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布置的很简单,只不过是把祠堂打扫了一遍,门口处扯上了一条红绸布,上面写着“恭喜王蜂和王兔喜结良缘”几个字,王蜂和王兔两人的名字还是两块写着名字的兽皮盖上去的,这件道具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绸布上的红颜色都有些暗淡了,估计也是一件大灾变之前的老古董,也不知道见证了多少次婚礼了。
葛玉郎到场之后,婚礼正式开始。
大佛部的结婚典礼仪式总结起来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城乡结合,中西合璧。具体过程如下:
第一步,新郎和新娘分别由长辈带着,从两个方向走向“证礼台”,交给婚礼见证人。新娘王兔自然由自己的父母带着,可是王蜂却是幼年失怙,没了至亲,只能由葛玉郎和文长老两位“师父”替代父母的位置,不管文长老怎么想,反正葛玉郎坚持自己顶的是父亲的位置。
第二步,见证人代神灵和祖宗询问双方是否真愿结为夫妻,得到肯定回答后,双方相互交换定情信物,喝合卺酒。这次婚礼的见证人是武长老,文长老因为要充当“母亲”的角色,所以才勉为其难地将他钟爱的“见证人”身份让给了武长老。
第三步,拜天地拜神灵拜祖宗,三拜之后,夫妻二人共同向四位长辈敬酒,以示孝道。
第四步,结为亲家的两家人同桌共食,吃一顿合家团圆饭,从今往后就算是一家人了。
第五步,全民同乐,夫妻二人向来贺的亲朋好友敬酒,以示感谢。
第六步,饭后散伙,各回各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从现在起,大佛部的户籍上就又多了一户人家。对葛玉郎来说,只不过是吃了一场婚宴而已,吃完就过去了。可是对王蜂和王兔来说,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的生活角色已经变成了丈夫和妻子,将来还会变成父亲和母亲,再住后还会变成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
葛玉郎现在可不关心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毕竟他的生理年龄还不到十一岁。他关心的是王蜂的身体,他迫切地想知道王蜂的肝脏进化之后对身体产生了怎么样的影响,这可关乎着他的下一步计划。
就连王凤在王蜂婚礼当天服毒自尽的劲爆消息也没有引起他多少注意力,现在他的眼里只有王蜂一人。只可惜人家小两口新婚燕尔,躲在家里根本不露面,想见一面也难。
葛玉郎那个心啊,就像是有一只猫爪在不停地挠啊挠的,根本静不下来。
最终在王兔三天回门那天,才把王蜂逮着,拉到一边迫不及待地问,“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没想到王蜂却突然间就扭捏了起来,脸都红成了猴屁股,声细如蚊地嗫嚅道:“也就那样。”
葛玉郎却不放过他,继续追问道:“什么叫就那样,详细说说你身体上的感觉。”
王蜂受不了了,心想救世主大人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饥渴了呢,“大人,这不好吧?这私房密事说出来可有伤风化啊。”
葛玉郎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是他问话的时机不对,让王蜂产生了歧义,还以为是要打探人家闺房私密呢。
明白问题所在之后,他立即换上了一副义正严辞的表情,抢占了道德的高地,“怎么你小子这才刚结婚就变的这么龌龊了,思想实在是太污了,我是关心你伤愈后的身体状态,对你的私房密事可没什么兴趣。”
王蜂马上降低了姿态,连声道歉,“哎呀,是我误会了大人的意思,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葛玉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别啰嗦了,还是说说你的身体情况吧,这两天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不管好的坏的,都说一说,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隐患,早发现早治疗。”
王蜂皱着眉头,回想了半天,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对肉食过敏算不算,最近我一闻见肉味就有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而且身上很容易出汗,一出就是一身的黑汗,”
葛玉郎很高兴,激动地说:“算,当然算,还有呢?”
王蜂仔细回想了半天,不确定地说道:“还有就是最近我的视力好像变好了,看东西清楚了许多,而且看得也更远了。”
葛玉郎突然站了起来,“这个也是一种好的表征,你再想想,还有吗?”
王蜂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后,最后却摇了摇头。
葛玉郎也不再追问,“好了,你回去吧,身体没什么问题,注意节制就好。”
王蜂难得地又红了一次脸,初尝禁果的年青人哪里能节制的了,就算是自己想节制可也得问问人家王兔同不同意啊。
厌荤腥,出汗排毒,明目这都是肝经进化的表征,葛玉郎也曾经历过,他已经基本确定王蜂的肝经确实已经实现了进化,只不过相应的进化能力还没有被发掘出来而已。
现在可以下结论了,“苦树液”确实具有促进肝经进化的能力,而且效果十分明显。
当天夜里,夜深人静之时,葛玉郎为自己注射了一支“苦树液”,他要亲自试验一下这种液体对肝经进化的效果。
最后证实效果倒是很不错,进化很顺利的完成了。一支十毫升的药液省掉了他至少两个月不间断的艰苦锻炼,只是进化过程中所承受的那种痛苦却险些让他精神崩溃。
剧痛,那种“亲眼看着”自己的肝脏细胞切割分离成无数小颗粒并且承受无边剧痛的感觉,他绝对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宁愿多花几个月的时间通过磐石功的锻炼一步步地完成进化。
这种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葛玉郎忽然有些羡慕王蜂那小子,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不知不觉中就完成了肝经的进化,一点都没有感受那种“碎肝成粉”的痛苦过程。
打了些水将身上的灰色污垢洗掉,他发现自己的皮肤似乎又细密紧致了些,愰忽间还能看到些微弱的荧光,他知道自己的皮膜强度又有了进一步的增强,对于拥有无漏之体的自己来说这可是一次难得的进步,起点太高,稍微有一点进步可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强度倒底到了什么程度,只能以后有机会再证实了,至于拿刀剑自虐一番,他可没那种兴致。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葛玉郎就兴冲冲地出门了,他等不及要试试自己已经完成进化的肝经倒底有什么特异功能。
他选择了后山的竹林作为试验场地,肝经属木,当然要选择木气繁盛的地方了。
站在竹林中,他控制精神念力流通肝经,透过身边无处不在的磁场媒介,他能清晰地“看”到身边每一根竹子的内在结构,甚至能够微观到构成竹子的最小粒子层面。以致于他能够准确地判断出每一根竹子的年龄,生长过程中受到过什么伤害,未来的生长方向等等,如果费点力气,他甚至可以改变竹子的长势,让它沿着自己预设好的方向生长。
这或许就是木系异能的发展方向了,了解植物,沟通植物,引导植物,最后达到利用植物为人服务的目的,古代神话传说中尝百草的神农说不准就是一位木系异能者呢,可见木系的发展前景还是不错的。
接下来的十天内,大佛部出现了一个“打针狂魔”,他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活动,神不知鬼不觉。
每天晚上都会有两名年青的战士莫名其妙的就着了道,在昏睡中被那个狂魔扎了一针,昏睡个一天一夜才醒过来。不过醒来之后身上除了发了一身黑乎乎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臭汗之外却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二十个葛玉郎手下的年青冬狩队员全部着了道,就连救世主大人身边的小玉老师也出现了状况,搞得部落里人心惶惶。
在长老的请求下,救世主大人亲自出马,在部落里转了几圈之后,终于发现了问题,原来是一种名叫“窃梦虫”的病毒作的怪。这种病毒入侵人体后会窃取人的精神力,让人感到疲倦嗜睡,它们最喜欢的还是精神力充沛的年青人,所以最先受感染的都是冬狩队的年青人。
救世主大人已经配出了预防这种病毒的药剂,只要打一针就能终身免疫,于是蛮荒世界的“预防针”第一次亮相了。
这一切当然都是葛玉郎搞得鬼,什么“窃梦虫”只不过是他杜撰出来吓唬人就范的道具而已,真正的目的当然还是让人主动来打针。
这针打的是用酒精稀释过的“苦树液”,而且用的是静脉注射法,树液稀释后药效就没那么冲了,再由静脉通过“肺金”和“心火”的进一步克制提练后,就会变成一种性质温和的药剂,药效虽然不及由动脉直接注射入肝的一半,但是它促进肝脏进化的过程却温和的多,虽然还是会让人有些微的不适,但是却不会产生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剧痛,老人和孩子使用这种方法会更安全一些。
当然,“苦树液”数量不太够和葛玉郎嫌麻烦这种客观理由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被小猫当宝贝私藏起来的那颗和“苦树液”同源的蓝宝石也被葛玉郎利用了起来,把它放在水池中居然能改变水质,让池水产生类似于“苦树液”的功效,效果虽然很微弱,但是坚持饮用这种水,对身体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更重要的是这种水并不像“苦树液”那样苦得难以入口,反而像优质矿泉水一般清洌甘甜。
同出一源,性质却截然相反,世上之事总是这么让人难以捉摸。
天荒历十年十一月,木星动,大佛将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