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华浓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粉红色帷幔,头顶是一席的流苏,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她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坚冷冰冷,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般铺于身下,纵是柔软也单薄无比。
“这里是什么地方?”露华浓心里想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此刻应该在云隐山上采药,怎么却躺在这么个地方,明明是白天,但是屋子里却异常冰冷,还有她身上的不适感是什么?莫不是做梦了吧?但是做梦又怎么会这般真实?
“哎呀,管它呢,我得先起来看一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她心想着,掀了被子想要站起身,却发现大腿以下一点知觉也没有,“哎,这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是躺的时间久了没有知觉了吧”心理这般念叨着,她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腿,怎么腿还变短了,还有这皮肤,这手也太白了,在蝴蝶谷她常年帮师傅煎药一手的老茧,怎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她感觉自己换了人是的。
不对,是哪里不对呢?首先这腿就不对,压根就做不起来,以她20年的医道来看,这腿是断了,经脉尽断。
她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的梳妆台上有一面铜镜,她得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她已然确定这腿已然不是自己的腿了,她得看看这脸还是不是自己的脸。
她抓着帷幔想要借着外力移到梳妆台,只是她这么一用力,只听哗啦一声,帷幔便掉了下来。
“小姐,小姐你醒了”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应声跑了进来,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拿着扇子,脸上还灰扑扑的,身上还有淡淡的草药香,看样子刚刚应是在熬药,眼见着露华浓醒了,眼泪扑哧扑哧的往下掉,“小姐您可醒了,您可吓死采撷了,您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哇哇……”然后就大哭起来。
露华浓什么也没说,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她,那姑娘哭着哭着也没听露华浓安慰她,往常她们受了委屈,她哭的时候,小姐虽然也痴痴傻傻的,但是还会拍她的背安慰她并且对她说,“采撷不哭,采撷不哭”,怎么今天她哭的这么伤心,小姐一点反应也没有。
完了,小姐该不会是摔的更傻了吧,这么想着,采撷也不哭了,她看着露华浓呆呆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就朝着露华浓拜拜手,“小姐,小姐,您可知道我是谁?”
露华浓看着那丫头,不觉得感觉有些有趣,这丫头刚刚还说自己是采撷,莫不是她说错了自己的名字故意过来逗她,然后她张了张嘴,有些疑问的语气,“你不是采撷吗?”
采撷听到她这么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激动地差点要过去抱她,如果不是现在她满手的东西的话,她看着落在床上的帷幔,有些疑惑的说,“小姐你拆帷幔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