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两日,白锦锦独自一人站在了盛京的街头。
至于那个名叫洛浅的男子,她还没来得及丢掉他,他倒是率先离开了,今晨,她一睁眼,那男子的身影早就不见了,抬眸一看,只有她的大腹哥在老老实实的划着船,问他洛浅是何时离开的,大腹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白锦锦想,这男子,果然是有些功夫的,不然,不会那么悄无声息的离开。
不去想那个突然出现又消失的男子,她将目光放在这座华丽的都城打量着,她有些失望,盛京并非她所想象的那般美丽。
她不喜喧闹,只觉这帝都无形之中被染上了一种荼蘼萎靡的气息,喧嚣至上,沉浮虚华,一派的眼花缭乱。
整座街道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十分拥挤,街头的店家们奋力的吆喝。
俗话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白锦锦倒是能理解盛京为何如此之热闹,只是她打小生活在江北,江北的男子和姑娘们大都是温文尔雅,讲话温润如玉的样子,她从没见过这般的景象。
富家的砖台墙瓦,亭台楼阁,光是一个外表就能让人感慨万分。穷人家的砖瓦破旧的无法挡雨,却仍然不愿修葺。
这里是帝都,两极分化却还那般严重,帝王真有传颂的那样好?白锦锦失笑,要是皇帝真如千秋万代,代代相传的那般贤明,百姓们大多不必受苦,世间自没战乱发生。
人群中忽然有人急切的推了她一把,白锦锦转头,不明就里。好奇心乍起,拉过人群中的一个人,问道,“这些人是要去哪里看热闹啊?”
那人嗓音喑哑,神色急切,“姑娘你有所不知啊,我们这是去看宜春院的花魁,表演歌舞,不收银子的!”话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白锦锦自是听说过花魁这般的女子,单单是青楼,这帝都的和她们江北的如此之不同?她还真是好奇,花魁姑娘能产生如此之大的影响力,引得老百姓竞相观赏。
宜春楼在外搭了戏台,台上的女子一双剪水眸子,单是一眨眼便是端的那般绝色,芊姿国色,一摆袖,莲步娇俏,好比天仙下凡。的确当得上花魁二字。
接下来出来的一个人应该是老鸨,“各位老爷,公子们,我们芊芊姑娘今晚在宜春楼等着大家!别的姑娘们已经等不及了,不如各位换换口味!”
“别啊!芊芊姑娘,留步!”
“我出五千万买芊芊一夜!”
“我出一亿两!”
“一亿两千两!”
老鸨乐的是合不拢嘴,“不如各位今晚来我们宜春楼,芊芊姑娘会为大伙儿准备惊喜!”
白锦锦刚要走出场子,便听到几个上了家丁模样的男子磕着瓜子在哪儿八卦。
“帝王选妃,乃是天下苍生之大事,能进入后宫给皇帝当妃子的女人并不多,要不是有过于常人的美貌,就是要有过人的才气——”
“我看着芊芊姑娘就十分合适,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段有身段!”
“芊芊再美,再水灵,毕竟是个青楼女子,帝王家怎会容留?”
“你说这话谁不知道啊,没助于帝王的势力。所以说啊,哪有那么容易就能侍寝的!”
“你们才是真的不懂,我家中有在皇宫当差的人,我听说啊,内荐大臣们之所以那么急切为皇帝选妃,是因为他们这些个大臣是见皇帝太过清明,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大臣们急了,这样下去他们的势力必将慢慢瓦解啊!”
“是啊,尤其是领侍卫内大臣、掌銮仪卫事大臣,势力被瓦解,这面子里子往哪搁啊!”
“但是此次的选秀与以往不同,那皇帝下旨命全寄月国每家尚待嫁娶的女子都要参加,如不参加,那是要杀头缴银子的呀!”
“那大臣们的千金还能那么容易进宫,博得帝王的宠幸吗?”
白锦锦不知道心中滋味如何,这帝王再过清正廉明,内臣再想谋权篡位,于她白锦锦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她只想能和这一世的娘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