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情、李秋月、阳春花,你们还在好睡呢,快起来吃饭了!”洪梅中午下班吃过饭后回到宿舍,叫醒了她们。
舒情揉着眼睛:“你们都下班啦,这么快。我还想睡呢。”
“快什么,我们还觉得慢呢。”洪梅坐到舒情床边,“睡美人,快起来去吃饭吧,下午要上班呢。吴敏特别交待我叫你们下午一定要去上班,你们昨晚虽然加班到深更半夜,但只能补休半天。另外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原因,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好消息……”
“怎么不说了?”舒情坐了起来,穿着衣服。
“洪梅见你们饿了,还要掉人胃口。”田好好笑呵呵走过来,“告诉你,今天下午将有非常重要的贵宾到我们工厂来参观……”
“到底是什么重要人物?”舒情问道。
“对不起,无可奉告!”田好好说完不禁笑了。
“你们想说又不想说,还保密,搞得神神秘秘的,一个个神经兮兮的。”李秋月也起床了,“是不是什么大领导还要保密呀?”
“据有关消息,据说今天来的人对我们工厂对我们工人都关系重大,怠慢得罪不起,不能出任何差错。”孙艳站在宿舍中间大声讲道。大家听后都乐了。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洪梅告诉舒情她们:“今天刚上班不久,我们突然接到通知,今天有重要人物来参观。于是,整个车间全部立即停止生产,开始一片忙碌:扫地、拖地、清扫机器、整理东西、摆放整齐、厂服穿好、厂牌戴好。还有好几拨本厂领导到车间检查指导,这里那里的指手划脚。从上到下,全厂搞得是草木皆兵、十分紧张。但是,直到下班,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们忙了一个多小时,都忙死了,累出一身汗,热火朝天打扫卫生满心欢喜迎接贵客,却不见一丝踪影。”田好好露出自己的右胳膊,“你们看看,我为了摘好迎接工作还受了伤。”
“上午没来,下午一定会来。”阳春花从上铺床下来了。
“为什么?”田好好有些怪怪地打量着阳春花。
“因为我们三个美女没去上班,他们就不来。”阳春花冲着田好好,“难道你不服?”
“你还在做梦,你在说梦话。”陈丽红从后面一把抱住阳春花。
下午一上班,广播就通知,客人已来了。各个部门、车间马上进入紧急战备状态。车间各个管理人员也不像平时一样随便走动,而是装模作样做事或监督指导工人生产。整个车间除了缝纫机声响,出奇的清静。
埋头苦干的工人们听到脚步声响,以为客人来了,一下紧张起来,但没想到是写字楼的几个人到车间来再次检查,向周主任说了些什么后就走了,使大家虚惊一场。
周主任站在车间中间,使出最大声强调:“客人马上就到,谁也不准说话,更不许乱动,谁说话谁乱动开除谁!”
有的工人心里在问:“妈呀,到底是什么人,这么不得了。”
随着一阵脚步声,老板带着几个客人走进了缝制三车间。老板十分热情地向客人介绍着,并拿起正在做的衣服给客人看。老板与外国人沟通交流是通过翻译进行的。翻译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性。
外国人说的是英语,一行四人,三男一女,个子高、白皮肤、黄头发、蓝眼睛、大鼻子,典型的西方人。
工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谁也没想到是老板和外国人,绝大多数员工是第一次见到老板,而所有人是第一次见到外国人,一点都没想到能如此近距离看到外国人。有的员工出于好奇而偷偷地瞄上一两眼。
那位年龄约三十岁左右的外国女人走到李秋月身边,拿起她做好的衣服来仔细看着。李秋月一下感到紧张极了,心跳加速。外国女人放下衣服,一边看着她娴熟而认真地做着一边说着什么。
翻译用中文告诉李秋月:“她说你看起来很年轻,长得很好,衣服也做得很好。”李秋月的脸一下红了。
外国女人又看着舒情,一下惊呆了,禁不住对翻译说:“我走了你们中国很多地方,见了无数中国女性,她是一位典型的东方女孩。”翻译一听笑了。另外几位外国人也不禁哈哈笑起来。老板等人也一脸笑容。
外国女人和舒情友好交谈起来。
舒情刚开始确实比较紧张,但见到外国女人谈笑风声很亲切的样子,便自然地放松下来。虽没见过经历过大场面更没与外国人接触过,但她突然想起《中学生守则》上说的“见到外宾要不卑不亢……”在极其特殊和重要的目光下,她不卑不亢,一脸微笑。
外国女人:“请问你年龄有多大,做衣服有多长时间?”
舒情:“十七岁,做衣服有一年了。”
外国女人:“你喜欢做衣服吗?”
舒情:“喜欢,非常喜欢!”
外国女人:“为什么?”
舒情:“天下女人都爱美爱衣服,甚至胜过爱自己,衣服可以说是女人的最爱。我想做一个既爱衣服又会做衣服的女人。”
外国女人微笑点头。
外国女人:“你能做好衣服吗?”
舒情:“能!”
外国女人:“为什么?”
舒情:“术业有专攻,干一行,爱一行,专一行、精一行,自信自强!”
外国女人点头称赞:“你一定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孩!你是一位美丽勤劳的东方女孩!你的美丽微笑很自然很温暖很感人很动人,使人印象深刻,难以忘记。你是中国第一微笑打工妹!”
“OK!OK!……”其他几位外国男人对舒情竖起了大拇指。他们用照相机把舒情的美丽微笑记录下来。
外国女人对老板说了一句,翻译笑着说:“我们希望你的美丽工人做出的衣服也是美丽的!你的工人很自信,我们对你们也很相信!”一行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紧张的空气一下变得轻松随和自然。
特别是老板、副总、厂长、周主任等中方人员,一直有些担心紧张,害怕舒情说错了话。随后,老板悄声对周主任说:“这位员工不错!”
工人们后来得知,这是工厂自建厂以来第一次迎来外国人参观,而且是非常重要的外国客户,是工厂最大的客户,他们所做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这个外国客户的订单。
此后,室友们、同事们都纷纷笑称舒情——微笑女孩、微笑靓妹、微笑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