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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骨兵

葛玉郎盘坐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作五心向天状,直面朝阳,以一套特殊的频率调整着呼吸,这是磐石功的“坐桩”,朝阳完全跃出地平线时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呼吸恢复到正常状态,从入定中醒来。

站起身拉开拳式,打起了一套拳法,正宗的磐石煅体功,动作从轻缓舒展渐渐进入疾促劲爆最后仍以轻缓舒展收尾,将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头,每一个关节,每一条神经都煅炼到了,配合特殊的呼吸法在练功的过程中将空气中的灵气融入血肉骨骼中,大大改善人的体质。

一套拳法打下来,他的身上却不见一粒汗珠,这就是无漏之体的好处了,周身毛孔开合自如,除了必要的排毒,体内的水分能量不会有半点浪费。

葛玉郎能感觉到自己的体质有了不小的提升,有可能是环境的因素,这处世界的空气中似乎含有某种对人体有好处的“灵气”,这一段时间内虽然没有正经地练功,但是呼吸的空气,食用的食物和水,数次生死间的历练在不经意间已经对身体产生了影响,好的影响。

回到山洞,王蜂仍在沉睡,看他不时皱一下眉头的样子,显然睡的并不安稳,可能在梦中还在拼命地织着衣片吧。将他的睡姿调整了一下,弄成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并在他后脑脑突的穴位上按摩了几下,王蜂这才舒展了眉头,酣声响起。

无所事事的葛玉郎又将山洞仔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坐在石礅上发呆的他突然想起王蜂昨天说要做什么骨器来着?找到那把所谓的“骨枪”,葛玉郎有些无语,尼玛的,把一根骨头的一端磨成尖的就叫骨枪了?这不是糊弄人吗?心说原始人对枪的概念实在是太过实在了。反正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他决定亲自动手做一把枪,纠正一下原始人对”枪”这种杀器的态度。

从骨堆中找出三根还算笔直的骨,直径分别是三、四、八公分,长度均为一米左右。有钛合金匕首这种可削、可锯、可磨的高端的工具在手,葛玉郎的工作效率比王蜂高多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三把“枪”已然成型。直径三公分的那根被他做成了一把投枪,形同标枪,用于投射,枪尖被磨成了圆锥形,葛玉郎还创造性地在枪尖后三公分处做了两排倒刺,一旦被刺中,轻易摆脱不得,枪后端还根据空气动力学的原理做成了有利飞行中维持平衡的尾翼,这把枪被葛玉郎命名为“飞猎”。

直径四公分的那根骨被葛玉郎做成了著名的“三棱军刺”状,流线形的枪尖加上放血用的血槽,一见便知是让人心寒的杀器,枪的握手外还做了防滑处理,这是一种近身的攻杀利器,被葛玉郎命名为“棱刺”。

八公分的那根骨被葛玉郎加工成一只枪头,由于骨头中空,所以他将骨头的一端锯开一部分形成有空隙的三个枪头,空隙处可当作血槽,骨头的另一端有一个骨节被告加工成球形,枪头整个中空,装上一根木棍就是一支长枪,可长可短,可刺可砸,也是一杆杀戮利器,被葛玉郎命名为“兔唇”。

三把枪各有所长,但它们的终极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戮,它们的一生或长或短,都会充满血腥杀戮。

三把枪拿在手里试了试,还是那把“棱刺”最顺手,骨质中的无名金属物质增加了枪身的硬度和重量,但骨质的特性还是决定了它的棱刺不会太锋利,不过对于刺杀动作为主的枪术来说还是比较令人满意的。这把“棱刺”自己收起来,“飞猎”和“兔唇”便送给王蜂吧,没做过多的考虑,他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王蜂还在沉睡,穷极无聊的葛玉郎决定在山洞附近转转,说来惭愧,来到蛮荒世界这么多天了,自己竟然没有好好地欣赏一下蛮荒的自然风光,实在是浪费了大好的机缘。

将藤甲套上,藤箱背上,藤鞭缠肩膀上,匕首绑在右腿上,棱刺插左腰上,全副武装地赏景也算是别具一格了。

这里的地貌大概属丘陵地带,不高的小山零零落落。山洞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小山丘的半山腰,以前大概是个石料厂,小半个山体都被挖掉形成了一个几乎垂直的切面,几经风雨,切面也被生命力顽强的杂草给全面占领,一条石砌的台阶直通洞口,不过也没能逃过被杂草掩盖的命运,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还有条路。

葛玉郎出得洞来,将石板门推上,洞口周围的蔓藤重新拉上以便将洞口掩藏起来。

沿着石阶来到山脚下,极目远眺,入眼处一派荒凉景象,漫山的梯田都被一人多高的荒草覆盖,本应是农家人在田间挥汗劳作的季节,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对面的山脚下应该有个村落,本该鸡犬相闻,人声鼎沸的热闹场景却没了踪影,只余一片残垣断壁述说着无尽的凄凉。

寂静,这一片天地似乎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世界,极尽荒凉之能事。

沿着杂草丛生的乡间小路来到小村的遗址,说是遗址还有些抬举了。

葛玉郎在这个方圆一里地的小村中,见到最多的能证明这里原先有人类活动的证据就是石块、砖块、混凝土块、玻璃块、一次性塑料袋。这里好像是被什么巨大的东西给砸成了碎片似的,破坏的相当全面。

奇怪的是葛玉郎在这里没有看到一丁点金属制品的痕迹,就好像这里的人从来就没有使用过金属制品一样。

可是大灾变之前人类正处于“钢铁时代”的颠峰,对金属的利用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平常人家,至少会有一把不锈钢的菜刀吧。按照不锈钢的特性,一般情况下不至于灰飞烟灭,不留一丝痕迹啊。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葛玉郎离开了村子,沿着一条同样杂草横生的“村际公路”向北边的一处遗址进发。

日上中天,光芒耀眼,道路两旁参天的柳树垂下万千丝绦,墨绿色的柳叶随风轻摇,佩上绿意茵茵的草地,像极了长发及腰端坐草地闭目凝思的少女,可惜的是没有蝉鸣,没有虫叫,大白天的万籁俱静,一副只能悦目却不能赏心的场景,没有丝毫的诗意,只有无尽的寂寥。

葛玉郎努力集中精神扫描周边环境以防突发情况,同时脚步飞快以期尽快脱离这种悦目的荒凉。

快速奔行了大约五里多地,地势渐趋平坦,一个大型的村庄坐落在这里,不过曾经的繁华已然不再,只留下一片废墟当作遗址供后来人凭悼。

这个村庄的规模较大,据葛玉郎目测占地大约方圆两公里,据地面的建筑痕迹推测,这是一个比较富余的小康村,建筑规划整齐一致,道路平整宽阔,自来水,下水道,供暖设施齐全,最明显的是还有一个占地面积不小的休闲广场,大灾变之前的一段时间有一种风靡全球的“广场舞”在中老年妇女中大为流行,因此导致了大量广场的诞生,广场的大小也反映了当地民众的生活水平,象眼前这个村子中篮球场大小的广场也表明了村民的生活水平多数已经达到小康水平了。

葛玉郎在“村子里”仔细探查了一番,结果很失望,和上一个村子一样,这个村子里也没有发现丝毫金属制品的“残骸”。就连钢筋混凝土中的钢筋也不见丝毫踪迹,连锈迹都没有,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葛玉郎百思不得其解,拿钢铁来说,在当时已经是生活必需品了,随处可见,就算是经历风雨,被锈蚀了,可总也能留下些许痕迹吧?现在的情况是各种金属就像化成了轻烟随风飘散了,找不到丝毫踪迹。

不对!葛玉郎突然间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他疏忽掉的现象:骨头。将插在腰间的那把骨兵“棱刺”拿在手中,仔细检查了一遍,果然发现了很多金属物质的特性,比如重量,比如硬度,再比如颜色等等,结合纯金属制品的消失,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由于大灾变的影响,始源星上的金属物质突然产生了某种不可知的变异,导致金属元素的活性大大增加,它们开始分散于土壤中,溶解于水中,甚至飘散在空气中,进入了食物链的循环中,变得容易被动植物吸收利用,并且在细胞结构中的比例大大增加,从而使动植物的生理特征表现出了金属的特性。

怪不得最近老觉得自己带来的那把钛合金匕首表面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光滑了,刀刃也变钝了许多,现在看来它可能也受到环境的影响开始缓慢消散了吧。

葛玉郎手中的骨兵,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种活性大大增加的金属元素改变了很多生物的生理特性,使得它们的生体机能大大增强,从而能够在大灾变后的恶劣环境中生存下来,繁衍至今。

可疑的是他似乎并没有在王蜂的身上看到这种可喜的改变,人类的身体反倒更加孱弱了,以致于生存维艰。难道说人类是后娘养的吗?没有得到遗产?也许是他还没有发现其中的奥妙吧,葛玉郎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村子东面距离村子一里地的地方有一处建筑的遗址,看其形制应该是一个大型的养殖场,估计一次性养殖1000头猪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看着面前的养殖场葛玉郎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副画面:大灾变发生后,由于某种不可知的原因,养猪场中的一千多头本来好吃懒做的肉猪纷纷发生了变异。

某天人们一觉醒来,突然发现以前粉白可爱的猪全都不见了踪迹,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群体格庞大,凶神恶煞般的“坦克猪”,没有留给他们多少惊讶的时间,坦克猪碾压了整个村庄,整个村庄被“夷为平地”,这里没有用形容词,是确确实实地被夷为了平地,坦克猪无视一切障碍,任何阻挡在它们面前的东西都被蛮横地撞倒,然后被无情地践踏。

葛玉郎打了个冷颤,强迫自己停止了这种惨酷想象,然后转身快速离开,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了山洞。

正在使出吃奶的劲儿狂推石门的王蜂,一个趔趄摔了个大马趴,自己试了几十次都纹丝不动的石门这次竟然很轻松地就推开了,正趴在地上疑惑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功力大增的时候,一双靴子的出现给了他明确的答案:是无所不能的救世主大人从外面推开了石门。

激动起来的王蜂抱住葛玉郎的右腿便号淘大哭起来:“大人啊,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醒了之后看不到你,我差点就急疯了,想出去找你又推不开门,都快急死我了,你要是再不出现,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听着王蜂叙叙叨叨地哭诉,葛玉郎没有感到丝毫的烦躁,反而觉得亲切,大概是刚才在外边转了一圈受了刺激,以前跟王蜂在一块的时候远没有感觉到什么,有时候还觉得烦。

可是刚刚独自一人独处天地间的寂寥感觉实在是让人不舒服。葛玉郎的记忆中始源星的大地上应该是人满为患的状态,人口接近百亿,几乎每一片能活人的地方都有人类生活,再看看现在的大地上可以说是荒无人烟,绝大多数的人类在大灾变中失去了生命,或者死于自然灾难或者命丧兽口,不一而足,现今存活的少量人类也只能躲藏在偏僻的角落里苟且偷生,只要看看王蜂的状态就知道他们生活的相当艰苦,葛玉郎突然觉得做为人类的一份子,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对得起自己作为一个人类的事情,好吧,就从王蜂开始,至少要让他能够活得像一个“人”。

将王蜂从地上扶起来,神情严肃地看着他泪眼朦胧的双眼,以誓言般庄重的口吻宣布:“记住!从今天开始,你要像一个人一样地活着,只到死亡!”

王蜂虽然没有明白葛玉郎的意思,但是看到他一脸庄重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只好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点头却注定了要受常人受不了的苦,经历常人难以承受的磨难,却也因此而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天荒史》中没有单独为“救世主”列传记,原因已不可考,可是纵观整部史记,处处都有救世主的影子,《刀锋之王本记》中有这样的一段话:救世主游历蛮荒,目睹人类的惨状,痛定思痛,遂决定重点培养自己的第一使徒----刀锋之王,王立誓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救世主很满意王的血誓,遂尽心培养,终有一代“人王”横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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