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转了下身子背靠背地坐着,如此后面暖和了,前面却又凉刷刷的,而且这么坐着需要挺直腰杆才能保证两人的背贴在一起,没一会儿就累得受不了,弯下腰却又失去靠在一起的意义。那边的韩佳琪一直不做声,不知道是否睡了。方宇城觉得心烦意乱,反复地想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竟然让一扇厚厚的混凝土门凭空消失,在什么情况下能让门消失呢?什么情况下也不可能啊,只能是没找对地方,可是这些路明明都走过呀,每一条路,每一个路口……他又反复理顺每一条路,考虑各种情况,又一一推翻。他轻叹了口气,这样下去,明天还是这样,再找几天也是一样。
“叔,你怎么了?你冷不?我冷。”韩佳琪声如幼婴。
方宇城更感歉意,怜悯之心骤起,他转过身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然后他又感觉到那颗心在狂跳,他犹豫了,不知道是不是该保留一点距离。正踌躇间,韩佳琪又往后蹭了蹭,同时“嘤嘤”地哼了几声,“冷……。”声细若蚊。
让自己惊讶的是,自己的心也随之有力地跳了起来,咚咚咚越跳越快,似乎在对那个心有所呼应,两颗心隔着衣服碰撞着,此起彼伏。方宇城尴尬极了,他想一个小姑娘因为紧张害怕,心跳也就算了,自己的心跟着瞎起什么哄?这不让小姑娘误会自己心图不轨吗?可是抱着这么美妙、这么娇嫩的身体,自己真的有资格学柳下惠吗?
韩佳琪扭动着身体,似乎在寻找更加舒服的姿势,而且还在尽力往后贴着,又如要将自己整个身体嵌进方宇城怀里。方宇城的身体终于有了反应,此时他背靠着墙壁,双腿屈膝岔开,而韩佳琪正坐在他两腿之间,后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腹,而且她还在往后紧贴,方宇城的敏感部位被触碰再也忍不住,不受控制地强烈反应。他惊慌地往旁边挪动了一下屁股,躲开接触,同时心里大骂:“我是个畜生啊,自己的老婆才死三天,而且还是替自己而死,我******什么玩意儿?怎么能有这种念头!怎么可以享受这种温存?怎么可以有反应呢?真是龌龊!她是韩哥的女儿,我这么对她怎么对得起她父母?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女儿更不可欺,稍有念头就是畜生,对,就是畜生……他故意把事态的严重性加倍,好让自己的反应尽快消下去,默念了十几遍畜生之后,那里终于消了。
韩佳琪又嘤嘤几声:“叔,还是冷,我是不是身上有味儿让你讨厌了?”
“当然没有,”方宇城再次抱紧她,“叔只是坐累了挪动一下。”一番蠕动,两个人又紧贴在一起,方宇城对自己说:心无旁骛怕什么接触呢?只有心理有鬼才害怕!经过一番强烈的心灵洗涤,这次果真没有了反应,甚至连心跳也不再明显了。
没一会儿韩佳琪张开双臂,搂住方宇城蜷起的双腿使劲往自己身体两侧靠,嘴里轻声说着:“你两腿夹着我,然后再用力抱着我,我就不冷了。”说着扭动着身躯使劲往方宇城怀里缩着。
方宇城那里再次起了反应,这次怎么骂自己却不管用,他不得不再次往旁边挪了一下,同时命令自己的大脑立刻思考:总共几只羊来着?老赵带回四只,光明顶他们带过来好像是十七只,总共是二十一只,公母呢?两边都是四只,加起来是四只公的,四只母的,嗯,足够繁衍了。那么几只牛几只马呢?各六只,加起来是十二只,加上羊是……三十三只,嗯,不少了,一只吃……羊好像吃不多少,牛马却很多,二三十斤吧?我们那些草料还能支撑多少天呢?哪儿去弄这么多草料呢?……明天还是去农村寻找点饲料吧,养殖场肯定有,就是有点远,找到了,怎么带回来是个麻烦事儿,怎么带回来呢?做一架雪橇车?不行,这才装载多少,再说人走路都费劲,还怎么拉呢?可是开着车去……这么大的雪更甭考虑了,这可真让人头疼……。
他皱眉思索,早已忘了怀里的韩佳琪。
没一会儿韩佳琪再一次搂着他的双腿往一起挤,方宇城再次有了反应。他想,不能再这样了,这样两个人都遭罪。他突然想起这里有一处地方似乎要温暖一些,每次经过那边的时候身上都要出汗。对,去那边肯定不会这么冷。想到这里,他松开韩佳琪,缓缓地站了起来:“琪琪,走,我们转移根据地。”
“啊?去哪儿啊?”韩佳琪很不情愿地说。
“跟我来就知道了。”随即抄起地上的手电,跨上单车,转头跟还在坐着的韩佳琪说:“快点,去那边那个暖和的地方。”
两个人骑着单车很快也就到了那里,这条走廊果然要暖和一些,而且越往前走越暖和,前方右侧出现岔路口,似乎岔路里面更温暖,两个人便拐了进去,大约五六十米的距离,前面被一道砖墙堵住去路,但这里的暖和程度如同初夏,已经非常适宜了。两人将单车依靠在墙边,方宇城挨着墙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觉得地面暖烘烘的,跟热炕似的很舒服,随即躺下,“舒服啊,你试试,你躺那边,我睡觉不老实,别踹着你。”他指了指对面墙边。
韩佳琪靠边躺下,轻声说:“嗯,这里真的很好,咱们怎么早没想到这个地方呢?”
“是啊,早来早就睡着了,这地方这么暖和肯定不会感冒,放心大胆地睡吧。”
“嗯,困得不行了,我先睡了啊。”顿了顿又说:“叔,关不关灯啊?”
“关啊,都快没电了,当然要关。”随即伸手把手电关上,触眼所及顿时漆黑一片。
真正的漆黑。
没过一会儿,韩佳琪小声说:“方叔,我害怕。”
方宇城歪头看去却再也找不到那双明亮的眼睛,他转过身来,拍了拍旁边:“你躺过来一点。”
一阵悉嗦之声,韩佳琪移到了方宇城身边,她缓缓地靠了过来,手指尖轻触方宇城的面颊,又很快缩了回去,又往下探清楚了他的大体位置,然后肩并肩地跟他躺在了一起。
好闻的味道,温润的肌肤,虽隔着几层布料,却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种难以名状的温存,方宇城心跳又加快了,禁不住心猿意马,但自己心里也清楚,这样是不行的。他往边上靠了靠,同时伸手小心地摸到韩佳琪的衣袖,用手拽着,说:“你往哪边点,我拽着你,妖怪就不会把你抓走了,太近了……我会把你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