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富家少爷还挺懂礼貌,但是萧一飞却对他摆摆手:“免了免了!我主要是怕被人误会跟那胖和尚是一伙的,不是为了贪你这顿饭钱!再者说了,我也没能帮你把钱抢回来!算了吧!”
萧一飞说着就要离开,那小少爷突然挡住萧一飞的去路,开口说道:“既然道长如此说了,倒是我莽撞了!也罢!既如此我就不再坚持了。但是请道长务必赏光到舍下喝杯茶,用些糕点,也算在下聊表谢意!”
萧一飞心想这小子拿我当饭桶呢?有刚吃完早饭就喝茶吃点心的吗?再说我还忙着呢,哪有这闲工夫!这样一想他就开口推辞道:“实不相瞒,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到府打扰!不如改日吧!改日贫道必当登门拜会!”
萧一飞本想这样推脱掉这些不必要的应酬,没想到那小公子再三坚持。萧一飞不好太驳了人家面子,只好同意了。
一路上两人随便聊了些家常琐事。萧一飞得知这小公子姓张,叫张文轩,家里就是本地人。父亲是做药材生意的,常年不在家,家里只有小公子和母亲常住。
家里还是很有钱的,虽然跟苏伦这样的大商贾比起来差点意思,但是比着寻常人家那是强的多了。
当然了这些萧一飞从他的穿着就可以看出来了,寻常人家一家人的衣服也不见得有他这一件衣服的价钱。所以说那胖和尚偷他钱的时候他也没刻意的阻止,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萧一飞觉得张文轩不差这点钱。
还有另外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真的看走眼了,他本来以为那和尚不怎么样的,没想到一动起手来让他有点手足无措。不过也是赶巧了,那和尚也没看出他的实力。
要不是那胖和尚先找的麻烦,本来萧一飞是不想管这些闲事的。丢钱跟丢钱是有区别的,同样是丢钱,丢的也是同样的金额,对于有些人来说那就是命一样,有了这钱一家老小就能吃饭,要是没了这一年就算白干了,全家都要跟着一起挨饿(当然了,那时候的普通老百姓,甚至包括民国时期的普通老百姓基本上就是干一天吃一天的饭,不干活就要饿着,很难攒到钱)。
但是你要是换了张文轩这样的这点钱丢了就丢了,百八十两银子可能还没他笼子里那鸟贵呢!
事实上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他丢了钱第一件事不是着急把钱找回来,而是感慨萧一飞的见义勇为。
张府离这里不远,走过这条街转个弯就到了。走到了门口,张文轩做了个“请”的姿势,把萧一飞让了进去。萧一飞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就走了进去。
进了会客室,小公子对着跟进来的家丁说道:“张琴,给客人上茶!再去夫人那里拿些桂花糕来!”
家丁道了个“是”,转身下去了。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萧一飞跟张文轩两个人了。
本来都做的好好的,张文轩突然站起来说道:“敢问道长可是姓萧?”
萧一飞笑了笑:“贫道确实姓萧!张公子莫非认识在下?”
张文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萧道长是不是就是前段时间帮助知府大人捉住吃人妖怪的萧一飞道长(虽然萧一飞跟吕晓博捉住妖怪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听说过他们,但是见过的毕竟还是少数。毕竟那个年代又没有电视电脑,报纸在中国也很少)?”
萧一飞又笑了笑,开口说道:“不错!正是在下!”
张文轩突然跪下说道:“道长救命,道长救命呀!”
萧一飞心想这突然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虽然内心很是疑惑,但萧一飞没有让人下跪的习惯,他心想小伙子你还是好好保养你的腿以后跪你爹娘吧,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让你爹看见了还不说我抢他的福利呀。他要是再一时想不开把我给告了,我冤不冤呀我?
心里这么想着,萧一飞赶紧去扶张文轩,一边把他扶起来一边问他:“张公子有话但说无妨!贫道只要能帮就一定会帮你的!”
前面说过张文轩家是做药材生意的,他父亲常年在外,母亲秦氏又是个妇道人家(废话!),所以平时对他的管教方面比较宽松。这张公子从小就跟着一些狐朋狗友到处疯到处玩。
但是呢,男人早晚是有成熟的那一天的,这张公子成熟的就比较早(当然了他们那哥几个成熟的都不晚),十四岁那年就成熟了,十四岁下半年就熟透了。
那个时候跟现在不一样,包括在民国时期风俗业都是合法的,只不过各个时期叫法不太一样,封建帝王时代叫喝花酒。所以说既然是合法的,男人们只要在保证好家庭内部团结的情况下是可以去换换口味的。
这哥几个也一样,当然了他们本身也没有所谓的家庭内部团结问题,他们也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就是偷偷地偶尔吃几口,感觉味道还不错。什么草莓味的,水蜜桃味的,葡萄味的,洋葱味的,大蒜味的,总之各种各样应有尽有。后来就上瘾了,哥几个三天两头的去照顾生意,慰问失足妇女;他们一年花的钱够老鸨子买三套房子了。
就这样过了大概两三年,有那么一天,哥几个约好了就又去了。左边逛逛右边逛逛,都去过了,腻了。转了个弯儿,在背街有一家新的,刚开业的,牌匾上写着几个大字“百花楼”。几个人一商量这刚开业的咱们要去捧捧场才行呀,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能少得了我们呢?
一个是捧场,另一个是刚好可以换换口味,以前的那些经常去,都腻了。
刚进去就迎来了一个老鸨子,热情的招呼他们。张文轩对他说道:“你们今天这里刚开张,我们来捧场,你可要把我们伺候好了。到时候我们几个一高兴给你们来个开门红也不是问题(这意思是说伺候好我们,我们就多给赏钱,让你刚开张就赚大钱,开门红)!”
那老鸨子却淡淡的笑了笑,开口说道:“几位小公子,咱们有言在先,丑话说在前头,我们这里有个规矩,你们要是能遵守这个规矩,那我们自然笑脸相迎,我们的姑娘们也肯定会尽心尽力的服侍各位。但是如果你们不能遵守这个规矩,那么不好意思,我们不能招待你们!”
张文轩心想好么,去过那么多妓院,都是笑脸相迎的,这个倒好,刚进来就要立规矩。行呀,没问题!我倒是要看看你立的什么规矩?
那老鸨子见他们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就继续说下去:“其实我们这的规矩很简单。就是你们喜欢上的姑娘必须她们本人愿意我才能让她们招待你们;如果她们不愿意,那你们就只能再换一位姑娘了。
她越说这几个人越觉得稀奇,从来都是客人挑姑娘的,这里竟然要姑娘挑客人。
有几个生气的转身就要走,心想我们又不是不给钱,干嘛非受你这个气?
张文轩倒是觉得很有意思,他就赶紧叫住那几个人:“哎,别走别走!你们怕什么,就凭咱们几个人这条件,你还怕会没人喜欢吗?我倒是觉得这样也挺有意思的,走吧,去看看她们是怎么挑的!”
他这么一说,原本那几个要走的人也不打算走了,男人嘛,谁都不想承认自己不行!尤其是一较上劲智商就直线下降,脑子里就剩下一个念头:我可不能输呀,不然多丢人呀!
几个人就跟着老鸨子往里走,从大厅的楼梯进到二楼的一间客房里。老鸨子对着张文远几人说:“几位客人在此稍候。我去带姑娘们过来!”
她说完就离开了,屋子里张文轩一行五人都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有口渴的就倒桌上的茶喝。
五人中穿绿色大褂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一人说道:“我倒要看看这些姑娘有几分姿色,居然端这么大的架子!”
此人名叫钟武,家里是开镖局的,从小练得一身好武艺,身强体壮,气势如虹,跟人打架从来没有输过,就是脑子差了点。脑子差点,功课就不怎么样,偏偏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特别喜欢吟诗作对。反正平时就他们几个人,其他人也不好当面取笑他,他反而觉得是自己文采好。
没多大会,老鸨子就领着一群姑娘进来了。
果然这老鸨子敢夸下海口确实是有几分倚仗的,带来的这些姑娘一个个千娇百媚,娇小玲珑,着实可爱之极。
张文轩都看饿了,心里是百爪挠心,那个着急。
但是人有的时候越是遇到着急的事情越是喜欢装深沉,特别是很多人在一起的时候,可能大家都绷不住了,但都还是硬绷着,要是谁先猴急起来就会受到其他人的耻笑。其实他们都盼望着能有这么一个人先绷不住呢,这样就可以掩饰掉自己,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冷静沉着的人。所以有的时候很简单,禽兽跟正人君子可能就差那么几秒钟,绷住了你就是业界前辈,吾辈楷模;绷不住你就是菜鸟弱鸡,入行新手。
不过张文轩他们这些人不说身经百战吧,最起码也是吃过见过的了,倒也不至于绷不住。
只见这几位翩翩君子正襟危坐,喝茶的喝茶,摇扇的摇扇;此时此刻几只色中饿鬼努力的维持着自己人类的形态。
其实喝茶的杯中早就空了,至于摇扇的,现在是大冬天,谁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热呢还是真热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