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回头朝下面看了看,就看见宋红雨叉开的两条腿,还有抱着自己下身的交叉着十指的手,他的激情又一次来了,但是肩膀上的伤干扰着他,他不敢继续进行,又不敢挪开宋红雨的手,只好伏下身来,用舌头舔着宋红雨的伤口。
女人的伤口也是这么让人激动!他舔着舔着在心里感叹,就觉着自己又一次昂扬起来,但他不敢进行,就禁不住喘起来,朝一边看了看,这才发现,他和宋红雨都已经大汗淋漓,身下的褥子上,一大片一大片被汗水洇湿的痕迹,光这痕迹,就让人浮想联翩,激情万丈。
他不敢继续,宋红雨却在他身下拱动起来,竟然把他的身子拱得一颠一颠的。
这种带有暗示性的动作立即激发了大兕的本能,宋红雨明显地在配合着,很快就嘶叫了一声,叫声一停,突然往床上一伏,浑身塌了下去,身体上本来很紧的地方,突然松弛了。
正处在高峰临界点的大兕吓了一跳,自然不敢继续进行,立即从她身上下来,就见她的手软塌塌地横在床上。
“是不是……我是不是把她弄死了?”
他浑身颤抖起来,忘记了穿衣服,慌慌跑到通向那间房子的门,一拧打开,跑了出去,叫:“小弗!”
小弗本来在沙发上睡着了,应着他的叫声,一跃从沙发上起来:“怎么了?”
“她、她好像……”他不敢往下说,“你去看看。”
美女小弗经验丰富,看着他汗淋淋的裸体,微笑一下:“你去洗个澡,洗完了在这张床上睡觉,不要管其他事情。”
“万、万一……”
“后面的事是我的,你去洗你的澡,洗完了睡觉。知道不?”
“知道了。”
他声音很小,这才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立在美女小弗面前,就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那个。
美女小弗朝他一撅嘴,又微笑了一下,进里屋去了。
他却不敢去洗澡,他要知道宋红雨的真实情况,想到她那面条一般软在那里的手和胳膊,他害怕极了。
片刻,美女小弗从里屋出来,对他说:“快去洗吧,你真有本事,这是宋总最为痛快的一回。”
这才放心了,竟然忘了用手遮拦下身,就在小弗面前,那样晃荡着,走到浴室去了。
7
第二天早晨,大兕起来的时候,屋里的挂钟显示,十点十三分。
他一骨碌起来,心里忐忑不安,唯恐因为起晚了,影响自己在公司的形象。
他赶紧到卫生间去,匆匆洗了一把脸,就穿好衣服,走出卧室。走到外面宽敞的会客厅。
他以为美女小弗会在这里等着他,然后安排他一天的活动。但是会客厅里空无一人,这让他愣了一下,突然有了飘浮在空中,没着没落的感觉。
“干啥呢?今天干啥呢?”他问自己,“别说是今天,现在去做什么,自己都一片茫然。”
想到这几天来,他一直都处于被安排的状态时,他突然想到,以美女小弗的细心,绝不会让他如此失落。那么……心里突然一麻:是不是?是不是宋红雨对我不满意了?
他立时想到他在宋红雨肩膀上咬下的血印子。
说不定那个血印子发炎了,说不定她害怕我不干净,嘴里有菌,去打针预防去了!
“这个嘴!”他禁不住在嘴上打了一巴掌,“这个不长进的嘴!”
赶快去刷牙!
赶快刷!
“哗啦哗啦。”像锄地一样,大兕刷得很粗糙但很卖力,刷完了把气呼出来,用手挡住,再猛然一吸,想闻到自己嘴里的气息是不是好一些,却没有闻出差别,就龇着牙在镜子里照了照,发现牙齿确实白了,干净了,这才走出卫生间,走到会客厅。
去哪儿呢?
去找美女小弗吧,连她在哪儿办公自己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宋红雨在哪个楼层哪个房间办公,只有去找内勤部主任了。
不对,自己的一切都是美女小弗安排的,不能随便乱找!
突然看见长长的条几上放着一个电话,就下意识地拿起电话想给小弗打电话,拿起来却想到,自己不知道小弗的号码。
真他妈的猪脑子呀!跟小弗这几天了,连她个电话都不留!
她应该知道我没有她电话的,那她为什么不吭一声就消失呢?
越想越头疼,就垂头丧气地搁下电话听筒。
这一搁,他眼睛一亮,看见电话旁边放着一张小纸条,他赶紧拿起来,一看,是一行隽秀的钢笔字:
睡醒了出门,有司机在门外等你,你今天学开车,下午六点,司机会送你到一个地方。
小弗
“哦——”
他顿时感到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脚面上起了一丝麻麻的感觉。
嗞儿!他情不自禁地在纸条上亲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这才戴上自己宽大的眼镜,走出门去。
走廊一头,站着一个穿公司工作服的中年男子,看见他立即跑过来,自我介绍说他叫王坚,是公司的司机,小弗安排他,今天教他学习开车,现在,先到公司食堂吃早餐。
“都十点多了,还能有饭?”
“厨师专门在等你!这边走,对了,我跟厨师说过了,你到了以后,再煎鸡蛋。”
大兕对开汽车向往已久,在十八里河村时,他和村里的年轻人曾经热着一双双眼睛,看着汽车从大路上驰过,感叹说:“开车真好啊!夏天热了,把车窗玻璃打开,让风往里边灌,再热的天也不会热,冬天冷了,把车门关紧,再冷的天也不会冷,人人都说神仙好,我看神仙也没有司机自在。”
所以他对王坚特别尊敬,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要经王坚同意后再做。王坚就说他太拘谨了,要放开手,想怎么开就怎么开,慢慢就会了。他这才注意到,他们学开车的地方,是一个宽大的体育场,一个人也没有,完全可以想怎么开就怎么开。在开车的过程中,感觉出细部的差别,这样一来,三小时以后,他竟然觉得自己能够驾驶了,禁不住说:“开车就这么容易?”
“就这么容易。”王坚说,“但这只是起步,你必须熟练到就是在你挨了枪子,处于半昏迷状态下,还能够将汽车准确平稳驾驶的程度。另外,咱们今天开的车,是高档轿车,方向盘有助力器,非常轻,非常灵活,汽车的所有设计,都是依据平坦的道路为行使目标。但是,你将来的职业,决定了你不可能永远行使在高速公路或者正常的公路上,你很可能要进入山地、泥洼地,甚至进入水坑、沙漠,所以我们要在一个礼拜内,首先让你精通高级轿车的驾驶,然后就要学习低级轿车、破损轿车、高档吉普车、低档吉普车,由拖拉机改装的吉普车、以及卡车的驾驶,整个学下来,只要你用心,三个月时间就可以了。”
大兕认真地听着,禁不住问:“这么多种车辆,你都会驾驶吗?”
“当然。我在部队,是野战军侦察连连长,地面上跑的,没有我不会开的。”
大兕敬佩地看着王坚:“你当过连长?真是不得了,我一定好好跟你学。”
王坚却笑了,笑的很真诚,也很淡,说:“你将是宋总身边的重要人物。我会把我的所有本事都教给你。今后你在宋总跟前,遇到我的事,美言几句就行了。”
话音刚落王坚立即补充说:“我是军人出身,我绝不会做对公司不利的事,我刚才说的话意思是,如果有人误会了我的某些做法,你得跟宋总说,让宋总想尽办法调查清楚,了解真实情况,我不害怕真,就害怕假。”
下午五点整,王坚就停止了驾驶教学,然后亲自驾驶,拉着大兕出了云鹤市,从两个丘陵之间驰过,五点四十分,到达了一坐不高的山包下面。山上尽是树,路边尽是草,虽然是秋天吧,但是草地上还有花,王坚把车停下来,说:“领导安排叫六点钟到这儿,咱们提前二十分钟到,是对领导的尊重和敬畏。如果来晚了,错误就犯大了,因为我们的宋总是全省房地产界重量级人物,她弹一下手指头,房地产界常常起台风,她的时间是用分和秒计算的,我们绝不能迟到,误了她的事。”
大兕重重地点点头,心想:宋红雨真是厉害呀,让一个侦察连连长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己算个啥呢?正像十八里河高中同学们说的:能够近距离看她一会儿,就很幸福了,自己竟然还能在她身边工作,甚至跟她……想到这里,他觉得浑身的血都是热的,呼出的气都是烫的。
就在这时候,从遥远的绿色地平线上,驰来了一辆轿车,虽然很远,但他一眼就认出那是宋红雨的车,他情不自禁坐直了,下意识地把墨镜扶了扶。
片刻之间,宋红雨的汽车到了他们的汽车跟前,王坚跳下汽车,垂着手注视着,他也学着王坚,站在王坚一边,也垂着手,注视着汽车。
很久以后,他在和王坚聊天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注视不是一般的注视,而是军队上所说的注目礼。
但是宋红雨却没有在车上,汽车开到了他们身边,司机按了一下按钮,朝着他们这一边的车玻璃徐徐落下,司机朝王坚礼貌性地摆了一下手,王坚微笑着朝司机点点头,他也学着王坚微笑着点点头。
司机却对大兕说:“你上来吧,跟我走。”说完又看着王坚,让他在原地等着。
后来大兕才体会到,除了身边的几个人之外,宋红雨信得过的圈子很小,王坚绝对是局外人,所以,他只能在山包这边等着。
大兕坐着宋红雨的车,行使了十五分钟后,才到达一片绵延起伏、绿草如茵的高尔夫球场上,这十五分钟就是王坚和自己的差距,就是宋红雨身边人和局外人的距离。
突然大兕听到一声狗叫,循声望去,就见一辆精巧的敞篷电瓶车朝他开来,开车的是美女小弗,车上坐着宋红雨的那条黑贝,电瓶车开到汽车跟前停下,司机对他说:“你坐电瓶车走吧。高尔夫球场里不准开轿车。”
他开门下车,黑贝恶叫一声,就被小弗喝住了,小弗拍拍黑贝的头,命令道:
“后边去!”
黑贝听话地跳到后边去了。大兕上车的时候,它也没敢再叫,大兕就坐到小弗身边,坐到黑贝刚才蹲着的位子上。
小弗一挂挡,电瓶车就徐徐开走了,他感到一股清爽的风迎面吹来,风很干净,带着田野的香味,就像在十八里河所闻到的。他想:一会儿见了宋红雨,得说这种感觉。
一想到宋红雨,他不由想到了她肩上的伤痕,心里毛毛的。
昨天晚上,她应该是醒着的,那么多动作,那么多声音,那么多汗水和液体,那么多事情,难道她都在梦中?
这样想着的时候,小弗的电瓶车缓缓停下来,于是他看见宋红雨站在一条绿草起伏的弧线上,穿着白色的衣服,带戴着白色的帽子,显得年轻、漂亮而又潇洒。
她从背着很多东西的少女手里接过一根球杆,弯下腰来,稳稳捉杆,缓缓扬手,猛然发力,就见一个白色的球飞向空中,飞了很远很远,才落了下去。
他的眼一直跟着那飞扬的球,看得目瞪口呆,嘴巴禁不住张开了。
他不知道小弗看着他,小弗笑了:“看呆了吧?我们的宋总就是这么潇洒。”
他这才知道自己失态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问:“这个,是不是我在电视里看到过的高尔夫?”
“聪明!一看就知道。今天学车学得怎么样?”
“非常好!”大兕看看小弗,“当然,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
“一会儿见了宋总,她问你什么你说什么。你不要随便问话,更不能主动说话,知道不?”
“知道了。”他轻声应,声音很温和,眼里依然是正在打高尔夫的宋红雨。心想:“才短短几天,我已经离宋红雨这么近了,超过了曾任野战军侦察连连长的王坚,超过了那个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的内勤部主任,超过了公司内部的很多人。
父母亲绝对不会知道自己会有如此地位,更不会知道,他儿子睡过的第一个女人,竟然是川口中学几乎所有男生的偶像,是全省房地产界真正的大亨——宋红雨。更重要的是,宋红雨竟然未婚,这就给自己增加了很多机会,她毕竟比自己大二十多岁,一般来说,她会比自己早死二十多年。自己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她的信任,甚至爱,得到她的所有资产,并学到她的所有本事,让这些资产在自己手里翻番,让自己成为全省房地产界弹一弹指头就会起台风的人物。
就在他做着这些思考的时候,小弗的电瓶车启动了,开过那个漂亮的弧线,开到了高尔夫球场的边沿。大兕见宋红雨微微弯着要,双手把着秆,平心静气,轻轻一拨,高尔夫球就稳稳的滚到了球洞里。
“好!七十三杆,宋总今天又创记录了!”小弗高兴地叫着,将电瓶车开到了宋红雨跟前。
宋红雨一只手拿着球杆,往身旁一递,那个少女就很机灵的接了过去。宋红雨拍了一下手,其实手上很干净,随着就上了电瓶车,坐在了她的黑贝旁边,黑贝撒娇地扒在了她的肩膀上,用舌头舔着她的脸。
“好了好了。”她对黑贝说,“一边坐着吧。”黑贝就听话地坐到一边去了。
大兕不由想到了宋红雨昨天晚上的睡姿,想到了自己想在宋红雨脸上亲一下的冲动。可他最终也没有完成这个冲动,而这个黑贝一撒欢,竟然就敢在她脸上舔,真让人嫉妒呀。
黑贝说到底也就是一条狗,而我能和她在同一张床上,翻云覆雨。
电瓶车开到了高尔夫球场外的一片小树林里,在林间的一片草地上,电瓶车停下来了,小弗麻利地跳下车,走到宋红雨跟前,扶着她下了车。
大兕也跳下了车,他的手往前伸了一下,却又收回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扶她,小弗没让自己去扶,自己不能主动,以免造次。他注意到,身手矫健的宋红雨根本不需要去扶,但是小弗去扶了,她也让扶了,这一呼一应之间,呼应出了宋红雨的威严,呼应出了小弗的忠诚和谦卑。
看来黑贝比他还熟悉这里,黑贝跳下车,就向树林深处跑去,宋红雨也朝树林深处走去,小弗却没有跟去,他不禁问:“那里面安全吗?我要不要跟过去?”
小弗说:“绝对安全,她是去方便,你过去不合适。”
他心里噎了一下,心想:自己和她都那样了,想方便一下还不能在跟前?突然想到,也许这就是小弗的暗示,昨天晚上,不管宋总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自己都要以她真睡着为准,在她面前,要装作昨天晚上自己和她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小弗变戏法似的铺开一张方格子亚麻布单子,转眼间将六个菜摆在单子上,又拿出一瓶干红葡萄酒,拿出两个高脚杯,拿出一小桶冰,给一个杯子里倒进去浅浅的干红葡萄酒,并放上两块冰。
这一切刚刚做好,宋红雨从树林里出来了,黑贝前前后后在她身边撒欢,宋红雨径直走到单子跟前,小弗递给她一个盘子,盘子里有带肉的骨头,黑贝竟然摇着尾巴,小心地衔住盘子边沿,将盘子衔到一边放下来,欢欢地吃起来。宋红雨这才弯下腰来,一盘腿,坐在了草地上。没有看大兕,脸朝他那边歪了一下,淡淡说:
“你也坐下。”
大兕连忙坐下,也学着宋红雨,先将腿盘起来,却盘得很硬。他注意到,小弗背对他们站着,四处观望。大兕恍然大悟,在自己正式担任宋红雨保镖之前,实际上,是这个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女子小弗,用一身功夫和忠诚,保卫着宋红雨的安全。
宋红雨依然不看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莲藕送进嘴里,嚼得喀嚓响,声音很香。她突然一歪头,对大兕说:“你也吃啊?”
“嗯嗯。”他连忙应,拿起筷子,在离他最近的盘子里,夹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
啊,这哪儿是牛肉呀,跟舌头亲密起来,让整个口腔感到舒适,似乎不用嚼就能在嘴里化了。
后来他才知道,这是日本小牛肉,特别贵,而且在市场上很难买到。再后来,他想到了可口两个字,只有这种味道,才称得上可口。
他知道,宋红雨肯定有事情跟他说,而他自己不能先问,就一口又一口的吃着小牛肉,并用余光看着宋红雨,发现她吃得很用心,便放心地朝前伸了一下筷子,夹了一块黄瓜。
黄瓜!黄瓜……黄瓜竟然这么好吃,这真是奇怪了,怎么一到她这里,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小弗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他们身后,给他们一人面前放了一杯水。
刚放下,宋红雨端起杯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