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娇说:“话糙理不糙,我不敢保证百分之百地成功,但至少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曾鸣咬牙道:“也只能如此了,试一试吧,总比等死强。”
他给江卓答电话,报告了E娇的方案,给每棵中毒中的树划十个口子,让树往外渗液。
江卓迟疑道:“如此简单,能有效吗?”
曾鸣嗫嚅道:“E娇进行了全网搜索,访问了十亿多个网页,只有这一个方案靠谱一点。”
江卓说:“好吧,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要是成功了,我就狠狠地奖赏她。”
曾鸣心虚道:“我们不要奖赏,但求无过。”
江卓说:“即使无效,我也不怪你们,毕竟这是个世界性的难题。”
收线后,江卓给农艺部打电话,让他们按照E娇的方案治病。
农艺部的专家们全都迟疑着,但谁也说不出个不字,因为他们提不出方案来,也就没有资格反驳别人的方案。
农艺部又给长风葡萄园打电话,下达命令。
一时间,几十个农艺员拿着小刀,给一棵棵葡萄树划口子。
还别说,这些病树体内好像真的储藏了毒液,口子一划,就往外渗液,并且渗出的液体有臭味,与正常的树渗液明显不同。
农艺师连忙把这一发现上报到农艺部,农艺部又把这一情况向江卓汇报,江卓又与E娇沟通,问她有什么想法。
E娇说:“也许我们的方法对症了,非洲那个农民的帖子里确实写到了渗液的异味,放出了这些毒液,病树可能就好了。”
江卓说:“但愿如你吉言。”
整个香妮思中国都在提心吊胆,不知道病树会不会起死回生。
第二天一整天,江卓都坐卧不宁,隔几个小时就给农艺部打电话,问前方有没有好消息传来,得到的回答总是没有。
临下班时,江卓又打了个电话,得到的回答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江卓心中很难受,胸口像有火在燃烧。
他急需要倾述,急需要有人帮忙灭火。
他走出办公室,看见副总裁张怀素也在办公室里。
他走进去,对张怀素说:“把曾鸣约上,我们找个地方喝酒。”
张怀素的心情显然也不好,谁都清楚,这些葡萄树要是治不好,香妮思中国的市场份额就会大减,轻易就被王强的香妮思一号打败。
张怀素说:“让他把E娇也带上吧,不管怎么说,人家为我们捉蛇也立了功。”
江卓说:“行,你安排吧!”
过了一会儿,张怀素过来说:“就在尖叫酒吧喝酒吧,已联系好了。”
江卓点点头,拿上外套,与他一起出门。
曾鸣和E娇已经先到了,看见江卓和张怀素走来,他俩连忙上前迎接两位老总。
E娇说:“江总,真对不起,没帮到你们。”
江卓把手一挥说:“这不怪你,只怪王强的手段太毒辣了,那么多农艺专家都解决不了。”
曾鸣叹口气说:“我心里也挺自责的,没把安保工作做好,要是做好了,不让他们把蛇放进去,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江卓说:“算了,别说了,越说心里越堵得慌,我是来喝酒的,今晚就在这卖醉吧。”
张怀素打前,带他们去自己定下的包房。
在包房里,张怀素说:“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扳回这一局。”
江卓说:“怎么扳?我们也去放蛇咬他们的树?”
张怀素说:“肯定不会那么扳,我们要想出一个妙方,让他们也哭笑不得。”
服务生送进酒来,曾鸣赶忙给两位老总斟酒。
江卓喝一口酒,拿着高脚杯说:“这是我们的香妮思吧!”
张怀素点头道:“是的。”
江卓说:“能不能在他们的酒里做点文章?”
张怀素说:“怎么做?”
江卓说:“让他们的酒里有蛇。”
大家都笑起来。
江卓也笑起来,笑过后说:“王强不是喜欢用蛇吗?用蛇杀人,用蛇杀树,我们就让他的酒里有蛇,让他再也不敢用蛇,与我们达成协议,以后要公平竞争,互不侵犯。”
张怀素说:“你这思路是好的,可蛇怎么到他的酒里呢?”
江卓说:“我们这也有弄蛇高手啊!”
张怀素说:“谁?”
江卓指一指E娇说:“她啊!”
E娇说:“我不大会弄蛇啊!”
江卓笑起来,开颜道:“你用微波烤蛇的画面曾鸣传给了我,我现在突然有了主意,就把烤死的蛇放进他们香妮思一号的包装盒里,消费者撤开包装,就会看见一条死蛇,多恶心啊,还会再买香妮思一号吗?”
张怀素说:“可是,这样一来,也坏了我们的口碑啊,消费者认为,‘香妮思一号’是‘香妮思’的系列酒。”
江卓说:“杀敌一万,自损五千,这道理我懂,可不这样,王强就不会收手,我们就没有好日子过。”
曾鸣说:“我赞成江总的这个思路,对王强这种人,不让他感到痛,他就不知道我们的厉害。”
张怀素说:“如果实施这个方案,还有一个技术性的问题,怎么才能不损坏包装又把死蛇放进去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
曾鸣看着E娇,用眼睛问询道:你行吗?
E娇说:“这个技术难题我能解决,让服务生拿一瓶未开封的香妮思一号过来。”
曾鸣赶忙让服务生拿酒来。
E娇接过酒,用手在封口处晃一晃,封口的商标受到微波照射,胶水融化,她用手轻轻一揭,封口就纤毫无损地打开了。
她随手拿过一个火柴盒,放进包装里,再把封口盖上,压下商标,用手掌再在商标处晃一晃,商标受微波照射,再次融化,她用手压一压,商标就粘上了,一点开启过的痕迹都没有。
江卓拍着手说:“我就要这样的效果,消费者把装有死蛇的香妮思一号买回去,喝酒时发现包装里有一条死蛇,多恶心,立马就会发微信,发微博,在网上闹翻天。”
张怀素说:“好,这个技术难题解决了,接下来是怎么执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