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节临近,江州城已经开始安装灯笼,它们悬挂在道路两边树枝上,组成一道美丽风景。叶孤帆同葛筱雪、玉霖走在大街上,沿途卖糖葫芦的、烤肉串的、烤烧饼的流动商贩多如牛毛。葛筱雪手里拿着两窜糖葫芦,一边走一边舔糖葫芦,玉霖手里拿着一窜烤肉串,倒是偶尔吃一口,细嚼慢咽。
“玉霖姐你吃肉就不怕长胖吗?”舔了一口,酸甜味道让葛筱雪身体都酥软了。
“我这不叫胖,叫性感。”一声娇笑,玉霖转了一圈,确实有另一番味道,惹得过路的男性转头流连,不过有妇女嘴里嘟嚷;“性感有什么了不起!”
“切!”
三人相视一笑。
在熙攘人群中闪过一个熟悉身影,被暗处慕容炎捕捉到,他向叶孤帆使个眼色,叶孤帆点点头,似笑非笑,只顾与二女游玩,招摇过市。
……
几日后,一处酒楼,叶孤帆与慕容炎坐在一起。
“萧轲楠颇为狡猾,在确定了没有天剑宗长老的情况下才开始尾随葛筱雪,我估摸他会在今晚行动。”慕容炎一直在暗处,其修炼的功法虚空魈飈决擅长用命珩推演敌人的灵魂,只要萧轲楠出现在一定范围,就会被灵魂魔方捕捉,无处藏身。
“如此甚好,今晚我们分开行动,务必捉奸在床。”两人举杯,把杯里烈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便分头行动。
叶孤帆出了客栈,在大街上兜了一圈,来到天字楼。
恰逢灯火节,天字楼是江州最有名的客栈,所以天字楼客流如潮,人头攒动,叶孤帆等人要了三间客房,在房间里面布置一番,才汇集于天字楼大厅中用膳。
用膳完毕,叶孤帆向葛筱雪使了个脸色,葛筱雪首先回到客房,推开房门,点亮案台上的蜡烛,昏暗灯光照亮四周,见一个人站在木窗边,他头发苍白,脸部皮肤溃烂,嘴和鼻子已经化脓,但眼神灼热,盯着葛筱雪,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啊…鬼啊…”葛筱雪吓得魂飞魄散,就要夺路而逃。
萧轲楠衣袖一挥,厢门镀上一层真气罩,葛筱雪撞上厢门,使劲拉扯门扣,厢门纹丝不动。
“这次看你往哪里跑,哈哈…”萧轲楠嘴里牙齿已经掉光,上下鄂血淋淋的,还有血丝连在一起,狰狞恐怖。
“救命啊……”葛筱雪这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萧轲楠如魔鬼一样扑向葛筱雪,他的神情早已经陷入疯狂,走火入魔多日来的折磨,要在这一刻全部宣泄出来。
……
叶孤帆刚要动身,一群天龙门弟子冲进天字楼,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即便是房顶上也全是天龙门弟子把持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叶孤帆始料不及,玉霖更是脸色苍白,急道;“葛筱雪还在楼上,这可怎么办?”说罢就要冲上二楼,叶孤帆急忙挡住玉霖,静观其变。
“这里出了奸细,我们要仔细搜查,所有人不得妄动,否则格杀勿论。”声音阴测测的,陆一毫从门口走进来,手抚摸鼻梁,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天字楼里有上千人,出现在这里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时受过这窝囊气,即便是天龙门少主亲自驾到,也有几个人不甩面子,一人嚷道;“我当是谁这么大口气,原来是一群恶霸土匪,蛮不讲理。”
“陈皓冉你少啰嗦,不信你就试一试。”枪打出头鸟,陆一毫脸色更冷了,就要祭奠出倥侗幡灭杀了陈皓冉。
“江湖传言,天龙门少主作恶多端,更是用人魂祭炼倥侗幡,此等罪孽足以下十八层地狱。”陈皓冉完全无视陆一毫,他环视四周,看着大堂里的江湖好汉。
“对!打着名门正派的旗号做事,其实都是干一些伤天害理的勾当,谁会信这种人?”一个眉清目秀,穿紧身黑色皮毛衣服的少年站起来。
“多谢唐门唐子洛师兄说了几句公道话,所以有奸细是假,干缺德事是真,谁愿意同我一并杀出去。”陈皓冉首先祭奠出法宝,一把逍遥扇出现在他手掌中,扇面在瞬息之间变换了十几种图画,暗藏杀机。
“我愿意。”叶孤帆走了出来,站在大堂中间,自有一股威风,玉霖紧随其后。
“请问兄台如何称呼?”陈皓冉问出了话,众人看向叶孤帆与玉霖,陆一毫脸色阴晴不定,向旁边一人使个眼色,那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注视着叶孤帆一举一动。
“天剑宗弟子叶孤帆与玉霖。”话语一出,大堂中鸦雀无声,面面相觑。不是叶孤帆名头有多响亮,而是在江湖上,天剑宗是一个禁忌,谁都不敢招惹和与之为伍,此时此刻,也算是考验人心的时候。
陆一毫颇为得意,甚至已经摩拳擦掌了,如果叶孤帆卷进来,那他就名正言顺的大开杀戒了。
“我不知道你们害怕什么?但我天剑宗做事堂堂正正,这几年江湖厮杀日益增多,其缘由与天剑宗无关,倒是某些人居心叵测,为一己之私,残害忠良,无辜杀戮。话不用说多,自有公论。”叶孤帆的话,每个人都听到耳朵里,都是江湖汉子,不用扯着耳朵讲。
“俺相信你。”走出一个光头和尚,模样憨厚,但目光坚定,来到叶孤帆身,叶孤帆微笑着鞠了一躬,勽陕摸着后脑勺,裂开嘴憨笑。
天字楼里气氛紧张,杀气都能拧出水来了。
玉霖心急如焚,顾不上其它,祭奠出火葫芦,御空而起,瞬间发难。烈火烧向二楼走廊上凶神恶煞的天龙弟子,几个年轻天龙弟子躲闪不及时,身体燃烧起来,哀嚎着狂奔,一会儿便成为一堆土灰。
陆一毫身后飞出一名身材窈窕女子,带来一股凛冽寒气,此人叫俞末漓,她挥舞着鞭子,凝结出几股寒冰,寒冰像电蛇一般窜到玉霖脚下,就像木藤一样缠绕着玉霖双脚,而且整个人开始冰冻。
叶孤帆一惊,无极剑分散成无数气剑,狂泻般的绞碎冰冻寒冰,剑气风暴急转,就像大漠里的狂风,铺天盖地的笼罩俞末漓,一堵木墙凭空闪现,剑气撞上木墙,发出几声闷响。
杀戮一触即发,而且愈演愈烈,已经顾不上什么名门正派和高手风范,只剩下你死我活的厮杀。
唐门少主唐子洛更是丧心病狂,他能隐身于破碎虚空之中,只要残影出现,天龙弟子便闻风丧胆,丢盔弃甲,跪地求饶。唐子洛没有心慈手软,锋利匕首依然要划过喉咙。
一个白衣人,手拿阴阳镜,镜面上有黑白两条神鱼在游动,激荡出一圈圈光波,光波过处,唐子洛便出现真身。
……
葛筱雪瘫软在厢门边,脑海中闪现无数个念头,有悔恨,有不甘……
最后闭上眼睛,悄悄的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锋利匕首,对准自己的心窝。
突然,时空像是被凝冻了,一股磅礴的蛮荒之力从凝练的时空中涌出,气势骇然。
“虚空虫洞,时光之书,天玄子……”萧轲楠惊慌失措,脸上表情最是怪异。
“萧轲楠别来无恙。”声音从虫洞中传来,缥缈的身影凝成实体,出现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粗布大衣,相貌却是平凡,和大街上那些摊贩装束并无两样。
萧轲楠战战兢兢,不敢再上前一步,说道;“按照规定,你不能再踏足中土半步,如今出现,就不怕……”
“你认为我会怕那群跳梁小丑?”天玄子询问道。
萧轲楠哑然,不敢再做停留,走到窗户边。
“你别急着走。”
手碰到窗户的开销,却又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