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聚看着祭台上摆着密密麻麻的灵牌,双眼充满了欣慰。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用他自己的神威,去祝福这些死去的战士能够走得安好,下一辈能过得幸福。
这就是他这一百年来干的事。难道他们不值得自己如此对待吗?他们都是铁骨狰狰的男儿啊!在死之前他们没有选择后退,选择的是努力向前前进,他们为了什么,只是为了保家卫国而已。这一点,他们就值得去赞扬,值得自己如此对他们了。
“不!我现在也不是鬼陵军的主帅。而是你。”苏颜的声音变得低沉,却像晴天轰雷一般袭来。
梦聚听到苏颜如此说道,不由愣住,隐约中觉得苏颜是不是有些什么瞒着他,开口说道:“为什么?”
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今天本来十分好的心情,却因为苏颜的这句话弄得有些急躁。
“什么叫现在的鬼陵军的主帅不是你,而是我?你忘了你当初许下的承诺吗”梦聚接着说道。他已经转过身,面对着苏颜,脸色很难看,十分阴沉,仿佛能挤出阵阵墨水似的。
他有些生气,活了三百多年,看过了太多的大风大浪,却因为苏颜的这句话,有些沉不住气来,心胸只觉得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差,拳头紧紧握着,发出了干脆的响声。
“为什么?”梦聚再次问道。
苏颜却听出了梦聚的声音在明显地压抑。压抑着不能发火。
“我突然讨厌这种生活,我想换种活着的方式。难道也不行吗?”苏颜却依旧保持着他的冷静,声音不紧不慢,也没有太多的感情波动,缓缓说道,“更何况,我在鬼陵待了十四年,当了十年的主帅。我现在很累,想走了,更何况我答应千樱雪,要在今年娶她为妻的。我想,这件事,已经拖了那么久,我该给她一个交待了。我不想再拖下去,也不能再拖不去了。连大哥,二哥,他们都在三年前,一起举行了婚礼,我现在也有二十七了。现在不离开这个地方,难道真要在这里待一辈子吗?不,我还有很多事想做,不想只做一个主帅,即使这个地方再怎么重要,即使能当上鬼陵军的主帅是我的荣耀。但我明天一定要离开这里。”
再过几个月,送往乌本拉的天才也该结束考核了。他就是想借这个机会离开这里,上面的人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与千樱雪今年必须退伍,把鬼陵军交给他们算出来的人担任鬼陵军新元帅一职。这样多好啊!他早已渴望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可如果是梦聚出言的话,那么他与千樱雪想离去是一件根本没有可能的事,所以他今天才会选择来这里。虽然是自己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可按照他的计划是在退伍的前一个月和梦聚说的,只是因为泣主宰的到来,他突然发现了某件事。所以他提前和梦聚说。而且他必须离开,无论怎样。而且并且是明天离开,再不离开,就来不及了。
“如果我说不能呢?”梦聚紧紧咬着牙齿说道。他在强压着自己的怒火。他的打算还真如苏颜想所,他是要和上面的人说,无限延迟苏颜的退伍时间,直到苏颜让他完全的满意,否则他是不会让苏颜离开的。上面的人肯定也会同意的,他们不敢,也不会违抗自己的命令的。
“那只好打上一场了,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苏颜身上的外套却在此时燃烧了起来,一边燃烧,一边化灰,慢慢飘落。
他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行动的速度开始加快,眨眼便远离了梦聚。
“若与身边的人对战,你可以近身偷袭。可如果你认为你即使近身偷袭,也不能把对方杀死或使其失去战斗力的话,那么就远离他,至少不让他有偷袭你的机会。”苏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显得虚幻,好像是天边传来的似的,又无处不在,从四周的任何一角,缓缓传来,“这是你教我的。既然不能偷袭成功。我只好远离你了。对不起了,鸟儿终究不会只在笼子里叫,它更渴望逃离笼子,去到外面。它更向往,蓝天白云。”
“是吗?“梦聚却在此时轻轻摇了摇脑袋,轻叹了一声,说道,“唉!既然鸟儿向往蓝天白云。它也该去外面的天空闯荡了,可是它至少也要拥有自卫能力才行。你既然敢向我这个老鸟提出挑战,那么就来战吧!若你通过我的考核,那么你就离去吧!可如果你败了的话,那么你就滚回你的鸟笼中,做好你的笼中小鸟,想离去,过了我这一关,随你。”
“此话当真?”苏颜那虚无的声音再次传来,却感觉到有些颤抖,倒不是因为害怕梦聚,而是他终于能有离开这里的机会了,兴奋,喜悦,皆一一涌上心头。只是无论怎样,他却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让情绪处于平静。当了那么多年的全军元帅,他难道会不明白,若自己心燥或过分兴奋,很容易影响自己的思维,容易出错误。若在战场上,元帅的思维一定要是清晰的,若是混乱的,那么那场战争,败的机率几乎尽百,还有几分机率的话,那就是好运了。
好运,也是决定胜利肯定因素。
“我,以苏梦聚的名义发誓,我今天所说的话,无论日后如何,都不会改变。否则则修为尽失。”梦聚。不,应该是苏梦聚才对。他缓缓把他的右手竖起,举起右手的中间三指,向上指去,一字一顿得念着。
每一个字不仅铿锵有力,极居气势,宛如大海翻滚一般,波涛汹涌。
对于修士来说,最毒的誓不是啥绝子绝孙,反正他的后辈是不可能绝子绝孙了,至少他在世期间不会这样。而是修为尽是,这对于修士来说,就好像一个人在用石头堆金字塔一般,好不容易花费了很多的时间,这也是接近不可能的事。却在他把金塔堆好的那一天,却刮起了大风,一下子便把他辛辛苦苦堆的金字塔吹倒了。那种心情,甚至欲哭也没有泪水啊!恨不得马上去死。
而修士失去修为,就好像那个人好不容易才把金字塔堆好,却又便被大风吹倒一个一情。对于他们来说,修为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有的十分?恶的人来说,即使是用他家人的生命来换他们的修为变得更加强大,他们也会愿意。
虽然语言很粗旷,可修为对修士的重要性却也是如此了。
“这样,你相信了吧?”梦聚的声音再次传来,却比之前要平静了很多,没有之前的咬齿压着怒火,就像又回到了刚开始与苏颜谈话那一刻似的。
苏颜这一方面却陷入了深思,心中的点点滴滴在翻滚着。良久,苏颜的声音才传来,依旧显得虚幻,仿佛从天边传来,向四周灌去。
他说:“好!但愿你说到做到。”苏颜顿了顿,接着说道,“那我们来说商量一下条件吧!立约为誓。谁违反了,谁修为尽失。”
“看来都是长大了。我还以为你狂妄得以为能完胜我呢。呵呵!看来这十四年来的历炼,你成长了不少啊!小颜子!”梦聚的语气一下子,放得轻松了很多。满面笑容,一幅充满了信心,胜算在握的模样。
“呵呵!我才不会那么傻!不会再像当年那样。你也不用再用这些语气来和我说话,无论这样,我明天一定离去。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