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霖咽了口吐沫,喉结涌动,却张不开嘴来反驳袁莉馨的话。
她说的没错,可侯霖做的也没错,如果心怀怜悯那么最终必然引火上身,侯霖也只是想活命那么简单,他有错么?
“……不杀了他们,最终死的便是我,你可以说我自私,但你要搞清一点、是他们来追捕我,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生存这么简单。”
侯霖僵硬的面孔和在监控室杀死那个跪在他面前求饶的汉子一般死板,袁莉馨长叹口气:“或许你没有错,可他们也不该死,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侯霖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在过去的二十年来都没有像如今这么迷茫过,这一年我遇到了太多奇怪的事情,我曾经学到的一切现在看来对我没有任何帮助,什么尊老爱幼,爱护花草,珍爱每一个生命……,去******蛋!”
侯霖一拳锤到袁莉馨的茶几上,将玻璃制的茶几砸塌,玻璃渣四处洒落,茶几上古色古香的杯子和茶壶也掉在地上。
“对不起,我实在是太烦躁了。”侯霖举起拳头,重重的深呼吸几口,一道玻璃扎进他的手掌,血顺着玻璃渣子淌落在茶壶里。
袁莉馨弯下腰,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医护箱,蹲在侯霖身旁,细心且温柔的帮他将伤口处理,洒上了云南白药。
“你挥剑的时候像个无所畏惧的勇士,可在迷茫时却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袁莉馨坐在侯霖身旁,之前的那些责怪和埋怨烟消云散,一双秋波微澜的眼眸里只有温柔和怜爱。
“侯霖……”
袁莉馨闭上眼睛,这种时候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侯霖心从来没有跳的这么快过,咚咚的心跳声音和这微妙的气氛让他耳红面赤。
“在棒子剧里这时候应该狠狠的搂过女主角,然后抱在怀里一顿乱啃吧,话说这几天连牙都没刷,等等会不会太尴尬……,乱啃之后呢,女主角一般都眼神迷离的叫声欧巴,之后的事情水到渠成?从棒子伦理剧演化成岛国动作片?那应该不在叫欧巴而是雅蠛蝶了吧……”
侯霖的脑子转动的飞快,一个个古怪的念头让他自己都很无语。
管他娘的!吻上去了!
侯霖看着面前脸颊微红,紧闭双眼的美人,心里一横,也闭上眼睛凑了过去。
可生活从来不是电视剧,只会比电视剧更加残忍、更加让人大跌眼镜。
“哐当!”
袁莉馨家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数道黑影从门外窜了进来,举起一排麻醉枪对着侯霖射去。
侯霖反应很快,在袁莉馨刚抬起头惊呼的时候将她压在身下,没有时间感受袁莉馨身上的味道,侯霖将沙发推倒,抱着袁莉馨躲在沙发后面,数支麻醉剂钉在瞬间真皮沙发上,戳出几个窟窿。
侯霖怒吼一声,将袁莉馨一把推开,抽出别在腰间的军刀,这时候他已无暇在想这些人是从哪得到的消息,他相信袁莉馨是不会出卖他的。
门外陆续进来三个人,之前手持麻醉枪的身影站在原地戒备,侯霖心里一惊,这三个人身上有一种让侯霖也胆寒的气质,浓浓的血气味不得不让侯霖小心应对。
“和我们走吧,你在这样逃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带头的沈波开口说道,语气淡漠的就像在早市里做买卖一样,不是劝解,而是威胁。
他身材魁梧高大,居高临下看着比他矮半个头的侯霖,光是站在那里,身上散发的气势就让侯霖咬紧了嘴唇。
这个人很强大,是侯霖见过最强的人,光他身上的血气味就让侯霖手足无措。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呢?”
侯霖自嘲笑道,沈波一言不发,站在他旁边的男子点了点头,身后全副武装的人影扔下手中的麻醉枪,同时另一只手摸向大腿处的匕首。
“我想看看,你在那台机器里面究竟学到了什么。”
沈波脸上浮现笑意,一旁的两人也双手抱拳一副看戏的样子,侯霖心里怒火滔天。
“小白鼠的实验你们还真是玩不腻,不过这次我不想在做小白鼠了!”
侯霖将兜帽拉下,手中军刀举在胸前另一只手将袁莉馨推开,护在身后。
“就在这做个了解吧,这种日子,我也已经受够了。”侯霖身上气势如烈火汹汹,战意无穷,将刀锋指向沈波,眼神坚定而决然。
就在这里做个了断吧!
南京街头。
荆昂川站在十字路口中间,两个人慌慌张张的跑到他面前附耳说了句话。荆昂川神情一变将嘴里叼着的烟一口吐掉,推开两个人向启鼎公司的方向跑去。
“赶快去通知其他人!不能让启鼎公司再赶在我们之前了!”
两个人点头,拿出手机看着荆昂川消失在巷道处,眨眼工夫,房顶上荆昂川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漫漫黑夜中。
袁莉馨家中。
战火一触即发,沈波却平静无比,瞄了一眼侯霖手中的军刀摇头道:“你知道我们最终的目的么?”
侯霖愕然,但手中的军刀却依旧牢牢的被他握在手上,刀尖雪亮,直指沈波。
“九鼎、凤鸣龟甲,这一切不过是完成目的的必需品。”
旁边的一人看着侯霖,目光像在看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一样,这让侯霖更加恼火,他蹬在斜倒的沙发上,高高跃起,四个启鼎公司的员工如临大敌,小心翼翼的迎面挡在了侯霖的身前。
这四个员工手中的匕首虽然比起侯霖的军刀还要短小,可四个人的配合可谓天衣无缝,每当侯霖招架住一把匕首后,准备将一人揽向自己了解掉时,另一把匕首总能在一个刁钻的角度里钻出,让侯霖难以应对。
“你逃出启鼎公司,不过是为了自由和生存,这些我们都可以赠予,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太大的矛盾,只要你肯束手就擒,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另一人看着侯霖虽然被步步紧逼,胳膊和胸口处有两道匕首的划痕,却毫不畏惧,和这四个人平分秋色,眼神里泛出异样的神采。
“自由?”
侯霖军刀横握,和左边的一把匕首以刃相逼,一脚将另一人踢倒在地。
“你在这阔谈自由和生存,可我却只觉得你的话就像涂着蜂蜜的利刃。”
两把匕首从侯霖头顶顺劈下来,军刀被他抛起,侯霖两手在头顶处堪堪夹住一把匕首,用头槌将这人砸翻在地,黑色兜帽被献血浸红,侯霖却浑然不觉,接住军刀后看也不看一眼便将左边准备上前擒住他的那人胸口贯穿。
“我只相信自由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侯霖拔出军刀,血喷洒在洁白墙面上,惹得袁莉馨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