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忽然停了,对上去,一瞧,是红灯。
第六感,察觉仿佛有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她看,凌厉的眼神,刺入骨髓的冰冷!
筱冉不禁侧脸,便看到一辆劳斯莱斯就停到旁边。
不过,很快到了绿灯,那辆车便开走了。
“怎么了?”
筱筱摇头,“没事。”可能是她多想了。
可是那辆车以及那种冰冷的眼神给她感觉真的很奇异……
车很快抵达目的地,让筱冉意料不到的事是杜绍南没走,反倒跟了她进门。
杜邵南娴熟地进厨房泡茶,蓝玉玫母女还是挣不过他的热情,便让他去了。
“昨晚你不在,绍南这孩子快担心死了,一整晚都在找你,合不上眼。”
蓝玉玫望了一眼厨房里边的杜绍南,不由感慨。
“干娘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
“干娘,我……”
“干娘知道你的心思,起初干娘也是不同意你跟他挨得太近。”听筱冉说过,他的父母不同意这桩婚事,她也不愿自己这个女儿嫁过去要委屈求全。
筱冉听她说的话,有些揪心,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你若真的想放弃,就趁早跟他说,不过,绍南这孩子执着得很,想解决这段感情也有一定的难度。”
耳边伴着干娘的话,筱冉更加觉得难做出选择。
哪里是因为对方父母的关系,是出在……
筱冉自己本人更不知以后如何面对他。
厨房门玄关处,端着茶杯的手不明显地颤抖,杜邵南脸霎时间阴沉得很。
——
那一晚的事,是筱冉此生的耻辱,她是最受不得羞辱和伤自尊心的。
日子渐日渐日地过去,快得也差不多都让她遗忘了。
可自昨日起,倒因为一条短信,彻底又回想起了!
“筱小姐,别来无恙。”
一开始,这个号码没有署名,一连串的数字,她也并不熟悉。
也没多大在意,还以为是那些认识她的人对她的恶作剧。
哪成想短信接二连三就来了。
“那一晚的疯狂,不知筱小姐还记得?”
“你那普通的身子,着实让人反胃。但是,我最近莫名对素食有一丝兴趣。”
有病的,这恶作剧也开得太过了!
那一晚……
筱冉一怔,蓦然浮现多日前的某个夜晚。
第一反应,就是恨不得将手机当成他,狠狠地摔过一边。
她现在后悔了,后悔临走前,她竟然没有过去使劲扇他几巴掌,再走!
筱冉很快将这个号码迅速拉入黑名单,以此泄恨!
某天下午
仿佛上天真的想让筱冉了结扇巴掌的愿望,倒真的,让她面对面地瞧见短信的真人。
那日,她到医院楼下去买东西的时候,连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冤家路窄。
前方的一个走廊,挺拔的男人站在那儿,手拿电话。
强烈的耻辱感,让她忘不了他那张臭贬的脸。
注意到这里是医院,很多同事都在,筱冉更不想让众多人围观瞧这次荒唐的嘴舌之争。
很多时候,所谓的上帝总喜欢把人们不愿的事情,变成事实。
她就是如此,还没等到她消失在他的视线内,便被他提前看到了。
男人手拿电话,嘴唇仍说着话,有留意到,他步伐缓缓地朝自己的方向前进。
她为何要怕他!
想了想,筱冉脚步一顿,小腰杆挺得直直的。
“怎么不敢回复短信?”郁傲宸掐断了电话,嘴角轻勾,抬眸,直视她的眼,“怕了?”
他倏地一开口,倒让她有些反应不回来。
他的短信文字,给人一种很放荡不羁的感觉,偏偏,真实本人的震慑力更强势,如同冷傲的帝王。
忽然转变了另一个性格,时而阴时而晴。
他这样的性格,才是越发让人捉摸不透。
“先生,我们能换个地方再聊天?”筱冉则是一副冷静的姿态,正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没有逃避。
咖啡厅内
筱冉摸了摸还热的咖啡,在心底慢慢拟出一份对话来。
免得到时措不及防。
眼尾的余光扫到他似乎启唇的样子,她先发制人地开了口:
“那一晚的事,仅仅只是一个意外。就把它当成粉笔灰那样通通抹去吧,将一切都忘记,而且在这种事上,吃亏的是女人,先生也没有占到多少坏处?”
“再者,我那一次是……”筱冉有点说不出口。
“初次?”郁傲宸嘴角仅划过一枚薄弧,极浅,“味道苦涩得要死,这,你是不是应该赔偿我的损失?”
损失!
他竟然这样理直气壮地讨问损失!?
筱冉气红得双眼,双手恨不得扇上去。
郁傲宸仿佛知道她要做什么,下一刻,牢牢地扣住了她的手臂。
她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居然有这么迅速的手力和眼力,她的手都没有扬出去,便把她控制住了,太过快得身手,让筱冉有一时的愣怔,反应回来,急忙地反抗。
“我说过了,绝不会容许再有第二个巴掌!筱小姐,这是没听进去!?”郁傲宸目光森冷,直直地凝视着她。
他遒劲的力道还是那么强势逼人,手臂处很快传来那日熟悉的一阵剧痛,狠狠皱起眉头的同时,也在用另一只手拌开他强势的动作。
“混蛋!放开我!到底是谁对不起谁!?”明明是他强行逼迫她做那种事的……
谁对不起谁
对不起谁
呵呵……
男人眼瞳里飞快的悲伤与难受一闪而过,仅一刹那,他眼底重归于淡漠之中,立体的脸廓更刚硬阴沉。
筱冉看着总算松开手的他,心疼地扫了眼红了一圈的手臂,委屈地瞪看郁傲宸时,一惊,再看时,他又是跩得要死的阴沉脸。
她就说,他眼里怎么可能有一丝哀愁,悲伤之类的完全跟郁傲宸不搭边!
“筱小姐看来对这件事很耿耿于怀?”松开了她的手,又坐回自己的位置。郁傲宸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面色如常。
筱冉诧异,他会有这么好心?
果然,“既然我们都做了,当我的女人!”说话的同时,他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巾,擦拭了刚才碰她的手,仿佛不擦,会有什么传染病细菌似的。
难受莫过于,像他那样清冽平静的语调却做出很伤人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