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产生错觉,似乎此刻我正置身外科手术室。或是一个女杀手打开了她的军械库,匕首,手枪,冲锋枪,手雷,我眼前出现了这样的画面。在很多特定的时刻我总觉着女人是很匪夷所思的另一种外星生物,特别是非常漂亮的姑娘。
千寻从众多手术器械或是刑具当中取出一个镊子,拉着我的手坐在我的跟前。
“别动,我来帮你修修眉毛。”
此刻我觉着自己似乎成进了琵琶精洞窟的唐僧,任女妖精摆布戏弄。此时我的正确状态应该是变身八戒才对。千寻凑的很近,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鼻息。她呼出的暖湿的气息在我的脸庞上蔓延。在这面对面十公分的距离,我可以将她的面容看的十分真切,虽说她有这么多化妆品,可并不怎么看的出千寻是画过妆的,脸色不是日本艺妓般没有血色的白,是通透的健康白里透红。没有戴美瞳,睫毛长长,不像涂抹了睫毛膏,不会眨巴眨巴就会掉渣。能看的出的只是眼线,可能只是画了淡妆。
她拿出手术器械类的东西仔细地拔除在她看来影响美观的眉毛。
“好了,鼻梁够高,就是眉毛太粗,如果稍细一点就好了,那样的话我给你画完妆你就可去泰国了。”精心操作之后她像完成一幅作品般满意而又兴奋的对我说。
说完这话她忽然来了兴致,“我不我们来试试?”
不管我是否情愿,她又兴致勃勃的拿出唇膏,眼影,眉笔,粉底和腮红。她似乎是在做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兴致勃勃。在她一阵热情的忙活之后,我又被她连拉带拖到了镜子前。
我看到镜中的自己已然面目全非,千寻果真是妙笔生花,我被她用眉笔和腮红,唇膏画成了一个马戏团的小丑。
“看来什么东西都可以让你来搞创作。”我说。
“算你说对了。我还曾在塑料模特身上绘画呢。你不是名字叫小丑吗?这个妆不是刚刚合适吗?”
”千寻一边看着我的脸觉的好笑一边说。
好了,换你来给我画了,不过要好好画哦,让我瞧瞧你的绘画水准如何?
千寻扬起脸,充满期待的等着我。
我不曾给女人画过妆,但是之前看小鱼经常画,我在这一瞬竟然又想起了小鱼。想起了她曾经画妆时的样子。
我从化妆盒里挑拣出一支眉笔,帮她描了一遍眉毛,然后用粉红的唇膏,仔细小心的给她涂抹了唇膏。
“就这样吧。再多就是画蛇添足了。”
我近距离看到千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澈,白色部分白的像阳光下的雪带点淡蓝,黑色瞳仁部分如黑色珍珠,反射着周遭的环境,仔细瞧去竟然如宇宙空间般充满神奇的图案,凝神注视三秒觉的会被这眼神的力量催眠或吸进去。下唇饱满,她不同特意都有些微微嘟着。欧美式的妩媚中透出些率真的孩子气。
近距离看着千寻的脸庞,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我吻了上了千寻的果冻般的嘴唇。我将她抱在怀里依靠在我的身上。我抚摸她的手臂和头发,体味那种柔滑的感觉。****她天鹅般的脖颈,她闭着眼现出迷醉的神情。我感受着千寻实实在在有分量的肉体的触感。真正存在于现实世界的千寻。而不是在网络中电话中只是以文字和声音交流的缺乏现实存在感的人。
“我在某一个时间地点,不经意间越过了一个临界点,似乎是进入了某种不该进入的场所,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就像爱丽丝,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总觉着和你在一起发生的事情有种超现实的色彩。”我对千寻说。
“糟糕,被你察觉了,好吧,隐瞒不下去了,其实我是外星生物,等一下我就会现出原型了。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刚才我亲吻的莫非是一只异形?”
“比那稍好点,有点像豹子和人合体的感觉。”
“那到底是像豹子还是像人?”
“真是想象力贫乏,豹女你想象不出来啊?身材肯定棒极了,大长腿,********。身上布满豹子或斑马那般的彩色条纹。”
我在脑中想象了一下。
“性感和狂野合二为一。我怎么想起了夜晚在大厦间飞来飞去的猫眼三姐妹。”
“差不多就是那样子。”千寻说。
“如果是那样的话,好像还可以。不过你这外星人找我意欲何为?”
“进行研究啊。这是对人类这种低等动物进行的一项研究项目。你就是小白鼠。”千寻笑着说。
“好吧,非常荣幸被研究。”
“我这就去卫生间变身,你可别跑了。”千寻说。
卫生间里传出的淋浴的水流声使我心猿意马。此刻有个自称是外星人的漂亮姑娘就在里面入浴,下一刻不出意料的话我们即将进行宇宙间智慧生物间灵肉合一的伟大交流。事情突然一下子进展到了这个程度,我有点发懵。虽说这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大概过了十分钟,我听到浴室的门打开的声响,抬眼一看,裹着浴巾的千寻赤脚站在卫生间的门口。
我看不到此时我自己的表情,但千寻低头笑了笑,或许我目瞪口呆的模样惹人发笑。在我琢磨下一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时,她顺手解开了裹在身上的浴巾,让它掉落在地上,千寻就像破茧而出的蝴蝶。
房间内光线幽暗,卫生间淡黄的灯光从侧面挥洒在千寻的裸体上。
她的全身笼罩在梦幻般的光芒之中,她的头稍稍歪着,眼睛睁的大大的像是在仔细观察我的反应。
淡淡的橘黄的柔和的光使的她的肌肤泛着天鹅绒一般柔和的光泽。宛若从天而降的天使。她饱满的****微微上翘,像在向太空的潜在外星生命发射某种无线电信号并专心静静等待宇宙间的信息的装置。
不单是乳房,从头发到脖颈,从眼睛到嘴唇,从小腹到修长的双腿,每一个部位,似乎都如独立的生命体般鲜活,有着自己的意志和思想,浑然一体又各自独立。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的稀薄。我似乎站在珠峰的峰顶,呼吸困难,大脑空白。时间过了不知多久,或许几秒,或许几分钟,千寻缓缓走近我,她俯下身低头轻吻了下我的脸,轻的像只是触碰了下。我伸出手臂将千寻揽在了怀里。
孤独久了的人,身体上都覆有一层透明的如同秋天早晨草叶之上般的寒霜。我的手在千寻的后背滑动,像是雪橇在滑雪场的雪坡之上。我感受着她肌肤的柔滑和温热。她的身体散发出的气息使我沉醉其中。也或许是各种洗发液,沐浴露的香味。我亲吻她的脸颊脖颈和嘴唇,专心品尝千寻嘴唇的味道。千寻以更热烈的吻回应我。
我抚摸着千寻完美无瑕的裸体,从脖颈到肩背,亲吻她雪白微挺的乳房。我轻轻抚摸千寻的身体,拂去她身上那层寒霜。千寻温软柔香的胴体的感触燃烧起我的身体。我此刻像小悟空看到了满月瞬间变成了破坏力惊人不受控制的巨猿。
我和千寻以最坦诚的状态赤诚相待。墙上镜中现出我们裸体相拥的画面,千寻一边吻着我一边饶有兴味侧脸瞧着这一幕。我想起小鱼有时在欢爱之时也喜欢望着镜中的自己,想必女性也会为镜中自己异于平常的妩媚忘情的姿容所深深陶醉。
****的千寻卧在洁白的床单上,如同一条搁浅在沙滩的美人鱼。她的身体和心灵在我面前透明人般毫无保留。想到这极致的美的躯体和心灵为我所拥有,我为之颤栗。我走过去,将她拥在怀里,我分开她的双腿,进入她的身体。我和千寻正式合二为一。精神和肉体。
我拥抱着千寻一次次重生一次次死去。千寻用她完美的肉体筑就了一座神殿,她的灵魂则是这神殿的神灵。我进入这神殿,膜拜这神殿的神灵。
我拥抱着千寻的身体,和她灵肉合一的那一刻,我觉的我的生命形态成为完整形态。就像之前各自只有一只翅膀的鸟人融为了一体,成为一个完整的鸟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振翅飞向广袤的天空和云端。
性,这种丑陋又美好的东西。让人类赖以繁衍的行为。让男女相杀相爱的东西。想一想造物主发明这种东西也真是奇特,它用这种方式控制了人类。
当我像被斩断尾巴的巨猿恢复小悟空的状态时,千寻穿起睡衣躺在我的身旁。
我躺在床上,千寻突然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她从她的包里拿出唇膏来,让我坐在床边,坏坏一笑,然后弯着腰鼻息凝神地我的下腹部开始她的艺术创作。不愧是天才的插画家,寥寥几笔,一个匹诺曹的形象已出现在我的小腹。完成后,她直起身来,将头发撩到耳后,一手叉着腰歪头眯眼左右瞧瞧,然后得意地说,“杰作,诞生!”
看她憋不住笑的表情,我不知她又要做什么。她的笑容让人开始恐慌。
“好了,现在我们来测试你这个匹诺曹到底是不是在说谎,看来她的兴致很高。
”好了,我要开始问了,说,你是不是个色狼?“
我摇头,千寻装出生气的样子。“撒谎。现在我就来证明你在撒谎。“
我不明所以,她转到我的身后,双臂搂着我的脖子,把她饱满裸露的胸紧贴在我的背上,柔软丰满的胸的触感让我脑中一阵电闪雷鸣。匹诺曹的鼻子,那个可怜的萎顿小肥虫开始变异,变得狰狞恐怖,45°仰望天空。
“看啊,他的鼻子长长了,你在撒谎。”她憋着笑装出义愤填膺的样子。
千寻果真是天生的艺术家。我心想,她永远有无穷无尽的奇思妙想。这是上帝给她的礼物。
“你给我画个什么呢?”千寻又问我。
我一时想不起来给她身体上画什么合适,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我的确不如千寻有想象力,当下惭愧的恨不得马上变身为把头插进沙子里的鸵鸟。我琢磨了好半天,画个小熊吧,千寻的两个乳房是小熊的耳朵。肚子是小熊的脸,千寻呼吸,小熊在动。千寻憋气,肚子鼓鼓的,小熊胖胖的。
千寻和我裸身躺在大床上,我看着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灯火和霓虹开始闪烁。
我细细感受着眼下的这一刻。千寻的体内似乎充满着某种神秘温暖的能量。这种能量通过交合注入了我的体内,如清泉般灌溉充盈我内心那片经受过海啸地震核辐射的大地,如同森林之神复活后在战乱中化为焦土的山岭又神奇地开始重生。冰川开始融化,绿草开始发芽,枯树开始重新生发。
我想起一段话。“爱情解释作性冲动及性本能的升华的“次级现象“(由原始现象所产生之结果)。爱与性一样是属于原始现象。正常言之,性是表达爱的一种方式。性是无罪的,甚至是神圣的--当它作为传达爱的媒介时。如果只将爱情作为性的副作用,那么我们不会了解它便是两心永相契的体验,也是表达此体验的一种方式。”
不知是哪个聪明的家伙说的以上的话,恰如其分的表达了我此时所想表达的所有感受。
叔本华曾说过****是人类的核心欲望,想到人是被某种化学物质而驱动产生很多行为,就如同被牵线的木偶,就觉的荒唐滑稽。虽说荷尔蒙的吸引力如同河流,总有干涸的时候。千寻也总有一天会老去,她会失去她的美貌。但我能想象的出来,千寻即使满头白发时也是会让人觉着非常可爱的老太太。而我在那时依然会喜欢她。
“上帝刚才美美地看着我们呢。”千寻在我耳边说。
“是什么感觉?”
“嗯?”千寻侧过头看我。
“就是刚才,你的好奇心综合征似乎传染到我了。”
“哦”她沉吟了一下歪着头像在回忆昨夜的梦,“就像体内有股海浪一波一波不断冲击脑海,让人头昏目眩,最后的冲击过后全身就不由自主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飞速旋转,被吸入不见底的深渊,片刻后觉着自己躺在像棉花糖般舒服的云朵上。”
“挺会形容的,听起来像坐过山车??????蛮有趣的样子。”
“的确,不过你要变为女人才有可能感觉的到。”
“嗯,这个有来世的话倒可尝试下,或者有个咒语,“彭”的一下就如花似玉,********了。”
“那----我就变成男人!”
“真是不可思议的艳遇。”
“我可不是为了性,爱情,才能让我内心得到真正的满足。艳遇属于你和其他的姑娘。”千寻将垂在额头的头发捋向耳后。
“对了,你的表情,很酷,我刚刚偷看了一下。”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想了想,“或许下次你该拿个相机记录下来。”
千寻起身裸身站在落地镜子前整理头发,我躺在床上,注视着她完美的裸体不禁入了迷。我起身走近她,从后面环抱着她的腰,千寻微微一怔,既而把手握在我的手上,我看着镜中的千寻,千寻在镜中看着我,少顷,她回过头来,眼神中有,微微笑着,接吻。千寻离开时又抱了下我。亲吻了下千寻果冻般的嘴唇。
千寻下床穿起睡白色吊带睡衣,然后将电动水壶接了水烧水。
“等下出去吃饭。”我说。
“噗噗晚上怎么办?”
“我已经给它准备了吃的,没问题的。”
“明天带我去看看它。”千寻说。
水壶的水沸腾起来,千寻从低柜中找出杯子,倒了杯水放在我身旁的床头柜上。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做完这些千寻从她的小包里拿出一盒药物来。
“我妈给我吃的就是这种药物。”
我接过千寻的药盒,很复杂的名字。富马酸喹硫平片。适应症,精神分裂症。确定无误是精神分裂的药物。
我取过刚才玩扑克的纸笔,将药物名字记了下来。我想查一查这药物有什么副作用。封存已久的问题再次浮出水面,如果的确如千寻所说,她没问题,那这种药物势必会对身体有副作用。如果真的有这疾病,那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她是否有精神分裂这件事我几乎没仔细想过,我无论如何无法把眼前娴雅美丽聪明自信的千寻和坐在路边头发衣服脏乱莫名其妙就笑起来和打人毁物的精分患者联系到一起。怎么可能呢,这绝对是个天大的误会。