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
离我远点啊。
快走。
白向哲睁开眼，发现自己置于黑暗中，但隐隐约约还是可以血，断臂之类的人体器官。
他很恐惧，发现自己呼吸不了，就快要窒息。
突然眼前亮了起来，他听见黄粱的哭声，很响。
他挣扎起来，明白自己在湖底，他想上去，一个声音却传了过来：“哼哼——，想上么？你忘了你死了么？”
“我……死了？”
“愚蠢的人类啊——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你现在不过是一丝残念！不过也真是，肉身都被撕碎了，居然还有残念。”
“你是谁！”白向哲冲着湖底深处叫到。
四周突然又变的黑暗起来，就像染了墨的水，一点一点将黑暗蔓延开来。
“想见到她吧，做个交易怎么样？”诡异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什么？”白向哲警惕的问道。
“用你的20年的寿命来换你十年陪伴在她身边的资格。”
“我不是死了么？寿命？”
“哼哼——你的死不过是我想要找一个肉身罢了，你做决定吧。”
白向哲心中有些愤怒，就因为他想找个肉身，自己就死了？
但他还是想见到黄粱，自己死了对黄粱来说肯定有很大的冲击吧，她会很伤心的吧？
“好……我答应你。”
“哼哼……”
四周忽然亮起来了，白向哲感觉自己飘了起来，随后迎接他的是一束白光，于是他晕了过去。
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他发现自己在黄粱家外，他有些激动，打算敲门，结果发现自己穿过了她家的门。
他眼色一凝，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不过是个鬼魂。
他轻易地到了黄粱房间里。
黄粱捂着被子，在哭。
他有些急，飘过去。
被子忽然掀开，黄粱一边哭一边站起身来，肚子咕咕的叫，说道：“呜呜呜——好饿啊！”
白向哲头上滑过黑线，不禁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她，才发现自己的手也穿透了她的手。
他有点想哭，不知道为什么，黄粱觉得手上凉凉的，有些奇怪，但还是往前走去。
白向哲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自控能力了，他什么也不想想，给了黄粱一个拥抱，黄粱全身一凉。打了个寒颤，随后打了个喷嚏。
白向哲觉得自己的泪水就要流下来，可是却没有，他的眼中浮起一层水雾。
原来，
鬼魂，
是没有眼泪的。
他放开黄粱，盯着她看了很久，失魂落魄的走了。
后来，白向哲找到了一件据说闹鬼的鬼宅，住在了里面，他没什么好怕的，毕竟自己就是鬼魂。
此后，他就一直陪着黄粱，陪她上学，看着她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