一条口子，显然这布还牢，埋下的尸体也不会太久。
于是，他皱起了眉头，拍拍手上的灰，说道：“这不是张天飞的，我敢肯定。”
在场的人停止了议论，望着他。
“我认为，这棺木确实是三十多年前埋下的，而且像张史氏交待的一样，里面是空的。从棺木的腐烂程度看，我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但是从骷髅来论，进入棺木最多不过十五六年……”雷明分析道。
在场的人开始小声议论。
“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判断呢？坟堆上的土是松的，我们在刨坟时抛出来的这些草根、刺蓬梗以前显然让人动过……只是这个坟堆被刨了，又埋起来，这些东西才失去了生命……”雷明说着用脚尖把土里埋着的刺蓬梗勾出来，继续说：“第二，棺木盖被撬开过的，并且……没有钉上钉。还有第三点，骷髅上的布一撕就响，也就是说还没腐蚀……这一点，刚才大家看见了。”
“那么，这骷髅是谁呢？”有人发问。
雷明扔下手中的碎布片，回答：“这一点正是需要我们尽快弄清的。”
“会不会是借尸……”有人发出疑问。
“要搞清骷髅是谁？还得重审张史氏，也许她把这最重要的一点回避了。”有人提议。
众说纷纷，七嘴八舌。
可是，雷明却在冷静思考，他想：一定是熟悉这个棺木的人干的。这是张史氏吗？她能把一个罪人从棺木里拖出来，难道就不会把一个活人塞到棺木里，作为替罪冤鬼……
这时，一辆摩托车开到村头熄了火。
车上跳下两个人，急匆匆地朝荒坟堆走去。
“张史氏死了。”一个年轻人上前一步说。
雷明听了大吃一惊，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线索，现在又断了。张史氏一死，谁能解释得了这件事。他一寻思，突然急躁起来，喊道：“怎么死的？”
“自杀！”
“她不是经过仔细检查，没带任何能伤身的东西吗？怎么能自杀？”雷明说。
“昨晚审讯后，我们就把她关进牢房，可是谁也没想到，今早送饭时，喊了几声没答应，开门进去一看，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嘴角流出血……”
“服药自杀？”
“是的，经取样化验，她吃了烈性毒药。”
“从哪里来的烈性毒药？”雷明问。
“据检查，发现她的衣领留有牙痕。毒药是事先放在衣领里的。”
雷明这才想起，昨晚审讯时，张史氏用牙齿咬了几下衣领，审讯完后走路踉踉跄跄。但她为什么要自杀？这里一定有原因。
这时，刚才反映情况的年轻人走上前来，对他说：“局长叫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