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有和王满志在听到各小组汇报以后,脸上展露出一丝笑容。虽然不知道胡教组织配备的武器数量和种类,但是通过卡卡网吧的爆炸事件来看,胡教有一定的武器装备,这是可以肯定的。因此,在之前的任务分配时,胡大有和王满志都比较担心行动是否顺利,是否会出现顽强抵抗的情况。
王满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对各组人员下令道:“各小组注意,除主犯带到市公安局外,其余人等全部先送往拉卡市看守所独立关押。同时,分配部分人力进行武装协助,剩下的人继续对胡教组织进行扫荡。遇到抵抗者,在确保周边市民人身财产安全的前提下,可以直接击毙。”
说完以后,王满志对许浩说道:“考虑到胡教组织成员较多,我想暂时先将首脑成员全部送到公安局,由你进行单独审讯。其他人员暂时送往看守所看押,如果你有需要,到时再前往审讯。你觉得这样安排如何?”
王满志对许浩显得比较客气,许浩的身份摆在那,加上许浩先前展现出来的能力,不管王满志等人对许浩所提出的消除记忆是否同意,但是从个人能力上来说,已经非常突出了。再加上许浩的背景关系,这使得王满志不得不摆正对许浩的态度,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吧。
“我看行。虽然一般情况来看,我们只需要针对骨干成员,但是底下人员难保会有一些漏网之鱼,所以我还是想亲自过问一下。到时还请市长对配合一下。”许浩一边看着电脑,一边说道,“看来E组钓了一条大鱼。”
胡大有、王满志、戴玉柱和腾格等人都上前看了一眼,只见电脑屏幕上有一颗深红色光点在移动,而移动的方向似乎是向着公安局而来。
“这个是什么意思?”胡大有问道。
“这是我和龙坤在对胡教组织进行调查的时候发现的,之前我们对A点的侦查的时候,就已经把A点所有信号进行监控,这个信号一直被我们列为重点关注对象。原先我们以为他只是胡教内部的一骨干成员而已,但是从最近这几起事件来看,似乎都跟这个人有点关系。”许浩解释道,“起初,这个信号指示待在A点,基本看不出任何行动。但是从他的联网电脑里面我们还是发现了一些问题,比如说救国会的资金流,以及那个EasyChat软件等。这无不说明这个人肯定在胡教组织身居高位,至少他对胡教的资金使用情况非常清楚。只要通过他,我们就可以将整个胡教网络全部控制起来,甚至连根拔起。”
许浩此刻站了起来,走到阿格拉尔旁边,继续说道:“之前,我便对阿格拉尔进行了记忆调取,对胡教组织也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阿格拉尔作为胡教组织的军师,自然对组织的内部成员都了如指掌,尤其是对那位素未蒙面的教主更是如此。”
阿格拉尔对此不甚了了,他不知道许浩从他这里得到了什么,但是估计与之前的昏迷脱不开干系。难道他是搞心理的,能够熟练掌握每个人的心理状态和内心想法。阿格拉尔心中想着,但是又不是很确定。不过,他看着周围众人的神色,似乎许浩真的从自己身上得到了些什么。
想到此处,阿格拉尔不禁脸色发白。
“而这个A点就是胡教组织教主所居住的地方,因此,这个信号源就不仅仅是骨干这么简单了。我之所以让人将E点这个信号点着重关注,也是这个道理。在没有获知这个教主身份时,我们仅能够判断他可能是胡教组织的资金管理者,通过他可以掌握整个胡教组织。现在看来,我们确实可以掌握胡教,并且将他连根拔起。”
“你,你竟然连教主都知道?你刚才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阿格拉尔在听到许浩说出教主身份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理智告诉他,许浩说的应该是真实的。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歇斯底里。
“我不禁知道你跟教主见过好几次面,而且我还知道你们每次见面的时候都将其他人支开,为的就是掩护你的身份,不是吗?自从你发现扎布开始调查你的时候,你便策划了这次暴乱事件,并借机将扎布除去。只是你没想到的是,扎布竟然可以挺过去。你更想不到的应该是扎布竟然把资料交给了多吉,于是,你又策划了这一系列的行动,目的就是把多吉除掉,然后由你掌管公安局,这样对胡教以后的行动就更加便利。只是这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或许很奇怪,为何卓嘎等人会撒谎吧?”
阿格拉尔确实奇怪,卓嘎等人的忠诚度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此刻许浩又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使得他不得不怀疑卓嘎等人是不是叛变了。
“我只是对他们的记忆进行了部分修正而已,所以他们才将我的死讯告诉教主和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阿格拉尔有些惊恐地看着许浩,许浩今天所展示的已经远远超出他的认知。
“是什么人你就无需知道了,好好交代你的问题就是了。”许浩说完,便不再理会阿格拉尔,而是转身找到阿布都江,“这个人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审清楚。虽然我已经都了解了,但是必要的文件记录还是需要的。讯问完后,所有讯问记录我都要过目一遍,有没有问题?”
阿布都江立马回应道:“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现在行动已经结束,诸位可以各司其职。等下教主会被带到这里,市长、书记和两位主官留一下,其他人一律到各自的办公岗位上去,暂时先不能回家,也不准对外联系。待讯问完毕以后,解除命令会通知到各位……”
许浩的话还没说完,四名身着军装的军人押解着一名40岁左右的藏民走了进来。原先,E组组长准备现行将教主收押,待核实实际身份以后,再进行下一步处理。但是在胡大有和王满志的指示下,他还是派遣了四名特战人员现行押解教主过来,虽然他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教主,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龙坤走了过来,将教主提了过来。
洛桑此时有些恍惚,他之前对自己的这个计划还是比较满意,毕竟当时的处境已经容不得他做出其他反应了。他能够预知被解救之后的警方的一系列审讯,他也提前架构好了一个完美无缺的“故事”,这个“故事”已经默默地在他心中演示了十来遍。只是,此刻他被带到了市公安局的会议室,这让他有些困惑。但是这种困惑还没有在他的脑海里扎根,就被龙坤这一声“教主”给带到了寒冷的深渊。
洛桑并没有回应龙坤的话,只是在龙坤将他提领过来的时候稍微反抗了一下,“你想干什么?我是一位守法市民,无意中被胡教给绑架了……”
龙坤没有给他多做解释的机会,“装?继续装!我们已经盯着你好久了,在拉面馆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注意你了。你不认识我,边上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洛桑其实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蹲坐在一旁的阿格拉尔,只是他心机比较深沉,脸上不露一丝慌张的神色。
“这个人我当然认识,我们市公安局局长阿格拉尔嘛!谁不认识呢!”
“好了,龙坤,别废话了,将他带过来,早点把事情解决,我明天还有个手术呢!”许浩对洛桑的抵赖置若罔闻,“请其他人员全部退出此处。”
龙坤将教主领导了许浩身前,许浩只是稍微打量了洛桑一眼,很快,犹如阿格拉尔的情景再现一般,洛桑很快便倒在了地上,许浩将之前的手段又继续演示了一遍。而阿格拉尔似乎已经开始意识到了什么,眼里满是疑惑和紧张的神色。
大约过了20分钟左右,许浩才缓缓起身,“可以了,他就是教主,本名洛桑。胡司令,请派人立马到拉卡市恒信电子商务公司,将公司董事长伊利卡、公司总经理赵克、财务玛莎逮捕,其他人员要依法进行身份核查,原则就是不放过一人,也不冤枉一人。”
胡大有对许浩刚才的举动有些好奇,但还是一边拿起旁边的通讯设备,一边应道:“行,这事我来安排。各小组请注意,现在发布一个新的任务……”
待一切准备就绪以后,胡大有兴趣盎然的问道:“刚才这些都是你从他大脑里读取到的?”
“嗯,等下我会让他将他所知道的关于胡教组织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还能看现场直播?这么直观!”胡大有感叹道。
许浩的这种能力,在胡大有看来,这已经远远超出一般人的认知范围了。此刻他突然想起,国家似乎对这类人员有着非一般的特殊待遇,似乎有一大部分被招揽进来一个特殊机构,但这已经不是他所能知道的了。不过,现在想来,国家似乎对此类人员进行了编排,同时也分配了相应的职责,这从许浩的身份和所从事的活动上可以看出一点。
其实,胡大有所想的不算全对。许浩成为国家内部的一份子,只是表现为计算机能力而已,上次的靖国神社事件只是对他神修者身份的初步核实,而这次事件的调查也算是再次核实的一次行动。在这一类特殊人群中,只有核实通过了以后,才能被国家纳入专门的组织。当然,这已经不是胡大有等人所能了解的。
“有在座的几位见证一下会比较好,总不能光是我说了算,我们还是以事实说话。单靠我来说胡教组织的结构、人员配备等,我可说不来,具体的还是由这位洛桑先生亲自演示一遍,你们也会有一个比较直观的认识。当然,最后我会将整个行动过程详细记录下来,并提交上去。毕竟上方已经等了比较长的时间,我们调查中仅汇报过一次,上方的耐心估计也消磨得差不多了。”
戴玉柱和腾格两人对视了一眼,许浩的这份报告与两人的仕途紧密相关。如果许浩在上面将拉卡市局办事不力的情况递了上去,那估计整个拉卡市领导层都要轮换一番,这不是戴玉柱和腾格所希望看到的。于是,戴玉柱有些忐忑地说道:“我们市局在本次案件的侦破上确实侦查不力,而且我们的领导班子里面也出现了对方的内线人员,这对我们的干部队伍……”
“行了,市长也不用多说什么。这次胡教组织内有暗线,外有支援,而且行动也比较隐蔽。从我们所掌握的资料来看,确实在侦破上有一些难度,我会将拉卡市所做的工作也写进去,只是上峰如何处置,这就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了。”
许浩当然知道戴玉柱等人的顾虑,一旦这份报告将他们的行动写得差一些,估计这两人都得挪窝了。但是从许浩自己的判断上来说,拉卡市在这一方面所做的工作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只是由于胡教本身的特殊性,才导致了整个调查行动受阻。这一点,许浩并不打算隐瞒,如实上报即可。
戴玉柱和腾格两人紧张的神情稍微有所缓和,只要许浩没有过多的评价拉卡市的行动部署,而是将本次调查行动的难度想上峰反应,两人所担的责任会相对少很多,最多也就对两人做一些“警告”处分。
“但是我得提醒你们一点,整个行动虽然由胡司令、王司令和我主导,但是军队的每一次行动都必须记录在案。我这边的报告如何写,最好跟两位主官交涉好,否则到时各执一词,这样就不好了。”
在国内,部队的调拨必须有相关记录,这是国内部队管理一直沿袭下来的规定。而且记录内容无论从调拨规模、执行任务地点、主官等都巨细无遗,这根本作假不得。所以,如果这份调拨记录上所写的跟许浩的报告有所出入,那到时翻查起来,对许浩和藏西省警备司令部都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戴玉柱两人不禁将视线转移到胡大有和王满志身上,胡大有有些消受不了两人这种如同深闺哀怨办的眼神,便说:“在接到上峰命令的时候,我们也开始对拉卡市的胡教组织进行了摸排,但是从我们侦查所得的消息,绝对不会比你们的大多少。这当然不是我们侦查人员素质差,而是我们不可能派出那么多的侦察兵。”
虽然胡大有并没有直接表示支持,但是他的话里所表达的意思让戴玉柱和腾格两人瞬间安心了下来,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谢谢两位司令员体谅。”
“教主,听了这么多,是不是应该起来跟我们好好讲讲你们胡教啊。”许浩在刚才与戴玉柱交谈时就已经察觉洛桑的醒转,他并没有说破,只是想看看洛桑到底想做些什么。只是一直到几人交谈完毕,洛桑都没反应,许浩这才点破。
果然,洛桑眼见装不下去,便慢悠悠的从地上坐了起来,“既然已经被你们逮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他这话刚说完,他的思绪瞬间模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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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浩处理完所有事情以后,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整个事件已经基本调查完毕,最后的收尾工作许浩则交给胡大有和王满志等人,许浩相信他们两个应该可以将整个胡教组织连根拔起。至于拉卡市公安局的领导问题,可能会重新进行调整,不过多吉这个政委的位置算是保下来了。毕竟他在本次事件中算是个受害者,之前医院已经传来消息,多吉的命算是抱住了,只是还得观察几天,这或许对他来说不算坏事。
龙坤在回到房间以后,便拿起手机向李炳汇报了整个调查行动的始末,而许浩则跑到浴室冲凉去了。这几天的行动耗去了许浩大部分的精力,而且接下来他必须对扎布进行手术,这个也是一个大工程。虽然许浩对扎布的整个手术方案都非常了解,但是他还是习惯性的要在手术之前再将所有的资料再过目一遍。
于是,许浩在冲凉以后,便开始翻阅起扎布的相关诊疗记录。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必须对整个手术方案有一个全方位的了解,无论是手术方法、风险管控、麻醉及体外循坏,还是助手和手术护士的挑选,这跟手术的成功与否都有或多或少的关联,尽管这种关联的程度大小不一,更多的都取决于医生及手术方案的选择上。这是许浩在上临床时,一位美国资深临床外科医生所教授的第一堂课,许浩也颇为认同,所以记忆特别深刻。
许浩在这一点上,一贯有着自己的坚持。不管自己再怎么累,他都会在手术前将所有病例资料全部重新浏览一遍,并且在脑海中将手术进程演示一遍。除了模拟演示意外,许浩还会模拟一些常见的意外事故,这样对于外科医生的紧急救治和临场判断能力有很高的要求。许浩的外科手术能力这么专精,有一部分归功于他自己的努力,一部分是8号的帮助,另外一部分则是对每一种方案的预先模仿、判断和相应的应急处置能力。
当许浩将所有事情全部了然以后,已经差不多凌晨三点了,许浩终于抵不住困意,躺床后很快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