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是一场梦,那么我是梦里面的我,还是梦里面的我是我?
我叫北玄心,七岁那年父亲带我去一个叫做宗族学府的地方求学,但是他们说我先天斗脉灵度为零,结果被拒绝收为学生。我亲眼目睹了父亲伤心的表情,但是在众人的冷言热嘲之中,父亲告诉我了八个字--缄口不言,身体力行。
之后,父亲带我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座山峰,青竹翠柏,红云缭绕,浓郁的香气从山上散下,聚集在山下萦绕盘桓。父亲说那座山上的人可以治我的病,但是,我的病是病么?我的故事像是从此开始的。
燎云山离天宫,清淼郡最强的炼丹宗门。离天宫当代宫主洞上真人达到了炼丹大师的境界。相传水云国主曾封其为护国天师。在水云国已然是找不到比洞上真人更加强大的炼丹师了。
离天宫自建立之初,初代宫主就立下一个规矩,“天道循环,取之于世,用于众生,乃天理”。所以每月的前三天,离天宫都会大开宫门,举行施丹会。同时,离天宫的所有人,包括宫主、长老等都会为民义诊。民间有一句话“清淼离天宫,丹道济众生。”所以,离天宫亦可以说是水云国最好的看病去处了。
每月的初一至初三,到离天宫求丹的人可以从燎云山的山顶跪倒山下了。但是,像我和父亲这样提前半个月就来求丹的,从来就没有,因为离天宫几百年的规矩不容随便就破了,除了自身强大外,又有水云国王室做后盾,因此很少有人敢乱了规矩。所以,既然提前来也求不到丹,也就很少有人提前来这里。
嗡……宫门被两名弟子推开,一位青衣道童从里面走出来。目光扫过长长的队伍,落在了排在第一位的父亲和我身上。
“第一位,请随我来。”
穿过一个又一个厅堂楼宇,朴素中不失华贵。而且这里的园艺竟然比水路城主府里的还要漂亮百倍。我对这里的一切充满好奇,但是,看着父亲脸上的胡茬,说不清的萧索。这里的一切并没有吸引父亲,相比之下,父亲每走一步脸上似乎就会多一份期待。
青衣道童很快将父亲和我引至一处殿前,大殿金碧辉煌,门上横着一块若大的匾额--论道。
青衣道童喃喃自语:“向来我师父义诊是都是在济世堂的,今日竟会在论道堂见你俩,好生奇怪。”
“青儿,将客人引进屋来。”屋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是,给我的感觉是很慈祥的,我甚至感觉到了阳光的味道。这名叫做青儿的道童将我和父亲引进论道堂。
屋里坐着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慈眉善目,盘膝坐在蒲团上。
我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很大很空,正中摆放的是一尊仗许高丹炉,这绝对是我之前见过的最大的丹炉了,在丹炉的八个方向分别摆放着八个较大的蒲团,随后分散着很多小一点的蒲团。那位老者就盘膝坐在丹炉旁的蒲团上。
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一下屋内的装潢,父亲便拉着我向老人行跪拜之礼。
“真人,犬子先天斗脉灵度为零,世所罕见。听闻真人丹道大成,恳求真人未犬子治愈这诡异脉象,好让犬子可以修行法门,在下感激不尽!”父亲的声音略显激动,那真诚、渴求的眼神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真人看了一眼父亲,“大道万千,修真求仙是一道,功名利禄是一道,平凡质朴又是一道。你想让他修真求道,可曾倾听他之所想?他又是否愿意走上这一道呢?”
父亲一时语塞,我不知道父亲当时的想法,只知道良久之后,父亲看了我一眼,而我心中却仿佛有一种魔力在控制着我。我起身,看向洞上真人,我感觉整个灵魂都在颤动,我心里反反复复只回响着一个字”道!“这种个字在心里,在脑海里回响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然后我就晕了过去。后来父亲告诉我,当时我晕了以后嘴里一直含糊不清的说着一句话--“万法不法,无法之上”。
在那后来父亲告诉我,我昏睡的时候洞上真人帮我看过了病,只是,我的病病因为筋脉异于常人,要想改变经脉最少也得是炼丹宗师以上炼制出的七纹甄色丹以上丹品的丹药才有可能做到,而洞上真人的修为只有炼丹大师级,最多能炼制出四纹甄色丹,炼丹大师跟炼丹宗师之间的距离却仿佛天堑。从另一方面来讲,七纹甄色丹的价值,恐怕不是水路镇北家说买就买的,就算买回来,我也不一定能承受的住七纹甄色丹所蕴含的能量和改变经络的痛苦。
在我昏迷两天之后,终于醒了过来,父亲尽管很不愿意接受我真的无法修行的事实,但还是得面对这样的现实。父亲带着我下山,延原途返回。
在路上我们听说清风谷近日连降大雨导致山体滑坡,道路已经阻塞不通了,于是迫于无奈,我跟父亲只能改道,从距离清风谷十余里的秋月领借道回家。
秋月领,实际上就是一片荒山野岭,其中草木丛生,魔兽不少,但是强大的几乎没有,这也是父亲选择从这里走的原因之一。但是往往事与愿违。当我们踏上这秋月领后,我们遇到的不是魔兽,而是同魔兽一样可恶的强盗。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十几个彪形大汉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父亲跟我的心里都暗暗叫苦。父亲的修为是八段大斗师,但是眼下这十几个山贼的头领的竟然有三段大斗师的修为,其余的有三个是一段大斗师修为,剩下的山贼里有七个斗师四个斗者。这些个山贼看父亲的气势竟是八段大斗师,甚是吃惊,但是仗着人多也不害怕。可是父亲的心情就比较复杂了,若是单独一人,解决这些山贼还是很有把握的,但是偏偏现在我在他身边,他的顾忌也便多了几分。
当时的我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胆怯的,我紧张的看着父亲。父亲也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突然,一种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再看父亲及那些强盗的表情也是如此。
只听强盗头子大叫一声:“不好,是紫炎风狼群,他奶奶的,第一次做生意竟然让这群畜生给搅和了,兄弟们赶快跑!紫炎风狼是三级魔兽,咱们可招惹不起!”
强盗们一听是三级魔兽,撒开腿就跑,也不管到底紫炎风狼是在哪个方向。要知道,三级魔兽可是相当于人类大斗师级别的。
父亲也紧张起来,毕竟一只三级魔兽父亲有力战之,可是这是一个紫炎风狼群,是斗灵强者也不敢直面的存在。于是父亲将我背起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