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知墨客之名,大汉的面色也是一变,在沧云地区,知墨客大名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其行踪隐蔽,世人并不识得曾坐在自己身旁喝酒的便是知墨客。
大汉也忽记起在不久前,在酒楼之中提醒自己莫生事的白衣青年,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知墨客。大汉哪还敢多留一刻,唤着手下赶忙离开。
“等等。”知墨客突然唤道,大汉等人急急停下,不敢妄动,听候前者的吩咐。
大汉心惊不已,还以为对方又突然改变了主意,知墨客这时悠悠道:“把那小姑娘放了。”听此,大汉忙点头哈腰,道:“小的一定照办,师兄请放心,一定照办。”
少年已是呆若木鸡,嘴巴大张看着远处高楼,“此人便是知墨客?可是……可是这形象明显与想象之中不符啊!”
他虽然被知墨客的大名所震撼,可是自己的偶像居然是如此形象,心中也忍不住腹诽几句。
“知墨客?”夕晨念道。
自从前日进入沧云地界,他们听的最多的便是此名。可当他再看去时,对方已经消失在楼顶。不过当他再向四面望去,嘴角欣然勾起。
“师姐,走吧,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正好免费歇歇脚。”夕晨笑道。
一座外形有些破旧的三层小楼,令人不解的是,其与这里的繁华热闹显得格格不入,却一直强行挤占这一方空间。
行人如川流而过,除了第一眼看着高悬的‘知音小居’四个大字之外,已快步向别处赶去。
“师弟,你没事吧,这就是你所说的免费的地方?呵呵,倒还真是那么回事。”知音小居之前,夕晨二人站立,此楼给人的印象着实不那好,黎清姿也打趣道。
“哈哈,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主人呢,有客来访了。”夕晨也不辩解,说话间已是迈入大门。黎清姿也紧随其后,她也想看看此地到底有何不同。
一楼空荡无人,除了两三张座椅便再无其它。可是令人惊叹的是,内屋与外墙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柱子是用上等的沉香红木精心雕琢而成,上面刻着各种奇珍异兽;就连仅有的桌椅也是用稀有的玉石,以精湛的技艺打磨而成;地板所用的材料更是不菲,寻常人走在上面不会发出一丝声响。
“这样可不太好吧,你约我来此却还躲起来。”夕晨的声音在楼中回荡,然,此地却像是人去楼空。
夕晨来到二楼,这一层也是奇怪,只有两条蜿蜒交错的小道,其余的空间被随意排列的房间占领。
推开一扇门,房中空空如也。在打开一扇门,奇怪的是,唰唰的一整排的房门都打开。至此,夕晨对这里的主人更为感兴趣了。
“师弟,此地甚是古怪,还是小心一些为好。”黎清姿谨慎查探四面情况,嘱咐道。
夕晨依旧大咧横冲直撞,似要逼迫此地主人现身,“诶,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把客人如此晾着,你这是不对的,再不出来这楼可是要塌了啊。”
半晌过去,一声无奈的叹息虚空传开,“师兄可真是的,明明知道我在三楼还故意如此。快来吧,茶已经泡好。”
刚登上三楼,夕晨和黎清姿却不能淡定,这人若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居然在楼中种大批的花草竹林。
在百花之间,竹林的尽头,一张玉桌横陈,桌上的小火炉扬起缕缕青烟,边上一个白衣青年危坐着,不过见其模样,似还未彻底醒酒。
明明是煮了茶,他却是趁此间灌下五大坛酒,夕晨忍不住叫他酒鬼,他只是笑了笑,欣然接受,望向黎清姿,道:“师姐是要喝茶还是休息?休息从这边走。”他说着,衣袖微摆,他身侧的竹林顿时扭曲起来,化作虚影消失,露出一条小道来。
黎清姿看清此人面容,心中微微一怔,这不是知墨客么?但她实在有些疲倦,想要休息,款身道:“多谢。”说完便直接离开,不再理会这两个男的。
“知道友出手果然不凡,令人眼界大开。”夕晨不客气,已端起茶,用手先招回几缕气息,闭眼深深吸一口气,赞道,“这茶也是好茶。”
“哦,能得书生的赞许,知某真是三生有幸。”知墨客笑道,他的这个茶壶真是太小了,每人两小杯已是见底,又要重新煮一番。
“不过,我倒是有一点比较好奇,道友是如何知道我的?”夕晨抬首,目光似箭注视着对方双眼,和煦问。
知墨客蓦然一笑,道:“这还不简单,只要师兄报上一名,无论是什么,最多三天我便能找到。”
夕晨越听越糊涂,这似有些答非所问,于是继续道:“哦?道友居然由此能力,而据我所知,这世上怕也只有神秘的不参合纷争的玄云楼方能如此,知兄难道是深藏若虚?”
知墨客谦虚的笑了笑,给夕晨倒上一小杯茶,才道:“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今日有好茗慢品。”
对于如此回答,夕晨也不在意,也是笑道:“那是,不过知兄可不止这点货吧,更好的可别藏着了。”
知墨客摇摇头,道:“书生果然是书生,不过,这茶却是我这最好的了。”
夕晨却是依依不挠了,逼问道:“怎么可能,知兄这么大手笔,说没有点压箱货怕是说不过去吧。”
知墨客无语,今日总算是见识了传言之中的书生,原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别别嘴道:“书生,你怎样真的好吗?”
……
“多谢公子搭救之恩,珑芳感激不尽。”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向前方深深一拜,嘤嘤说道。她虽有些衣衫不整,头发也是撞得乱糟糟的,可是层层遮盖之下,却是藏着一张楚楚动人的脸蛋。
少年连忙托起少女,恰巧在这时看清了聂珑芳的容颜,那颗平静十多二十年的心蓦然一动,他有些慌乱道:“我姓若,叫我若凯便好。”
少女也是有些羞涩,随后便快步离开。这时,若凯不知怎么,喊道:“姑娘,要是没地方可去,不如与我一起回若家寨吧。”
聂珑芳急刹住步子,下唇都被他咬的泛白,她心中思举不定,生怕再给恩人惹了灾祸,不回头道:“公子的好意珑芳心领了,可是靠山堂之人……他们简直比山匪还恶毒,珑芳不愿再连累他人了。”
若凯可不想她再设险,道:“靠山堂的人有什么可怕,等我找到师父,让师父把整个靠山堂铲除了。再者,今日我已经与他们结下梁子,以后怕是也不会有安稳的日子。一起同行也互相有个照应不是?”
知墨客靠山堂主人自然不敢招惹,可就算他们想找麻烦也寻不着人呢。多管闲事的若凯便成了他泄愤的出口,“找到那臭小子,老子要活活剥了他的皮,抽他的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