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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安蓝城

河泉峡是进入安蓝的唯一通道,向里走去,右面是一条平坦石路,左边是缓缓流淌的河水,清澈可见河底的泥沙,潺潺水声滋润着心田,阳光洒在水面,水光潋滟,波光粼粼。此河是洵河的支流,被称为沁水。

峡谷两端是陡峭的山壁,仰头望去,高耸的山峰云雾缭绕,山上树木丛生,飞鸟徜徉。峰顶有一条条细泉,从两侧飞流直下,落入水中,泛起一道道涟漪,碧波荡漾。此山名叫泉山,包裹着安蓝。

乌力走在石路,享受着这股清冽的气息,从未有过的清爽安宁。旅途的疲惫,完全抛之脑后,只沉浸在这片仙境,愉悦祥和的氛围之中。

水中有一群龙鱼游过,顿时间变得热闹起来。蓝龙鱼,红龙鱼,金龙鱼高高跃起,捕食掠过水面的飞虫。又有一群美味的鲑鱼在水中穿梭,乌力的脑海中,把他们变成一道道佳肴,口中**生溢。

乌力走出河泉峡时,又回首遥望,泉山东面也有泉水流落,他站立少顷,还有几分不舍。

待他从泉山的美景中回过神儿来,期待已久的安蓝城终于出现在眼前。

东面是一片广袤的平原,安蓝城伫立平原中央,在金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城市被一条环形河围绕,沁水从西边注入,东边流出。城中还有两条环形河,都比前一条更窄更浅,环形河间又有暗渠联通。

城中有两条十字大道,正对东南西北,贯穿全城。还有四条窄道,由中心向外辐射,至河水断开,将城市分为二十五区,内环河中的圆形区域为一个大区。

城外的平原,三面环山,东临沧海,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守护着城市。

乌力在平原上策马奔腾,至西大道,下马开始步行。

西大道入口处,两名守卫,身形高大,神情肃穆,手执长矛,身穿锁子甲,眼中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健壮的猎人。

其中一位,发现猎人皮衣上有个大大的破洞,正想说,衣冠不整者,不得进城,转念一想,这兴许是某地新流行起来的时髦打扮,又把这话咽了下去。他的目光,最终停在了乌力背后的钢叉上。

“你这把钢叉需要放在近卫军营代为保管,待离城时会返还。”守卫说。

“哦,好的。”乌力配合的把钢叉交到守卫手中。

守卫招手示意:“跟我来。”

两人往左一拐,来到一处绯红色建筑外,看着是放军械的仓库。此处门外还有个守卫。

“在此稍候。”守卫走进建筑内。

转身的功夫,他拿着一块木牌出来了,上面写着,甲零一二六。

“出城的时候把这木牌给这人就可以。”守卫指了下像石像般矗立的另一名守卫,就回西大道入口了。

乌力回到西大道,打算一直走到头,沿路欣赏安蓝城的风光。

石头砌成的西大道,整洁干净,让乌力感觉如同走在室内。

西大道两侧都是三层高的楼房,一层有透明玻璃墙,房顶是三角形,全都造型朴素。这些建筑多是些餐馆和商铺。

第一栋楼是栋海绿色的建筑,牌匾写着,城市指南。屋内的书架上放着许多绿色小册子,书架写着“任君自取,离城返还”。乌力认识的字不多,他走过城市指南,只是欣赏着这些楼的样式,和街上的行人。

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从城市指南走出来说:“您好,是第一次来安蓝城吗?”

“是。”

“带上这本《城市指南手册》,离城时请放回书架,祝你旅途愉快。”年轻人说完回到楼内。

乌力翻开手册,上面有安蓝城的地图,中心区是剑琴学院和城市图书馆,中环区有议会、法院、医院、银行、剧院等,外环区是集市、酒吧、铸造区、纺织区、近卫军营等。

虽然乌力很多字不认识,不过文字旁的图案,让他大概能猜出那些地方是做什么的。比如近卫军营旁画着两把剑和盾牌。

乌力像翻看连环画一样看着这本《指南手册》,这时耳边响起了一个温柔婉约的声音:“嗨,给予节愉快,这个瓷杯送给你,你喜欢吗?”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出现在乌力眼前,微笑着说道。这笑容天真而迷人,看起来十分真诚,像冬日的阳光,暖意融融。清澈的双眸,如同沁水一样纯净,流露出满满的善意。

乌力愣了片刻,才答道:“谢谢你。”然后伸出双手收下这份礼物。

眼前这年轻女子的行为,显然让他不太理解。不过他心里像有一股热泉躺过心扉。漂泊多年的乌力,还没遇见过这种事,一个陌生女子问候并赠予礼物,并且如此美丽。

不过乌力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他在琢磨,这给予节是个什么节。恰逢一位俊朗男子走过,乌力便上前问他:“大哥你好,这给予节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个姑娘送我一个瓷杯啊?”

男子解释道:“给予节,是为了让资源流通。大家会把家里多余的,有使用价值的器物赠送给别人。安蓝人喜欢把礼物赠给陌生人,他们喜欢结交朋友。”

“这样啊,多谢你啦。”

乌力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于是走进道边一家餐馆。这家餐馆与他以往去过的不同,他坐在位子上半天,也没跑堂伙计过来招呼。他见一人走到餐馆里柜台处,然后端着木制的盘子,盘子上放着瓷碗。乌力便起身走到柜台,在店家的介绍下,点了份牛肉卷。付完钱,他找了处靠窗的位子,享用起美食。餐桌上写着,自收餐具,不过因为乌力不认识字,所以就没了这回事儿。

乌力从西大道走到东大道,夜色渐浓,群星闪耀在苍穹。

远处传来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一辆四轮马车从马道上驶来,到他身旁时停了下来。马车黑色的车厢上,有精致古朴的古铜色花纹。

“嗨,你是个猎人吗?”车厢内一个黑色长衣的男子探出身子问道。

“是的,没错。”

“来,上来和我们一起喝两杯。”黑衣男子招手示意。

“不了,我在城里…看看夜景,我要回旅店休息了。”对于陌生人的要求,乌力心怀戒备。

“来,来啊,你在犹豫什么,担心我们会拿走你身上的财物吗?这里可是安蓝城,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好吧。”见这人盛情难却,乌力勉强答应。他觉得这安蓝城的人都挺奇怪的,他们好像对人毫无戒心,行事作风甚至有些天真,不妨上去看看他究竟想怎样。

马车上有两男一女,手里都拿着精致的玻璃酒杯,杯中盛着绯红美酒。

“来跟我们说说,你都打过什么动物?”叫乌力上车的男子问道。

“我打过巨狮,爪熊,还有幽风兽。”

“你杀死过一只幽风兽?!”黑衣男子诧异的说。

“没错。”

“快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杀死的。”

乌力将捕幽风兽的过程如实说了一遍,给三人听得一脸惊叹的表情。

“你太了不起了!我真是找对人了,今天晚上我得请你多喝几杯。我是别西普,你叫什么?”黑衫男子问道。

“我叫乌力。”

“来,乌力,我带你去蓝星酒吧看看,你以前来过安蓝城吗?”别西普接着问。

“没有。”

“那今天晚上,你绝对可以大开眼界了。”别西普自信的说。

“去那里要钱吗?”

“不要。你完全不用顾虑,安蓝人绝不会亏待客人。”

这三人一路上欢声笑语,乌力拘谨的坐着,面带着微笑。他偶尔望向窗外,看到两名近卫军,手中拿着锏,在大道上巡逻。

马车停下,蓝星酒吧的招牌映入眼帘,一颗天蓝色的蓝星,在深红棕色的背景下,显得耀眼夺目。

进到酒吧,就见到一支管弦乐队在东北角演出。

其音悠扬婉转,宛如天籁。人们听着这些曲子,时而感到危机四伏,时而豁然开朗。彷如诉说着,一个个引人入胜的故事。曲到忧伤处时,竟能使人落泪。

到了舞曲时间,尽是些优雅欢快的曲子。

坐在桌上品酒的人,被这乐声陶醉,不由自主的摇头晃脑。

乌力也被这美妙的音乐深深的陶醉和震撼。

酒吧中间,人们伴随着音乐节奏,舞动着轻快优雅的步伐。

乌力一行四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别西普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元大陆上的奇异动物,他对动物身体结构有独到的见解。

“我说乌力,别客气呀,多喝几杯。”别西普说着又喝了一杯。

“多谢多谢,我实在是不胜酒力。”乌力婉拒道。

乌力独自在野外打猎时,也会喝点儿酒,但他从来没有喝醉过。乌力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因为喝的醉醺醺跑到一只巨狮面前,简直是自寻死路。

“好的好的,我不会强人所难哒。”说完又一杯酒下肚。

这些人畅谈趣闻,开怀大笑,乌力不禁回想起在野望村,和伙伴们一起学习狩猎的日子。

别西普看起来喝醉了,跑到跳舞的人群中,在原地转圈儿,并张开双臂,挥舞着拳头,嘴里还大喊:“来跳舞哇。”周围跳舞的人纷纷躲开,怕被他的拳头砸到脸上。

不过还是有位女士不幸的被别西普击中了下巴。

周围的人,有的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这名女子,有的露出幸灾乐祸的吃惊表情,还有的龇牙咧嘴,面露尴尬之色。

“太不像话了!”一位两鬓斑白的男子拍案而起,他看起来怒不可揭,转身从正门走了出去。

过了没多久,他带着两个近卫军士气势汹汹的回到酒吧。

“就是他,扰乱公共秩序还打伤了一位女士。”白发男子指着还在转圈儿的别西普说。

一名军士去询问女士的状况,随后两名军士走到别西普身边。

别西普浑身散发着酒气,瘫软无力的扭动着身躯,不愿挪动半步。

两名军士将别西普架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别西普被架走时,回头喊道“你们三个别等我啦,完事儿我直接回家啦。”

乌力喊道:“谢谢你的款待,我要离开安蓝城啦。”

别西普没有回头,离开酒吧后,他被直接带到了近卫军治安营,接受治安官的审判。

因为别西普是个动物学者,他被罚去给养宠物的社区居民介绍养育知识四十八小时。

乌力向另外两人告别后,一个人走出酒吧,准备找个地方歇息。

夜空中的繁星,成群结队的聚在一起。唯独一颗红星,远离其他星群,孤独的挂在西边的天空。这颗红星被元大陆上一些人,视为灾星,不吉之星。

一阵寒风扫过,乌力不禁打起冷颤。他觉得自己应该再回极地冰原,先打足九只幽风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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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在安蓝城使用低俗用语,辱骂他人也有类似的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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