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啥可说的嘛,崇德皇帝登基四年了,现在国土都大半归了清朝,就连吴山桂,洪承畴等大批的官吏都顺了清朝。想那皇太极手下几个兄弟领八旗清兵攻打城池,但凡不开城门的,进城后就屠城。屠城啊!几万的,几万的就像杀鸡似得屠戮。尤其是那叫多尔衮和多铎的根本不把我们汉人当人看,死在他们手下的早就过了百万了,提他们的名字都可以止孩童啼哭了。现在大清朝的皇帝就是崇德皇帝,也就是多尔衮和多铎的兄长,皇太极。”
小二越说越委屈:“我们掌柜的要廉价卖了这个悦来客栈,筹钱给南明的明军打仗去,可是也知道大势无法挽回了,怕是就这几天咱们就得走了。江西城的军官,早就已经投靠了大清,每天都来催要银子,只怕咱们这个小店也撑不了几天了,得了,您二位赶紧歇了吧,小的该下楼干活去了。”
“真没想到,才几年变化这么大。原来现在,汉人的国土一大部分被清兵占领了,就连崇祯皇帝也早已死了,只剩下一个南明,在苟延残喘,我刚开始以为,崇德就是崇祯的弟弟了,却没想到是两个朝代了,真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我们两人只是在山中呆了10年,想不到外面居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这10年来,我一直在龙虎山陪着你练剑。想不到在出来时居然连朝代都变了。就连皇帝都是一个从未听说过了皇太极。孩子啊,我付出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该感动感动啊!倒是说句话呀!算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赶路要紧。”说罢就催促李佳衍上床睡觉。
“你老人家倒是希望我说些什么呢!要我说我们俩早就该出来了。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出门什么都不知道啊!您甭看了店小二对您战战兢兢的。心里指不定在嘲笑我们两个人是乡村土豹子什么的。要说这个都是你的错。就依着你宝贝徒弟我聪明才智。您教的那些剑招啊!步法呀!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抓鬼本事。你徒弟我早就学会了,只不过怕您老自卑。没好意思告诉你。”
赵东轻轻的看了看自己的徒弟。唉,倒霉徒弟啊?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瞧你把自己吹得,我听着都快脸红了。
“哎呦喂!军爷!别,别动刀啊,掌柜的,快下来啊!”
赵东刚打算睡觉,就听到楼下的小二有叫了起来,与李佳衍两人对视一眼就穿好衣服下了楼。
走到楼下,只见店里进来了十几个身披盔甲的明军,为首的一个端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冷眼旁观。
有个大头士兵持刀架在店小二的脖子上,两只脚还不停的在店小二身上踢来踢去,疼的小二嗷嗷直叫,却不敢躲避。
“住手,陈将军,你这么又来了,不是说两天后就卖了这店,筹钱给你们打清兵吗?现在这样算是这么回事!”
胖掌柜从七八个住客的身边挤了出来,拉开了店小二,冷声询问坐在那里的明军。
“呵呵怎么又来了,徐掌柜,您倒是说说我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好了吗,3天的时间你将钱筹来给我呢?我等拿到钱,便即刻回去,保证绝不打扰你们。”
“陈将军,你说笑了,现在的这个世道如此乱,想要将这悦来客栈盘桓出去,一时三刻只怕做不到啊!”胖掌柜,显得很为难,“不然,陈将军,你看这样是否可好?我将这个悦来客栈直接送给你,作为抵押,如此,也勉强算为我完成的承诺,是否可以呢!”
“好好好,徐掌柜的,果然守承诺,如此最好,既然如此,我们,这就接受了这悦来客栈,徐掌柜的你可以收拾收拾东西,这就离开吧!”陈将军似乎对徐掌柜的态度很满意,“至于其他的住客每人上交十两银子,也就赶紧离开吧!”
说罢旁边的士兵冲将上来,将许多住客摁在地上,直接搜索身上的银两,若是有了漂亮的女眷,免不了又被非礼一番,引起尖叫连连,引得周围的士兵哈哈大笑,赵东和李佳衍两人,也勉强交了银子,刚才被士兵放了离开。
两个上楼二话不说,就收拾起了包裹,就打算离开,但是刚到楼下就被几个士兵再次拦住,“呵呵!按理说,刚刚两位都交了十两银子,我们也不该为难2位爷,但是现在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不是吗?所以啊,说不得,还得麻烦两位爷再交点钱,帮着国家多做点贡献不是,你们自己看,是两位自己来呀,还是哥们儿帮你动手啊!”
“诸位将军说笑了,我两人身上的银两原本也不多,但是诸位将军都这么说了,那好,我们至少这里还有一些散碎银两,这便交予诸位军爷了。”赵东阳看面前,军人颇多,不想与他们起了争执,所以将市场上一些银两再次拿了出来,只要给这些士兵,却不料这些士兵拿了银子,还是冲上来找人拿住,开始搜索两位身上的银子。
“不要啊!爹爹,不要杀我爹爹。”
徐掌柜的上楼收拾好了行李,正打算带着家眷离开,却不料再次被陈将军拦了下来,却原来是陈将军看上了自己的女儿和一个年轻的丫鬟。想那陈将军是军中粗人,又适逢乱世,看见了喜欢的姑娘就伸手要抓,旁边一个士兵,甚至还想将自己的女儿摁在地上,当着如此多的人,就想直接施暴。
这时掌柜的刚刚失去了自己的房产,如今女儿又再次遭此羞辱,这哪里还忍得住?所以冲了上来,想要护住自己的女儿,却不料那个士兵在陈将军的耳朵边说了什么?
那个陈将军,居然直接拔出了自己的长刀,一下就插在徐掌柜的身上,一刀穿胸,那是徐掌柜的女儿便大声哭喊了起来。
那边的赵东和李佳衍两个人一看到这个情形,当即就再也忍不住了。只见李佳衍上去就踢飞了正要搜索自己身体的两个清兵。冲到徐掌柜的身边,一把就将其扶住。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其掌柜的刚开始对两个人非常的凶恶。但是现在即将咽气,也是老泪纵横,一把就抓住了李佳衍的手臂:“小兄弟,之前是老夫的不是。还望小兄弟不要跟老夫一般见识,老夫我错了。求求小兄弟,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救一救我的女儿吧,他可万万不能落入这些士兵的手里,否则比死还惨呐,小兄弟求求你了,帮帮她帮帮她吧!”徐掌柜的说话速度很快,却不想刚刚说完,就立马头一歪咽了气。
且不说那边小姐和丫鬟看到徐掌柜的咽了气,哭得呼天喊地。
但是这边的陈将军看到这两个人要对死去的徐掌柜的出头。还打伤了自己手下两个亲兵。这一火不打紧,只见其拔出刀来就向李佳衍砍了过:“让你个小兔崽子敢多管闲事,今天本将军非砍了你不可!”
李佳衍急忙躲避。但是奈何那个陈将军也是练武之人,而且手中有刀,几个回合之下,既然叫你家也逼得到处躲藏,甚至有几次危险差点就要被砍中了。
李佳衍一把就踢开了周围的几个士兵,朝着徐掌柜的女儿冲了过去,有几个士兵冲了上来阻拦他,也被他三拳两脚的打了出去。就在这时,那陈将军持刀朝着李佳衍砍了过来,却不料被旁边的一只手伸了过来,将整个刀柄都拿在手上,“将军也是横行一方的大人物,这样欺负,一个孩子不太好吧!”原来是赵东看到自己的徒弟有了,上来帮忙,那个将军虽然也是习武之人,但哪里是赵东这样的高人的对手,只是几个回合就被赵东狠狠的踢了开去,倒是他身边的那个士兵,居然是一个不显山露水的高人,打了好几个回合,才被赵东一脚狠狠的踢了开去。
就在这时,忽然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大叫:“两位恩公,小姐这里,快到马车上来。”
原来是那个店小二,不知道何时从哪里找了一辆马车,停在了悦来客栈的门口,看到赵东和李佳衍两个人从士兵手里救了小姐和丫鬟,便出言提醒。
赵东和李佳衍两个人,各自带着小姐和丫鬟,冲出了人群,从到了悦来客栈门口,赵东一把就将小姐扔到了马车上。李佳衍把丫鬟扔了进去,刚想说些什么?就让师傅一脚踢上了马车,赵东坐在马车前面,和店小二一起驾着马车,只见马鞭飞扬,那那驾车的马,就飞快地奔驰起来。
“快找马,一定要抓住他们。”正在悦来客栈门前的陈将军,大声的指挥着自己的士兵,让他们去找马匹。
但是这时有士兵来报,所有的马匹都已经趴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也不知是中了什么毒,拉了一地,现在整个马棚都臭气熏天。
店小二驾着马车,整整过了两三个时辰,天空都快亮了,途经一座破庙,马匹都累得跑不动了,方才停下。几个人进了破庙生起了火,那徐掌柜的女儿和丫鬟,围着火堆哭成一团,急得几个男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们?
就这样几个人迷迷糊糊的就在这破庙里睡着了,李佳衍被师傅派在了门口警戒,直到中午,两个女人才在店小二的安慰下,昏昏的睡了过去。
“小二怎么称呼?”闲的时候,赵东就和店小二聊了起来。
“小的是掌柜的家奴,恩公,可以叫我徐才。”
“哦,徐才啊!经过这样一闹,那个陈将军必定会带着许多士兵四处围捕我们,我们停留在这里不太好吧!”
“恩公,请您放心,是这样的,我家的掌柜,一直以来都有便秘的毛病,所以一直备了许多泻药,昨天晚上,我见到那些士兵拦住了我家老爷,就知道不好,原本以为那些士兵还要再次向我家老爷索要钱财,哪里知道他们居然杀了老人,所以我就跑到马棚里,找了辆马车,又往其他的马的石槽里,加了许多老爷的泻药,现在想来那些马匹,只怕再也跑不动路了,我可是把老爷半年的药量,都用在了他们的马匹上,所以现在我们却无需担心他们,就算是从其他地方找寻马匹,现在也是找不到这儿的。”
等到小姐和那个丫鬟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再次黑了下来,李佳衍好动的性格这个时候发挥了用处,只见他跑到了周围的树林里绕了几圈,在出来时手上已经提满了兔子,野鸡之类的家伙。
那个店小二看上去也是个很能干活的人,兔子和野鸡烙在了他的手上,不一会儿,就去皮,去了内脏,用几个树枝架了起来,放在火上烤,只是一会儿,整个小破庙里,飘起了烤肉的香味。赵东虽然是个出家人,但是他并不拘束,自然知道,和几个畜生的命相比,自己几个大活人的命更加重要,念了几声无量天尊,然后就帮着店小二一起烤起了肉。
几个人吃完了东西,已经是半夜,店小二和赵东道了一声罪过,“道长还请恕罪,按理来说道长救了我们的命,我们该为道长做牛做马,但是道长是出家之人,想来也不方便,我们留在你身边做个拖累,我与小姐商量了一下,想趁着天色还黑,驾车去山东投奔小姐的姑妈家,还请道长能够同意。”
“无量天尊,贫道救了你们并不是为了图个报答,既然你们有出路,那么这便上路,省得晚了被那些士兵抓住,又平添许多烦恼。”赵东自然明白这小姐和店小二心中的顾虑,这萍水相逢,他们毕竟是担心,出了狼窝,又入虎群,所以就帮着他们收拾东西,让他们走了。
店小二驾着马车,带着小姐和丫鬟离开了破庙,留下了赵东和李佳衍两个人。李佳衍很是愤愤不平,“咱们救了他们,为什么把车还给了他们呢!”
抱怨归抱怨,赵东师徒两个人,也趁着天色黑,收拾好自己东西离开了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