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阳军区部分士兵的转正时间逐渐指日可待,今年夏天的沈阳,会比以往都要更为生龙活虎。
辛月明在这段时间里忙的像只苍蝇,却不是只无头苍蝇,因为每一次飞行都不任由他的心情。
就像半个多月前,在旺角的最后一枪,如果不是被双月会那帮人刀架脖子硬逼着,他断然不会带着小妖去做那事,虽然那小妮子根本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自从那天事后,安顿了小妖,辛月明先是与表姐杨紫叶回了趟老家,在小山村里住了两周,期间他还抽出时间给外婆外公以及孟老头上了一次坟。
之后在医院看过父亲母亲后,辛月明直接在8月3号当晚坐上客车再转乘动车离开。
值得说明的一点是,辛月明所坐的动车并不是通往碧溪,而是开往沈阳的。原因是他想在上大学走之前先看看他的兄弟,也是如今他唯一的兄弟,树根。
当背着一个红色双肩包的辛月明走进沈阳军区还没等歇口气,就立刻被两个守卫士兵送进了执勤办公部。
里面两个带星的和一个带横杠的看见这个陌生青年被士兵送进屋里,很是气愤,这是军事重地,一般百姓不可以到此。
于是那个带杠的走上前,冷声问:“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又是谁让你来这的?你知不知道这里除了身穿军服的士兵以外其余任何闲人不得入内!”
辛月明看了两眼这个长相粗犷,透漏着北方汉子硬朗气势的男人,没说话,而是自顾自的打开身后的书包,从里面拿出六条中华烟还有四袋真空包装的碧螺春,随后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写着一串电话号码的纸条放在上面,脸上浮现出友善的笑意:“您好,这些,聊表心意而已。”
照常理来说,屋里这几个家伙论背景或军衔足可以对中华烟泣之以鼻,但是最近赶上转正时期,这群军领整日整夜泡在岗位上,为了给士兵做榜样馋烟馋得心里跟猫爪,此时见到这六条香烟,有点动摇。
带杠的吧叽两下嘴巴,语气比之前缓和了那么一点点,瞄了他一眼问:“那这名年轻人,你叫什么?干嘛的?你来这里又想干什么?”虽是在问他,但目光一直定格在中华烟上。
辛月明笑着回答说:“我叫辛月明,是今年碧溪市蓟塾大学的应届新生,我这次来沈阳,主要是想见一下北陵147军区五连三排的李树根。”
旁边带星的上前一步,笑咪咪说:“年轻人,你以为军区是你家那有天井的露天后院啊?想见谁就见谁?”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掌管147军区。
辛月明微笑着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然后抬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商量语气道:“那么劳烦您给这号码打个电话,对方会为我说明一切。”
带星的原本懒得打,但看在这几条中华烟和碧螺春的面子上,最终还是不情愿的拨通。
让人诧异的情景就出现在之后的几分钟,只见原本满脸高傲的男人在听过电话之后,顿时脸色大变,握听筒的手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个大男人瞬间缩成了一只温顺小猫,一个劲点头嗯啊。
挂断之后,带星的立马朝那两个押辛月明进来的士兵下命令:“去,通知147连队,李树根所在的11班,就说我说的给他这个班放三天假,即时生效。”
周围几人顿时愣了!
“谢谢。另外麻烦你告诉树根,晚上直接去北陵边的柠檬酒吧,我在那里等他。”辛月明点头一笑,又顺手将烟和茶叶往前推了下,这才背着红书包满意的离开了。
待他走后,二人疑惑道:“你这是吃了什么迷魂药?那小子说放人你就给放人?我们这是军区,不是旅游团!清点人数,万一上级追查下来,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你知不知道!”
刚打完电话的带星将领冷笑道:“你们知道刚才那电话是打给谁的吗?”
“谁?”二人齐声问。
带星将领叹口气道:“是东北军区的总司令庚子文庚老爷子!奶奶的,我敢******不放人吗!再说李树根当初就是他庚老爷子手下的人点名道性介绍来的,还有什么理由不放?”
那二人听了,当即倒吸一口凉气,再也说不出来半句话。
————
晚上八点多钟,像是对于现如今的那些无聊到用钞票折纸飞机的青年人来说,他们挥霍青春的黄金时段才刚刚开始。
眼下这间柠檬酒吧,占地面积还算庞大,屋内不论是柔软的英式白皮沙发还是舞池旁边那盏巨大的紫阳花水晶灯,都很好的展现出了这酒吧的个性特点。
因为地处沈阳著名景点「北陵」附近的一条街,加上价格合理,环境优雅,每晚来这里消遣娱乐的年轻人总是络绎不绝。
在这酒吧靠里的一桌,对坐着两个穿着迷彩服的青年,从他们粗糙的黑红皮肤跟手心上厚厚的老茧来看,似乎都是这一届即将转业的士兵。
论起长相两人都是没有SQ标记的不合格产品,尤其是坐在北面的那一男子,整个一个农村土包子,面相粗制滥造,还有那一口粗糙恶劣的黄牙以及这犊子那一脸偷窥过往美女的猥琐表情,足以令旁人滍之以鼻。
这位其貌不扬的家伙,就是李树根。
“被关进军区三年了。像个嫁到了外村的小媳妇,无依无靠的。”李树根感慨着,听沙哑粗粗的话:“还头一次能像今晚这样奢侈。”
坐在他对面的战友徐国风喝了口啤酒道:“树根,我这是沾你跟你兄弟的光啊,才能跟我妹子提前在这沈阳见上一面。整个班都放假,他奶奶的,自打当兵还没听说过这等稀罕事!那辛月明是你亲兄弟吗?怎么会说话那么好使?”
李树根听后咧嘴一笑,拍着胸脯一口唾沫一个钉说:“亲兄弟,要是不信,待会他上厕所回来了,你问他。”
“得了吧!就算是,你小子也肯定是从外边偷抱回来的。”干瘦的徐国风打笑道:“人家辛老弟长得一副白面书生样,哪像你,皮糙肉厚,像是苞米面饼子一样!呸!”
两个老战友正在这边没正经的嬉笑调侃,丝毫没有注意到在离他们不远的另一桌客人里,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正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手抓着一个女孩,满脸阴邪坏笑的朝这边走来。
但让酒吧里一些被他吸去目光的美女感到奇怪的是,不知是特意玩时尚还是出于某种意外,这帅气男人高档不菲的牛仔裤上,此时却染着一大片显眼的酒渍。
徐国风正沉浸在玩笑中,忽然感觉有人轻拍自己肩膀,回头就看见自己的妹妹被这男人抓住了一只胳膊,此刻她正满脸泪珠的站在自己身边,委屈地嘤嘤抽泣。
事情很简单,徐国风因为父母死得早,家里的亲人就剩下一个如今在沈阳上大学的妹妹。姑娘得知去当兵三年没有音讯的哥哥今晚放假,从不进酒吧的她特意来这里见他。看见久违的哥哥后不免内心激动也主动的想要喝酒,上柜台要了一杯最便宜最普通的红酒就往回走,可是路过门口那桌时不知道哪个败类伸咸猪手摸了一下她的大腿,从小就含蓄内敛的姑娘脸一红心一急,就不小心将这手上高脚杯碰翻,贱溅了这帅气男子一裤子红酒。
“你说,这该怎么办?”帅气男人饶有兴致的阴笑着,今天白天找大学时被那个周家女人一顿冷嘲热讽,体内这股怒火他正愁没地方撒。
被抓得手腕发麻的姑娘哽咽着,小脸煞白,未经过世事的她看样子是吓坏了。
徐国风在军队里是个出了名的老实人,眼下见胆小的妹妹被一个陌生富家公子哥吓得直哭,虽心里憋了火气,不过还是好声好气地商量:“兄弟,对不起。这件事属实是我妹子不对,我当哥的给你道个歉赔个不是,对不起。你看咋样?”
帅气男人微笑着摇头,眯着双眼不依不饶道:“不行,道歉值个屁钱。”
“那这样,我妹妹帮你把裤子洗了。”徐国风仍然客气道,他深知这类公子哥自己惹不得,一心想小事化了,所以为了妹妹也就一退再退:“要是再不行,你告诉我们这条裤子多少钱,我赔给你一条成不?”
“这倒不用。那些都太麻烦了,我没有那个时间跟你们这些蚂蚁熬。”帅哥回头看看身边被自己拽得泪眼汪汪的姑娘,一股邪念涌动,伸出舌头舔舔嘴角,扬起下巴飞扬跋扈的挑衅说:“要不这样,我看你妹妹这张嘴不错,干脆就让她跪下给我一口口舔干净,你看怎么样?”
p。s。到这往后,主视角就会一直在主角身上,前面来回跳真是抱歉啊。还望看的同学们收下颜艺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