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吗
送走了唐心,慕寒独自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脑海中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似的,总是回忆起十年前第一次遇见苏默时的样子,那时候小小瘦瘦的她,整日愁眉不展的她,经常唉声叹气的她,和喝醉酒时趴在自己身上大声哭诉的她,都像过电影一样一遍遍的在脑海中回想着。
跟现在这个成熟懂事的苏默,还真是天壤之别了。
可为什么这样的天壤之别,会让慕寒觉得格外心痛?多希望苏默还是曾经那个无忧无虑,敢爱敢恨的女孩子,多希望她能一辈子都待在那个象牙塔里不出来,多希望自己能护她一世……
轻轻的闭住了眼睛,慕寒把身子轻靠在沙发靠背上,左手轻抚着自己的额头,微微叹息着。
轻手轻脚的走上楼去,推开她的房门,苏默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宽大的床上,鎏金淡紫色蚕丝被轻柔的盖在她身上,把脸色衬托的越发的白皙,白皙的有些惨淡,慕寒走上前去,轻轻的侧躺在她身边,伸出手轻抚上她皱紧的眉头,轻轻安抚着,像这些天来他哄她睡觉一样,苏默本来就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平时强装着很坚强的样子,其实内心柔弱的像个小孩子,加上这些年来,她或多或少的受到的那些伤害,让苏默更加缺乏对人的信任和安全,尤其是入眠的时候,常常呓语又或噩梦连连,眉头常常紧锁着,慕寒一直苦于不知道如何处理,自从喝了唐心的药,又让她教了自己几招催眠的招数,苏默最近已经被慕寒调理的有些成效了,只不过这次事之后……
想到这,慕寒看了看还在睡着的苏默,心想着,等好了一定要再带去唐心那里看一下才行。
还在想着,床上的苏默轻轻的皱了皱眉,嘴里喃喃的说,不要……不要……
慕寒拉过她轻攥的手,安抚道,别怕,默默,我在这里……
苏默轻睁开了眼睛,看到头顶上,慕寒一双黑眸紧紧的盯着自己,她轻轻的扯了扯嘴角,说,寒……
慕寒有些紧张,拖着她的肩把她半靠着扶起来,给她弄了个舒适的位置,才开口,你觉得怎么样了?
苏默的脸微微红着,看慕寒一双眼睛紧张的盯着自己,深呼了两口气,弱弱的说,还好。
慕寒知道她心里的阻碍,没再继续话题,只是看了看她受伤的伤口,唐心包扎的还算不错,他的心往肚子里放了放,转了个话题说,你知道么默默,刚才我在楼下突然想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苏默抬头,有些愣愣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慕寒接着说,那年我作为高二生刚转进悠扬,你已经是高中部的一年级部长了,那时候你的脸每天都阴阴沉沉的,弄的我们所有高中部的人都怕你,你记得么?有一次学校的联谊会,作为后备补给组的我少拿了一组灯光,你把我骂的狗血淋头的,全年级的人都看着我一个一米八的男生被你一个一米六的女生骂,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只有我,被骂还笑的呲牙咧嘴的。
一旁的苏默听到这,没血色的嘴角突然扯了扯,好像也陷入了回忆之中。
慕寒笑着说,默默,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
苏默好奇的看着他,挑眉,用眼神询问着。
慕寒说,我当时在想,这女人骂我的样子,好像我老婆啊。
苏默‘噗嗤’的笑了出来,声音有些沙哑,说,原来那时候就那么流氓了。
慕寒哈哈了一声,什么叫流氓啊,我那叫纯真!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就是我老婆,以后我都愿意让你骂一辈子。
苏默笑了笑,嘴唇因为笑意而染上了些许淡粉色,脸色也慢慢红润了。慕寒看着她,说道,默默,你好久都没骂我了。
怎么还有你这样的人呢,还找骂?苏默好笑的说。
轻轻的拉过她的手,护在自己手心里,慕寒轻柔的说,我只是想找回原来的那个无忧无虑敢爱敢恨的你。
苏默看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眼帘低垂,声音柔柔的说,很多事情都不同了。
扯了扯嘴角,慕寒回道,我还跟以前一样。
依旧是那个愿意被你骂,愿意听你哭诉,愿意给你肩膀的那个人,我还跟以前一样,从未改变。
慕寒看着苏默白皙憔悴的脸庞,轻轻的伸出手抚上,摸着光滑圆润的肌肤,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苏默耳边响起,所以,别怕我好么?
苏默双眼含着泪珠,抬眼望着慕寒,他的眼神笃定,给了自己无限的安全感,她轻轻的点了点头,任由慕寒的手轻轻的打开了自己的睡衣……
睡衣下面,苏默还穿着宽松的内衣内裤,她不知道是慕寒给她换上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早就已经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面前了,红晕慢慢的爬上了她的脸,她感觉到慕寒轻轻的打开了贴在伤口上的纱布,然后伤口处传来了阵阵冰凉,苏默再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慕寒正用嘴轻轻的吹着,样子即滑稽又可爱。
苏默有些害羞的说,不疼,别吹了……
好
慕寒轻轻的盖上了纱布,转到下一个伤口……
苏默就这样半裸着,任由他一个伤口一个伤口的仔细检查着,一直到身下……
苏默两只手拉住他的手,脸红的滚烫到耳后,用力拦着慕寒,眼睛看向别处,嘴里喃喃的说,下面……没受伤……
慕寒痞痞的笑了一下,扯了扯嘴角说,那我得检查检查才行。
你!
苏默郁结的红着脸看着他,以为他有什么接下来的动作,可是慕寒只是看了看她腿上的轻伤,然后轻轻的给她合上了睡衣。
揽过她的身子,将整个人抱在怀里,慕寒才开口说,默默,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去的,对不起。
在他怀里轻轻摇头,苏默说,不是你的错。
慕寒头抵着她的头,嘴角贴在头顶亲吻了几下,说,我真的不敢想如果真的出事了要怎么办,我只要想到当时你有多恐怖我就恨不得杀了我自己,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呢!
苏默只是不住的在他怀里摇头,泪水一滴滴的浸湿了慕寒的衬衫,透进了慕寒的肉里一般,滚烫的泪珠灼伤着慕寒的心。
苏默轻轻抬头看着慕寒的侧脸,有些疲惫,有些落寞,她轻轻的说,寒,你别自责了,真的不是你的错……
轻吻上她微微张开的唇,慕寒没做他想的堵住了她下面说的话。
恩……苏默轻吟着,寒……别……我想洗澡……
慕寒嘴唇亲吻着她红透透的耳根,低声说,你不能洗澡,身上还有伤口呢。
可是……苏默只要想到那个破旧仓库发生的一切,她就想拼命的在自己身上使劲的搓搓,想把这一身的泥泞洗掉。
慕寒当然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是唐心走的时候特意叮嘱过,千万不能碰水,不然伤口容易恶化。
想了想,他开口说,要不我再给你擦擦好了,大夫说了你伤口不能碰水。
苏默皱眉,我去过医院了?
慕寒摇了摇头说,没有,我让唐心来家里给你看了,你腹部重力撞击出现了胃出血,皮肤上还有皮外伤,而且当时的情况也不允许我带你去医院。
苏默接着问,那是唐心帮我擦的身子?
慕寒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半天才开口说,不是她。
苏默刚想开口,慕寒的一句话说的她顿时无言。
他说,也不是李嫂,是我帮你擦的。
苏默的嘴长的老大,顿了顿,想了一会儿接着问道,那衣服……
也是我。
听完慕寒说的这句话,苏默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了,是他帮自己擦了身子,也是他帮自己换了衣服,也就是说……都看光光了?
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慕寒也不点破,只是起身走到浴室,接了一大盆温水,洗干净了用过的毛巾,走过她身边掀起被子……
不要!苏默一把抓住被角,一口拒绝。
苏默咬着嘴唇,摇着头,满脸拒绝的神情。
慕寒有些好笑的说,你还害羞什么?该看的我都看过了。
我……
俯下身来,慕寒把嘴唇贴在她耳边,轻咬了她诱人的耳垂,说,放心,我很满意。
好像故意调戏苏默一样,慕寒眼神中戏谑的神情溢于言表,苏默被他说完,脸红到了脖子,怒嗔着拍打他说,你说什么啊!
刚拍打了两下,慕寒一把抓住她挥舞的手,放在身侧,饱满的唇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说,别怕我,让我帮你,好么。
慕寒的眼神太过深邃,说话的声音太有磁性,让苏默一点一点的全部沦陷,她看着他如水的黑眸,她心里最后一丝防线终于崩溃,放在身边的手也终于放松的力道。
任由慕寒摆布。
一场擦拭下来,慕寒还好,只是专注在她身子的伤口处,也不曾过多留意,只苦了苏默,一个人愣愣的躺在床上,一丝不挂的任由慕寒摆弄,小脸蛋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直到后来,整个人都红了的时候,慕寒终于放过了她,结束了这场令人羞愧难当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