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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早晨从晚上开始

曾经看到过一篇文章,是贾平凹的《早晨从中午开始》。当时我很纳闷早晨是从早晨开始的,怎么会从中午开始呢?但似乎没有读过。后来我想,大约是平凹先生文思如涌,会写作到深夜,醒来时就到中午了,所以才说早晨从中午开始吧。

我呢,日出而作,日人而息。并且总觉得潜意识中有一种安分守己、随遇而安的因素在支配着自己。这种因素,使自己显得很迟钝:上学时,有人传纸条、写“情书”,听来新鲜,却依然懵然无知;工作后,只是一心做着自己的事,抬头时,同学已纷纷跳槽;很早就知道投资股票基金可以赚钱,可一直到很多投资者已经赚钱又赔钱或被套却依然无动于衷,依然是慢悠悠地生活着。但我是很善于“精神胜利”的。因为随遇而安,所以不必患得患失;因为不精明,也就少了情绪被那些涨涨落落的走势曲线所左右的烦恼;因为迟钝,所以多年保持兴趣不变而自得其乐。

很多人不就是这么生活的吗?,

我们都是普通人,普通人就应该平凡地生活。

去年夏天,我们师范同学到花城湖聚会。时间的河流没有隔断同学情谊,依然是亲如兄弟。情未变,只是容颜不再。

这就是时间!时间能改变一切。人生会遇到许多人和事,会记住、也会忘记许多人和事。就在记住和忘记的过程中,在看着孩子慢慢长大的过程中,我们也慢慢变老。十年、十五年、二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而人生能有几个十五年二十年呢?总得记住些什么、留下些什么吧。以前的生活过的是加法,以后的日子可是减法了。

人生,是如此短暂。要赶紧生活啊。

于是,对生活有了一种紧迫感。

早晨醒来,我庆幸:我还活着。理理思路,想想这又是新的一天,便为这一天而分外感激。上班下班,吃饭睡觉,这就是生活,普通的日子,平凡的生活。虽粗茶淡饭,但衣丰食足,平安健康。

晚上,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静坐灯下,心香一束,一本书,一支笔,开始我的心灵之旅。《周易》的深邃,《论语》的谦和,《庄子》的智慧,《心经》的空灵;看清澈的高山流水,赏清雅脱俗的出水莲,品味苦涩或华美的唐诗宋词……捡拾着那些不被珍视的精金美玉,感受着贤哲的智慧,润泽着我的俗世情怀,洗涤我那尘世的心灵。此时,我分明地感到一个新的自我的诞生。由万家灯火到看着这个城市人睡而独自无眠。不,不是无眠,而是不忍、不敢,过了“今天”,就是“明天”了。此时,我理解了平凹先生。如果说平凹先生的早晨从中午开始,那么我应该说早晨从晚上开始了。

我是一个平凡的人,不敢奢望有所超越。能在心灵交融中会心一笑,足矣!在思想游走于古今的过程中,在倾听心灵之声的过程中,我也感受着心灵的另一个生命,感受着生命的自由,也向往着一种空旷辽远。于是趁着今年暑假,孤身探寻巴丹吉林沙漠,独自深入祁连山腹地。登上华山追忆华山论剑,感受三秦大地的刚利之气。到青藏高原触摸蓝天白云,追逐高原的梦想。喜欢着躺在桑科草原的气息,也爱着花城湖的阳光……

在历史面前,人生显得如此短暂;在自然面前,人显得如此渺小。唯其短暂才无比珍贵,唯其渺小才更需要真实,才更需要自然而然。

让我们的心灵像雪域雄鹰一样自由飞翔,让胸怀象高原一样宽广吧;也让我们的情感如花城湖的阳光一样温暖,眸子如湖水一样清澈吧。

2008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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