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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哪睡得着啊”

1959年夏,国家遇到灾荒,赫鲁晓夫背信弃义,撕毁了援助中国的合同,全国上下陷入十分困难的境地。

这一天,两名警卫战士探亲归来,每人都带回一点窝头,郑重向毛泽东汇报,“俺们村里,这样的窝头,每人每天只能分到两个。”毛泽东接过窝头,掰开来望着里面掺的各种说不清名堂的植物纤维,眼里溢出了泪花。

他将窝头掰一块,交给身边一名工作人员,再掰一块,再分给一名工作人员……

他没说什么,自己率先拿了一个整窝头啃起来。他慢慢咀嚼着吞咽下去。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淌了下来。

身边的工作人员全部掉下了眼泪。

这年国庆节之后,毛泽东南下视察。专列开入山东,沿途土地龟裂,到处是白花花的盐碱。进入安徽,大田里看不到庄稼,却插着一堆一堆的红旗。毛泽东一路凝视默想,吸烟不断。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天灾人祸啊!”他的眼圈红了。

回到北京,毛泽东向周围的同志郑重宣布: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他说:“全国人民都在定量,我也应该定量。是不是肉不吃了?你们愿意不愿意和我一起带这个头啊?”大家一齐回答:“愿意!”毛泽东严肃地宣布:“那好。我们就实行三不:不吃肉,不吃蛋,吃粮不超定量!”他历来说到做到。他是喜欢吃猪肉的,但在国家最困难的日子里,他曾经几天没吃粮,7个月没吃一口猪肉。有时工作一天只吃一盘马齿苋(一种野菜)或炒菠菜。宋庆龄同志曾关切地由上海赶到北京,送毛泽东一兜螃蟹,叫毛泽东吃。周恩来也曾多次劝说毛泽东吃口猪肉,毛泽东总是摇头:“你不是也不吃吗?大家都不吃。”到了1960年冬,饥饿的“盲流”一股一股在中国大地上流窜。……

毛泽东躺在他那张过于简朴,但又很适合国情的木板床上,辗转反侧。夜里,警卫战士封耀松用电炉子替毛泽东煮一茶缸麦片粥,劝说毛泽东喝下去睡一觉。

“睡不着啊!”毛泽东声音悲凉,“全国人民遭了灾,我哪里睡得着啊?”他心里惦记着全国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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