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玻璃窗投射下来,落在了两人脚边,光斑的缓慢移动在提醒着时间走逝。泳池陆陆续续涌进了更多的人,变得更加热闹。远处、近处嬉戏声到处都是,管理员挥舞着手中的指挥棒提醒着游客要注意安全。
“对了,你这次到G市干嘛来了。”陈天问。
“我过来工作啊,你以为我干嘛来了。”
“我以为你是过来玩的,一两个星期就回去的那种。”
“没有啦,我工作的单位这边有分公司,我分配过来的。”林芬回答。
“哦”陈天说。
“其实我是毛遂自荐要过来这边上班的。”林芬补充一句,表情掠过一丝的惆怅。
“来这个地方工作有一个好处,就是什么都方便,这边基础设施健全,是名副其实的大都市。但也有个遗憾,对我们来说,选择这里就没能时刻陪伴在家人身边了。”陈天说道。
“你也别这么想,世上的事也没个十全十美,有得必有失嘛,将来你发财了,当了个大财主衣锦还乡,到时候再报效父母也不迟啊。”林芬安慰的口吻说。陈天笑了一笑说:“你内心深处就是这么指望自己的吧!到时候发了财或着嫁了个发了财的衣锦还乡时可得记得我呀,呵。”感觉像被陈天一语说中,林芬白了陈天一眼,继而说:“你取笑我啊,我可是怕你这个游子思乡过度安慰安慰你的。”
“彼此彼此,刚才被你取笑了一次,我也回敬你一次,咱扯平了。”陈天做出要和好的表情对着林芬说。
“你这人真有意思,哈哈。”林芬望着陈天的脸接着说:“干嘛那么认真,你这表情像是一对相互伤害彼此很多次然而现在要扯平似的。”
“你重复第三次了。”陈天说。
“什么重复了第三次了?”林芬疑惑的问。“你说你这人太有意思了,刚才又说了一遍。”陈天沾沾自喜的说。
“呵,还真是,但发自内心说的严格来说只有两次,第二次是你使诈让我说的。”林芬说。
“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的赞扬吗?”陈天问。
“别贫了,你说是就是咯,别问我。”林芬笑得很妩媚。
“你什么时候学会游泳的,我看你游得挺不错的。”陈天转开话题问。“我很很小就学会了,我爷爷教的。我们家几个小孩我是最先学会的,我哥比我还慢,他小时候怕水,要不是我爷爷硬拽着他下水的话他现在还是旱鸭子呢。”林芬回答道。“哇靠,你爷爷那么彪悍,你该不会也是你爷爷硬拽你下水吧!”“哪里是,我是自愿的,而且记得小时候特喜欢和爷爷呆在一起,每次他要出海捕鱼我都嚷着要跟去,他总是说等我长到和门前那颗石榴树那么高再带我去。”林芬说完若有所思的望向远处。
“后来呢,你几岁才长到和石榴树那么高?”陈天显得很好奇问道。
“没有后来了。”“啊,什么意思?”“我是说这件事后来没有了后续,六年级时候,我和哥哥还有妹妹随爸爸妈妈搬去了市区住了。爷爷奶奶不愿去,说是在农村住了一辈子,去城里怕不习惯。再之后我就很少回去了,高二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
“对不起啊,你爷爷去世时你很伤心吧?”陈天抱歉的说道。
“干嘛说对不起啊,人总是要死的嘛,遗憾的是我们总是在死者生前没能好好的陪陪他们。”林芬感慨的说。
“说得没错,人们总是忽略了身边的人,到某天某人突然离开了我们,我们才想起原来离开了的就永远回不来了,剩下的就只有无限缅怀了。”陈天也跟着感慨道。
“我有时候会想,人真是很奇怪的东西,小时候我明明跟爷爷感情很好的,怎么到后来就有点生疏了,爷爷去世之前几年,我都很少去看他。”“也许是你忙着读书啊,事情一多就没时间了呀。”陈天安慰道。
“你呢?什么时候学会游泳的?”林芬也问陈天。
“我记得很小就会了,但是怎么学会的我倒是忘记了,只记得小时候常常跟几个小伙伴在我们村那条大溪里游玩,应该就是那时候学会的。”陈天回忆说。
“哦”。林芬回了一句。
二人一时无话,林芬视乎陷入了沉思。陈天拧开了饮料瓶盖往嘴里猛罐了几口,右手把玩着瓶盖,并不急于拧回去。
“你看,我们哪像是来游泳的,你泳衣都快干透了。”陈天打破沉默,手指着林芬的游泳衣笑说。
林芬闻言,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泳衣然后说:“干了好,黏黏的,怪难受的,怎么?想下去?”陈天双眼望向泳池说道:“来都来了,咱比一场怎么样,看你爷爷教的好还是我游得快。”“当真?我读书时候可当过游泳冠军哦。”林芬笑说。“那你等会可得让着我点,可别让我输得太惨。”“尽量吧,看你表现咯”。
二人随即站了起来,林芬双手交叉向前伸展,左右扭了扭腰部。
“这么快就在做准备运动呀。”陈天盯着林芬妙曼的身躯说。
林芬是典型的南方女人。身段娇小玲珑,身高不足一米六五她却长着两颗硕大饱满的乳房,在紧身的泳衣内呼之欲出。林芬感觉到陈天正盯着自己看,脸颊微微变红,她没有理会陈天,继续展示着她自己颇为满意的身材。
随后二人以远处一块漂浮’物为终点跳进了池里。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胖子左手扫掉右手手臂上的水然后换了只手重复刚才动作。“什么跟谁聊什么。”陈天反问胖子,表情疑惑的看向李平堆满肉的脸。
距离陈天跟林芬下水游泳到此时,时间已悄然流过一个多钟头,地上阳光投下的斑块渐渐也移动到了墙角,同来的几人都上了地面来。泳池里来的人少了走的人多了,池里较来时少了一大半,显得空旷了。胖子斜着身躯坐在地面台阶上,两只手按在地上,像是在支撑着他胖胖的身体,一个人占了三级台阶,右手中指跟无名指中夹着根烟,烟雾缓缓飘向空中。陈天端坐在距离胖子有半米处,双手甩着湿漉漉的头发。远处林芬跟李静边摆弄头发边交谈着,交谈的内容陈天这边无法听得到,虎子跟大鹏去了小卖部。
“你装什么愣,我看你下水没多长时间就上来了,林芬也跟着你上来了,你说你跟谁聊天呢?”胖子猛吸了一口烟,烟雾经胖子的口中缓缓进入了肺然后在经肺轻轻的从口中缓缓呼出,优哉游哉等着陈天回复,像等待一个犯错的孩子承认自己的罪行。
陈天笑而不语,双手继续刚才的动作。
李平猛的一下身子坐直了起来,右手手臂碰了一下陈天左手手臂:“你傻笑个屁,我问你话呢。”“没聊什么,瞎聊呗。”“瞎聊能聊这么久,喂,兄弟,是不是对她有那意思了。”胖子像逮到了一个敏感的话题追着陈天不放,表情里期待着对方的回答跟自己心里想的一致。
“没有意思。”陈天白了胖子一眼。“你是说对她没有意思。,那多没有意思啊。”虽然听到了预料的答案,但胖子像泄了气的橡皮球身体再次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