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不知为何,郁傲宸仿佛好像是被她警告的话吓住了,也没有举动了,安静地任由她按摩。
见他总算是平静下来,筱冉嘴角勾出满意的笑,手下的动作轻柔了不少。
筱冉的小手仿佛有神奇的魔力般抚平了他内心的烦躁,以及多年来一直忍受的疼痛。
太阳穴处的柔软,惹郁傲宸差点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叹谓。
耳鼻间充斥着女子体香的幽淡,郁傲宸很是享受。
“我们分手吧……”
又回想起当日她狠绝的话,郁傲宸脸上顿时蒙上了一层阴沉的雾霾,剩下更多的是,眼眸里挥之不去的悲戚。
哪怕她现在想弥补,可他们终究也回不去了……
可他心底里又是这般清楚的很,最深处默默燃烧的微妙的希望,让他遗忘不了。
卓台上手机震响了,郁傲宸伸手接过一看,不到一秒,便按了黑屏,放回原位。
“郁总,美洲这边的工作,收尾了。”
郁傲宸染上一抹悲凉,轻轻地冷笑,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为了那渺小的希望,他将一个月的出差行程压缩成一个星期。
每天都在熬夜,赶工作,为的是早些搭航班飞机回到有她在的城市。
马不停蹄地做最快的航班回去,哪怕是让她与他呆在一个公寓,不做任何事,他也能安心。
筱冉揉得手都酸了,也没见他说停,硬撑着揉了两三下,便放手了。
她站在原位,歇息了一下。
下一刻,她眼瞳猛地睁大,唇瓣处传来的清凉的滋味,让她不免有些惊讶。
郁傲宸大手一伸,直接把她抱入怀里,渐渐,右手扶向她的后脑勺,更压向自己。
这般略带激情的深吻,让筱冉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可当她还在楞怔时,那男人很快将她抱起。
三十多年一直如同和尚般孤寡禁谷欠,现在好不容易尝到一点甜头,岂能这么熄灭这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突然间,整个人都悬挂着,担心自己会掉下去,索性紧紧地抱紧他的脖子。
但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让筱冉有些隐隐地害怕。
直至到了床边,他快要倾身而上时,筱冉颤抖着的手,反抗式地推了他一下。
这细微的动作,郁傲宸还是感觉到了,仅仅一秒,脸色黑得如皱巴巴的污泥。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的幻想,她又怎会想弥补,连他的名字都给人因车祸轻易地忘记!
偏偏对那个男人还……
刚才,她只不过是对他这只可怜虫施舍一丝的同情罢了……
前两次的粗暴与难受,都给她留下坏的印象。
“郁先生……”
知道这不可以逃避,也心知逃避不了,筱冉就伸手想将他的衣角攥住,也想叫他轻点。
可她话还没有说完,就瞟见他蓦地阴沉的脸,吓得她把话咽回去。
前两次,他也是这样的脸色!
果然,她在他是心目中只是一个发泄的玩物……
躺在床上筱冉认命地闭眼,当郁傲宸看到身体一直害怕得发抖,好似让他碰触是很脏的一件事,脸色更青黑了!
在她眼里,他真的是一只可伶虫,随意地施舍让人卑微的同情心。
筱冉不知郁傲宸在想什么,紧紧地咬住唇瓣,秀气的眉头紧皱着。
果然……
很疼很疼。
比上两次,这次的暴风雨来得更猛烈!
好几次,筱冉都忍不住累倒在床上。
暴风雨来得猛,刺骨的急,经过一夜的换转,总算变得风平浪静了。
翌日清晨
筱冉望了一眼睡在床边的男人,他臭贬的脸,让她恨不得拿刀一刀劈死他!
身体的酸痛不是一般的痛,别人都说,男女之情达到最高的境界,彼此两人都会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谁说第一次会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房间凌乱不堪,男女的衣着散落得四处都是,无不让人脸色害羞发红。
她就不该对这种禽兽产生恻隐之心。
最终让奸人得逞!
半躺在床上,筱冉越想越愤恨,明明她帮了他解头痛,照理说他也应该“知恩图报”了吧,非但如此,还……
不行,说歹也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拿钱羞辱!?
她微囧,她最缺的就是钱。
灵光一闪,不到十几分钟,筱冉弄来了一杯特加料的牛奶,放在床头边,可,冷静下来,她真的觉得她蛮幼稚的。
她以为这样弄个恶作剧,就能抵消她内心所失去的尊严吗?
她比谁都清楚,不能!
哎。
罢了罢了……
用自己的尊严换来叶蕊心爱的杂志社,家人的健康平安。
也值得了!
筱冉努力地将自己的心情平复,收拾地上散落的衣服,换上,走出来了房间。
可她越这样勉强,嘴角努力上扬,鼓励自己笑越僵持不下去。
她步子沉重地下楼,招了一辆出租车。
车厢内
筱冉无力躺在车座上,双腿还隐隐作疼,之前还没有腾升出来的情感全都出来了……
哪怕对他一番恶作剧,心里难免也会觉得莫名的委屈。
明明,她都不认识他。
可为何他一二再而三地羞辱她!
竟拿至亲的家人,朋友当伤害她的武器。
她昨晚只是尽了她医生所尽的责任,可他竟她自己当做他的发泄筒。
在外人,她的确够坚强,够胆量,但她也是人,也有平常人的情绪,也有自己的自尊心与羞辱感。
坐在前头的司机大哥望了一眼后视镜,瞥到她快要哭出的样子,心头一软,“小姑娘,跟男朋友分手了吗!别不开心了。”
“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呢!”筱冉委屈地反驳!
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连最熟悉的陌生人都不是!
男朋友……
筱冉一怔,她怎么忘了,她真的还有男朋友。
莫名地,筱冉更想哭了。
为了这个男人,真的要放弃像这样优秀,对她很好的杜邵南吗?
眼前的未来更朦胧了,当事人的她看不清了……
经过药店时,筱冉才想起了要吃事后药,买药付钱时,筱冉心远远比前两次买药时还要平静,太过麻木的心态,让她无从所想。
筱冉没有回家,而是给干娘发了一条信息,然后到叶蕊家,她这样的状态的确需要人来安抚她。
“筱筱。”
叶蕊才刚刚起床,便听到了门铃声,走过去,一看,是自己的友人。
“怎么了?”筱冉没有说话,直接投入她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