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即星期六,是他与赵敏约会的日子,二人说好下午见面,所以上午的时间比较空闲,不必再调闹钟起早,为课本所累的学生们普遍都会长眠。
弥旭一觉睡到九点三刻,当他醒来,冬日的暖阳正透过窗户,斑驳的洒在他的床上。
他昨晚睡觉之前没有拉上窗帘,早上才能体味到这如初夏般的暖阳。
他把手臂伸到光下,裸露着的皮肤能清晰感觉到灼热,那样停了几分钟,缩手的一刻,半摊在他胸前的《基督山伯爵》顺着他的身体滑落到床上,他这才想起昨晚漫步之后,他便一直躲在宿舍里面看书,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清楚。
他担心任其自适可能会给那本书添了新的折痕,尽管那本《基督山伯爵》已经非常陈旧,他还是把它轻轻合起,像个慈母抱着初生的婴儿一般将其小心放到一边。
放好之后,他发现其他三个床位还是空的,他的三个舍友又是一夜未归。
弥旭有时候不懂他们,每个星期都是这样,难道不会烦腻吗?可是那些相顾无言的家具没法回答他。
弥旭没有赖床的习惯,醒了就按正常的生活作息穿衣洗脸。
他光着膀子下了床,很快的穿好衣服,然后拿着毛巾和牙刷去盥洗室。
盥洗室中有几个光着膀子只穿贴身短裤的学生也在洗漱,弥旭挤在他们中间低头刷牙,刚将牙刷放进嘴里,有个声音就在旁边一惊一乍,“宋波,你在楼道里行走的时候可不能穿的这么暴露。”
弥旭回头一看,原来是他们这栋楼的宿舍管理员邹渔生,但出于尊敬,学生们一般都喊他邹老师。
宋波正在洗脸,听见是在叫他,放下手中掬着的一捧水,指着其他几个和自己同样穿着的学生说:“岂止是我,邹老师您看,他们都是这么穿的。”
“嗬!”邹渔生往里走了几步,看见了里面如宋波所说的几个学生,“怪不得男生宿舍没有女同学光顾呢,都要穿成你们这样,我轻易也不敢来。”
“我们男生不也不去女生宿舍吗?”
“你倒是想去呢,”邹渔生说:“有那几个比亲妈还严厉的老妇女守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你进得去吗?“
“听说之前五班有个学生男扮女装就混进去过,不知道真的假的。”
“你听他吹呢,他中途就被女生识破轰了出来,都没用宿管阿姨出手,”一个抹了一头洗发水的男生说:“我和他曾经一个宿舍。”
“怪不得后来没人尝试了,原来有这个前车之鉴呢。”
邹渔生说:“星期天可能会有学生家长来校参观,你们这么穿不太合适,你们放松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一些。”
宋波愁眉苦脸的说:“您别提放松了,作业如堆山,我昨天晚上写到半夜两点多,正常上课的时候我也没有这么用功过。”
“半夜两点多?学校正常十点半熄灯,你是不是又违规点蜡烛了?”邹渔生警觉的问。
“得,说不了三句就违反校规,我也洗好了,您和他们说着,我先走了吧。”
“臭小子”,邹渔生对着宋波的后背笑骂一句,然后对盥洗室中其他人说:“你们可不能学他啊。”
“知道,知道。”盥洗室中的人异口同声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