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包驰所说,中午食堂那场戏,确实还有后续。
作为蓟大东校区顶有名的郭少,富家子弟郭巨讳一直很随性,他的性格就是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极致。
有钱人觉得面子最珍贵,珍贵到有时候用多少钱也买不来。
穷苦者却觉得金钱最重要,重要到用多少脸面也兑换不来。
两种人生两种极端价值观,也就形成了眼下放学后这段后续剧情。
下午的选修课结束,郭巨讳一帮人悠哉的从东校门口出来。走在郭巨讳身边的,除了陶欣妍之外,就只有中午出手最重的那名板寸男生已经一名瘦高个。
“中午那事也真够点背。”见郭少眉头一皱皱着,瘦高个抱怨道:“谁想到最后熊子熙突然冒出来,逞了次大爷。是不是郭少?”
郭巨讳正搂着陶欣然暧昧,显然没工夫回答。
“要我说啊,就应该趁机跟那伪娘撕破,多好的机会,草。”
板寸男生接嘴嚣张道:“本来咱们调到北校区已经够倒霉了,要是再拿不出点像样的事来,以后在再北校区还能在那家伙面前抬起头?”
“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姓周的那人,背景不小的。”
这时,陶欣然终于忍不住说:“碧溪的周家,都听说过吧?那家伙可是独苗。如果不是儿时被赶出家族,现在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周家家主,哪还轮得上周芷童那只母狐狸?”
郭巨讳听后伸手捏了一下她柔软的脸蛋,冷笑道:“了解的够详细啊。怎么着?你对那货有意思?”
陶欣妍(从这开始没来得及修改,实在头太痛了。明天上午修改。)
倘若属实,我猜这事肯定会有后续。如果点背搞不好我们真中标了,不是我吓唬你巨讳,这事弄到最后好非得你老子出面才能解决。”
“周家的名气,在碧溪有这么大?”
原本成长在杭州来碧溪上大学的大二美女听后忙不颠地笑着说话,笑得颇娇妩媚之余也让人觉得有些过于做作,她也算是个富家小姐,家势权利强悍的程度几乎都在郭巨讳之上,之所以做这郭巨讳的女友,很当程度上就是一种白富美想要一举高攀北校帝妻的思想,寻找一些刺激。
大二美女轻笑道:“周家在碧溪近些年虽然风生水起,但名气上却大不如当年。并且听我爸说,听多年前周家家主失踪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有缕出头绪来,那家,乱着呢。”
郭巨讳则是无所谓的冷笑,他天生叛逆,这心高气傲的畜生在八岁初读《西游记》时就曾经想跟孙猴子过招,十二岁读了《二战宏观论》之后又吵着要不是阿道夫已经死得尸骨无存自己肯定搭机去德国跟他较量一番。这样一个自大到无边的家伙,心中没有害怕只有刺激。
好运的是今天,狂妄的他能被好好上一课了,学习的内容就是认知什么才叫做真真正正的害怕。
正值大一大二下午选修课结束,学生们三五成群的从东大门陆陆续续鱼贯而出,然而离校门口不远的马路台阶上,有一个人,却吸引了几乎所有从这里经过的学生的注意力。
那号人物不是什么璀璨明珠,也不是什么奇珍异兽,他只是一个长相普通到遍地都是的中年男人,之所以吸引了众多人好奇和惊讶的目光,完全是因为这怪物山一样巨大的体态。
那男人的体型真的是太过于庞大了,虽然是坐在台阶上,但粗略一看这家伙的身高绝对不下于两米,坐在那里仿佛就是一座乡村小土山,不想在人群中鹤立鸡群都没可能。
这样的魁梧男人即使是穿着地摊上廉价的衣裤,就算脸上显露出再一副与世无争的憨态,也足以让身边所有海拔只能仰着脖子瞧他的人闻风丧胆。
没人知道这大个子偏在这时出现在在蓟塾大学北校区的东门究竟想要干什么,同样也没有人敢轻易靠近他,于是这大个子身边,很好的留出了直径能有两三米左右的空圈。
面对众人的目光,这大个子也不动声色,依旧安安静静坐在台阶上,看着一张随处捡来的报纸,脸上不急不燥,像是在等着什么。就好像这是片原始大森林,他坐在自己暗藏的陷阱旁边,连诱敌都不用,好似一会肯定有一只野猪或者是两只山跳心甘情愿掉进来。
周宇楼在校门口的突然出现,让站在郭巨讳身边的大二美女没来由的在心中想起不是冤家不碰头的说法。
此时这个不知疼为何物的变态,头上缠着中午在医务室里简略包扎的绷带,正面目木然的看着他们,眼神特别让人不舒服。
“给人放血,之后就必须学会警惕。”周宇楼依旧面无神情看着郭巨讳:“这点常识,你不懂?”
还真有后续,郭巨讳看着这货在那里不动声色的死人样,忽然心底一阵虐待感油然而生,打肿脸还要硬充胖子的人,正是他最为唾弃的对象。
“有意思,还想讨个说法?好,我给你个机会,不过事先说好,今天这次要不打到其中一方吓得尿裤子就没个完!”
郭巨讳见身边有众多围观群众,好张扬的飞扬性子高涨,再因为中午没有出手,导致这货狂沸着直接挥拳过去。
“嚓!”
然而,正在挥拳的郭巨讳忽然听见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声响,这美其名曰的北校帝还没弄明白这一声响是来至何人,下一秒钟,一阵粗犷的拳风便从右至左朝他左脸迎面拂来,随即就是一个快赶上他半边脸大小的拳头极具生硬有力的砸在了他的左脸上。
瞬间,郭巨讳整个人都双脚离地,众目睽睽之下身体直直飞出三米之外。
一拳解决!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急喘一下。就连郭巨讳身边似乎身经百战有点功夫拳脚底子的板寸头,都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仅靠一拳就活活将郭巨讳这个身高一米八的成年人打飞出几米之外,这不再是影视作品中的夸夸其谈,在现实中呈现,这得是种什么怪物?
那大二美女几乎都已经忘记了尖叫,她呆呆的看着远处躺在地上,嘴边沙地被鲜血染红倒地不起的郭巨讳,再回过头来,满脸茫然错愕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那个大家伙。
挥出这一爆发力极强的重拳的狠人,当然不是周宇楼这种若不禁风的无用病秧子,而是那个之前一只坐在那里看报的庞然大物。
这大个子一步步走向远处被一拳打得倒地不起跟条死狗般苟延残喘的郭巨讳。
四周很安静,似乎只有这大个子走路的脚步声以及郭巨讳紧张的心跳声。
躺在地上的郭巨讳看着这名不急不慢朝自己走来的怪物,这个在北校区有名的高傲狂人居然在这一刻从心底里升出了真真切切的恐惧,那是种不知道下一秒钟自己是死是活是残是废的恐惧,那种恐惧的巨大足可以使人窒息而死,这也是他活了二十几年头一次真实感觉到了死亡竟离自己这名近。
郭巨讳看着那大个子脚下久经磨损的旧布鞋,忽然明白了之前那“嚓”的一声来至何处——那是这大个子脚底下的布鞋与这地面极速摩擦所产生的声音,如果这不是板油马路而是土道,估计那地上现在已经被这大块头的蓄力冲刺弄出一两个深坑来。
“打谁的脑袋不好呢?偏要打宇楼的脑袋。”大个子走到躺在地上只有眼睛还有动作的郭巨讳跟前停下步子,皱着眉头,依旧面无表情。
趴在地上的郭巨讳仰头上望,只见大个子正低着头,而他那庞大到几乎夸张的身体,近乎把自己头顶上的天空都挡得严严实实。
看来郭巨讳的怕死恐惧纯属多余了,那个大个子并没有血腥到还要痛打落水狗的地步,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开了,步子还是不慌不乱,与站在一边静观事态结束的周宇楼一起离去。
一瘦一魁,变态与夸父。
两个极端男人,并排走在一起,在场所有学生看着这两个狠人,不再需要任何烘托渲染就已将这极不搭调又极其融合的两个背影深深记在了心里,并且扣上了恐怖远离的标签。
“大个子,留个名字!”郭巨讳今天算是对不起北校帝这个风光称号了,不过顾及点最后的脸面,被走来的板寸死党拉起来的他还是扯着脖子朝那两人喊了一句。
“我吗?”
大个子转过头,脸上终于又出现了那种阴暗的笑容,摇摇头,指着身边满脑袋绷带的干瘦青年,憨厚的表情倾刻之间严肃,声音不大但由于身形庞大的原因,底气很足,不像是只对郭巨讳而是对着这里的每一个人,平平静静道:“我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傻大个子,不值得过多深究。但或许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应该记得了,他,叫做周宇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