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暗之光疾驰如电,黄泉探手抓去,前者似自有灵智,竟然避开了。见状,魔之劫帝心中暗喜,再降下一些大帝最忌惮之人便能永远消失。
在劫帝窃喜之时,黄泉的攻击也轰来,各种强大的术法将四面封锁,身在其中的劫帝却是勾起一丝邪笑。
“我自己是劫云之躯,即便你黄泉本事再强大,也不可能杀了我,哈哈。”
劫帝如此想着,黄泉的术法同一时间爆开,前者面上露出惊恐之状,连连捻诀施展秘术,可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怎么会如此,我的本命法诀不能施展了。”
余烬中,黄泉徐步走出,含笑泰然说道:“劫帝,你在害怕什么?”
劫帝看着黄泉幸灾乐祸的表情,惊道:“你,你从何处得到此物?”
黄泉大笑道:“多少年过去,你们一直试图解开这星空的封印,受人之托,我也要早些做准备才是。”
此刻,劫帝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对方所言并非只是为了吓唬他,只见他突然抬手直插入自己的头部,立刻见到他的身躯如同轻烟一般飘散。
此等术法岂能逃得过黄泉的法眼,喝道:“休想将消息送回,灭。”
倏然,几道异芒冲出,下一刻已没入劫帝未完全消散的躯体中。
“啊……黄泉你依然不能打败我,以我这道分身换取他的性命,倒是很划算呢,哈哈。”魔之劫帝临死大笑道。
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对方并未表露出他所期待的痛苦。
黄泉道:“劫帝,你再好好瞧下方。”
听此,劫帝愣了一下,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当他定睛寻着黑暗之光时,心中大骇,一丝疑问顿生,“那是什么力量,怎么可能挡住大帝的混沌之炎,即便仅是一缕,这星空亦是无人可挡。”
更加不可思议还在后头,不知四面虚空因何故,突然翻卷起来。同时,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劫帝引以为傲的手段在眨眼之间消散。
也在这时,劫帝体内蓦然爆开,那几道异芒飞回,绕着黄泉的一指有规律的浮动。
“是你回来了么?”黄泉若有所思看着下方,呢喃道。
而夕晨一直紧闭着双目,一动未动。
镜老见状,大惊道:“这便是师尊所说的不可逾越的境界么?”
凌客炅却是望着九天上那十道身影,帝陵现世的时候他不在,未能一睹真容,此刻再看去,一种渺小感油然而生,似乎他永远只能这样仰望那身姿。
虽说是离开,但难得有机会见识一番大世面,许多人都隐匿在远处,遥遥关注着战况,而黄泉的表现自然满足了众人好奇之心。
……
还有两位少年盘坐在那儿,夕晨再度复活,其中一人已是提剑飞出,二话不说便斩落一剑,没有任何的招式,只是简单的一剑。
饶是如此,夕晨也不敢托大,他心中知晓越到最后这几个少年的能耐如何,手起剑落,强大的剑气猛地席卷开。
少年道:“看这样的架势,你学第三剑学得有些模样了。”
夕晨笑道:“这还多亏了你们不辞辛劳传授才是。”
少年大笑,道:“这倒也是,不过你依旧无法全然掌握,说到底你对过去还是有些抵触。”
夕晨不知对方为何这般想,道:“你这是臆测罢了。”
少年笑得更甚,取笑道:“事情如何你心中已有定数,多解释也无用,尽力来打倒我吧。”
又是一件,普通的一剑。然,在夕晨看去这绝对是主宰的一剑,他的心神回过来,再提剑反击已是慢了半拍,对方普通的一剑倏然演化,其中蕴含了多少式剑招他竟不能全然道出。
惊骇,不得不心惊。
稍有不慎,一道剑芒划过,夕晨左臂被卸下,这一剑实在可怕。
夕晨赶紧检查伤口,,他的面色异常凝重,其上附着的不知为何力,他的断臂的生机被隔断,竟不可重生。
“第三剑,这绝对是第三剑。”夕晨心中自语,“那这一剑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少年可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是一剑袭来,平常的一剑,随意的一剑。
“沧海桑田浮生梦。”暗喝一声,夕影剑光铺卷开,与少年的剑气悍然对上。
少年笑看着前方,道:“梦起何处,梦归何方,你虽牢记剑招如何用,但并未用心领悟。”
话未尽,少年收剑,同样的剑招发出,夕晨大惊,四面景色不停的变换,沧海桑田无时尽,浮生醉梦自难醒。
“这才是真正的‘沧海桑田浮生梦’。”少年幽幽说道。
夕晨的心神被封在那小小的天地里,他就如同主宰一般俯瞰着一切渺小的众生,初生、成长、老死。
每个人的变化他都能真切感知到,一如一个男孩降落世间,一家人乐得开怀,随着世间的推移,男孩却不能开口说话。
又过了几年,他多了两位弟弟,弟弟长大后却是翻脸无情,一心想把哑巴的哥哥赶出家门,自己继承家业。
男孩是不会说话,但他有一副好心肠,他的手艺也很棒,更有一次在山里玩耍迷了路,偶遇名师学了一身的本领。
被赶出家门,他无处可去,他记得师父说起,无论何时,师父的家便永远是他的家。
“你来了。”一位少年模样之人轻声道,仔细瞧去,竟是夕晨。
男孩上前便是一拜,恭敬道:“徒儿拜见师父。”
“起身吧,此处你随意。”夕晨说道。
男孩起身,瞧得是师父的面容,脸色微微一惊,心想着:“想不到二十年过去,师父竟是一点未变。”
夕晨余光一瞥,道:“怎么,你似乎有心事?”
男孩道:“当年遇见师父,您治好了徒儿的哑口之疾,然师父曾说徒儿回去若是开口讲话,必然会引得家里人的追问,以徒儿的心性亦会全盘告知。思索再三,徒儿决定只字未言,生活一如既往,即便如此,当年师父说的事今日已应验。”
“为师教你一身本领,在如何你也不可能被赶出家门。”夕晨冷冷说道。
男孩扑通跪下,道。“弟弟他们一出生便很拥戴我这个大哥,虽然今年他们的性格变了,可弟子还是不忍伤了他们。”
善恶一念之分,有些人一心向善,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变恶,男孩便是如此,只是其中有多少的悲戚、失望,也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世间繁华昌盛,熙攘的群人却不知一直有一双眼睛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
少年就那样站着,等待着夕晨醒来,后者面上神情的变换他瞧得清楚,但不加干扰。
不知过去过久,四周景色崩毁,变为初始的模样,夕晨睁开双阖,眼神中依然有些迷茫,可他手却蓦然翻起,霍霍剑芒斩出。
少年泰然站立,道:“这还有点样子。”
十色剑光也迎上,双方立即陷入缠斗。
这一战便是百年之久,少年只是在试探,他想要看看夕晨领悟的如何。
再看夕晨,他身中数剑,可怕的是每一处伤口都不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